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鳳娘何等精明的人，風風雨雨十幾年過來，她見的人多了去了，知道蘇芸心裡看不起她，她也不去搭話，倒是夏商商一臉坦蕩的坐了下來自飲自酌，好不愜意。鳳娘不由對眼前這個女子多看了兩眼。

「說吧，你說的法子是什麼？」

夏商商看著鳳娘終於忍不住開了口，淺淺笑了笑，一把拉過還站