第1章穿越,你真是個怪胎!

第1章穿越,你真是個怪胎!

雪聖王朝七年,深秋,清晨。

帝都雪歌城外,青冥山白樺林里,一片耀眼的金黃,層林盡染,碧空如洗,秋色迷人。

一陣雜亂急促的腳步聲和呼喊聲突然打破黃葉林的平靜美麗。

一個小小的身影,在黃葉徑上拚命狂奔,卻是一個只有五六歲的男童,稚嫩的小臉蛋上滿是汗水,一雙黑眸卻閃著與年齡不符的成熟冷寂的光。

他的身後,是十幾名凶神惡煞的蒙面壯漢。

就算拼盡全力,身後的追殺者依然越來越近,一不小心,他身上過於肥大的錦袍將他絆倒,蒙面人如狼似虎撲過來,對着他又踢又踹,還有人揮舞著長劍,在他身上一陣亂扎。

男童一開始還奮力抵抗,可漸漸的,他的動作越來越慢,鮮血染紅了他身上的白色錦袍,連一雙黑眸亦被鮮血糊住,整個人像被生生撕裂開。

疼痛讓他的意識漸漸渙散,追殺者得意的狂笑,卻因此變得更加清晰,刺耳,猶如地獄鬼哭,在整個白樺林回蕩。

「雪寂言,你也有今天!」為首的蒙面人扯掉臉上面巾,露出刀疤密佈的臉,他伸出腳,用力踩住男童的胸口,一陣「喀嚓」聲響起,男童痛苦的抽搐了兩下,一股血箭自口中噴射而出。

「哈哈哈!」刀疤男得意大笑,他將手中長劍一擲,伸手去解腰帶,一邊解,一邊獰笑:「雪寂言,跑了那麼久,你一定渴了,喝點熱黃湯怎麼樣?」

男童面色灰寂,沉默的閉上雙眼,手指深深插入泥土裏,刀疤男浪聲狂笑,就在這時,忽聽林中傳來一聲嬌叱:「禽獸!讓你做死太監!」

「誰?」刀疤男一驚,四處觀望,空中飄來一聲輕笑:「我是要你命的姑奶奶!」

話音剛落,林中一片寒芒飛閃,細如牛毛的銀針如漫天絲雨飄灑,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美是很美,可是,針針索魂奪命!

十幾條壯漢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尖叫,便像死豬一樣癱軟在地上,沒了氣息,黃葉林中,重又歸於安寧沉靜。

雪寂言睜開眼,迷離的視線中,一大一小兩隻身影一瘸一拐緩緩而來,繼爾,一雙柔軟溫熱的女子的手,輕輕撫上他的額頭,憐憫的輕嘆自耳邊響起:「這孩子,真可憐!」

她的手羽毛一般輕軟,聲音也說不出的溫潤好聽,飽含着心疼同情,一雙眼睛如一汪澄澈秋水,明澈靈動,動人心魄。

這是他生平見過的最美的一雙眼睛,宛若天上星辰,明亮璀璨,給他暗黑的天空,帶來一線光明!

雪寂言在這一線光明中放鬆的閉上了眼睛。

安若素對着血人樣的他,卻緊張得鼻尖冒汗。

「這些禽獸,太狠了!」她一邊檢查他身上傷勢,一邊喃喃咒罵,「瞧這身上,到處都是血窟窿!這得抓緊補上才行!」

「娘親,小哥哥不會死了吧?」身邊的花花緊張低叫。

「他受了重傷,暈過去了!」安若素嘆口氣,說:「花花,這裏留不得了,我們得快走!」

「娘親我們去哪兒?」花花扯着她的衣角問。

安若素苦惱皺眉,是啊,去哪兒?

她也不知道去哪兒,她是新來的啊!

她是昨天才穿越過來的。

前世她是個軍醫,在一次醫療救援行動中遭遇地陷,再醒來時,發現自己渾身是傷的躺在荒無人煙的白樺林里,身邊多了一個女兒叫花花,腦子裏多了一大堆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她試着將這些陌生的記憶梳理了一番,氣得差點沒吐血。

不得不說,她所承繼的這具軀體的命運,實在太悲慘了!而她承接了這樣擰巴的的命運,也夠悲催!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穿越過來,隨身醫療空間也一起穿越,隨身空間看起來像是一個普通的紅珊瑚手串,實際卻另有乾坤,裏面備有海量的各類醫療機械醫藥等物,還有零星生活用品,治傷什麼的,完全不用愁,裏面還有麻醉針,用來殺個野兔野雞什麼的,也可以勉強果腹。

她本來打算等身子恢復得差不多了,再帶花花回家,收拾那幫欠揍欠虐的貨,但現在救了這個被追殺的小屁孩,就只能轉移陣地了。

雪寂言再醒來時,人已在一處山洞之中,洞內火光閃亮,肉香四溢。

他扭頭看了看,一個衣衫襤褸蓬頭亂髮的女子正彎腰在一隻臨時搭起的「鍋」前忙活着,她身邊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也是衣衫破爛,正蹲在那裏燒火烤雞,一扭頭看到他,那髒兮兮的小臉滿是驚喜,她伸手扯扯那女子衣衫,脆生生叫:「娘親,小哥哥醒了!」

那女子轉過頭來,雪寂言看到她的臉,不由微微一怔。

先前在迷亂之中,他並未看清這女子的面目,只覺得她聲音好聽,又有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睛,必定生得傾國傾城,可現在看來,面前這張臉……

他不知該如何形容。

他不能說她美,因為她的臉上佈滿黑斑和傷痕,兩頰深陷,面容消瘦,頭髮枯亂,實在稱不上好看。

可他也不能說她丑,如果忽略她臉上難看的黑斑,會發現她其實有很精緻的五官,她的鼻子生得也很美,挺直小巧,秀美微翹,紅菱樣的嘴角,就算不笑時也是彎彎的,給人溫婉甜美之感。

這樣一張臉,似乎在哪裏見到過,可是,在哪裏見過呢?

他努力在腦海中搜索著,這時,女子溫潤好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朋友,你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剛才那些人,為什麼追殺你?」

「小朋友?」雪寂言低頭看看自己稚嫩的幼童身軀,憶起目前處境,緩緩搖頭,掩飾回:「我記不清了!你呢?你又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這裏是人煙稀少的荒山,你一個婦人帶着孩子,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安若素被他這一迭聲的反問給驚到了。

這小屁孩兒說話也太利落霸氣了吧?

這話該是一個五歲的孩子說的嗎?

正常來講,他不該眼淚汪汪的撲到自己懷裏求安慰的嗎?

見她沉默不答,雪寂言再度發問:「我身上的傷口是你幫我包紮的?你懂醫術?」歪頭又瞅見自己手上的針頭,那針頭連着一隻細細長長的管子,最上端一隻透明瓶子,一個裏面裝着清水,另一個裏面卻是鮮紅鮮紅的。

他從未見過這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不由皺眉:「這又是什麼?你看起來……好古怪!」

安若素啞然失笑。

「你才是個怪胎!」她聳肩,「小屁孩哪來那麼多話?別管這是什麼,總之呢,是對你有好處的東西就對了!你身上多處受傷,尤其小肚肚那裏的刀傷,都劃到小JJ了,乖乖躺着別動,否則,JJ掉了我可沒辦法給接回去!」

雪寂言的嘴角微抽,這個女人說話還真是夠直白的!他的手下意識捂在兩腿之間,想到身體竟然在暈迷中被這個女人看光光,微有些窘,轉而又想到是這個女人救了他,當下沉聲道:「你救了我,大恩不言謝!」

當然,所謂的沉聲,只是他自已以為的,事實上他發出的聲音又嫩又亮。

安若素瞬間被萌到了。

這小屁孩兒圓臉大眼,皮膚粉嫩,黑髮微卷,像只毛絨絨的泰迪犬,可愛到不行,可一開口說話,卻是一本正經老氣橫秋,這鮮明的對比,簡直喜感十足。

「你這小屁孩兒說話真有意思!跟個小老頭似的!」她笑,「對了,我也不能老叫你小屁孩兒,看你頭髮卷得這麼萌,就叫卷卷怎麼樣?」

「卷卷好聽!」花花那邊開心拍手,「我叫花花,他叫卷卷,加起來就是花捲,花捲香香的,最好吃了!」

「花花是餓了嗎?」安若素笑,「那我們現在就開飯!先給你卷卷哥來一碗汁濃味美的野雞湯!」

她遞過一隻奇奇怪怪的碗,碗裏香氣撲鼻。

雪寂言緩緩搖頭。

他實在是沒胃口。

看到他那愁雲慘淡的小模樣,安若素再次被萌到。

她揉着他毛絨絨的捲髮開解他:「卷卷別發愁,有我在呢!嗯,雖然我和你沒什麼關係,但我既然救了你,就一定會對你負責到底的!等以後你想起自己是誰了,我就送你回家,就算一直想不起也沒關係,就給我做乾兒子好了!正好跟花花做伴,反正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

雪寂言抬頭看她,小女人笑得很溫柔很甜,讓人心裏暖暖的,他沉寂半晌,忽然想到一事,低低問:「那些人被你殺死了,屍體你可曾妥善處理?」

安若素獃獃看他,張著的嘴半天沒合攏。

靠,這孩子說話,怎麼……神叨叨的?該不是這山裏的妖怪吧?

「回答我!」雪寂言盯住她,「如果沒有處理掉,現在快去處理,被人發現,會留下大患……」

他還想再多強調一句,忽覺耳朵微痛,卻是被面前小女人揪住。

她揪着他的耳朵,叉著腰,癟眉皺眼大叫:「喂,小屁孩兒,你怎麼跟我說話呢?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不叫恩公的話,叫聲阿姨姑姑也行,不然叫姐姐也湊乎,就算什麼都不叫,也不能用這種口氣跟長輩講話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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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醫傾天:皇上乖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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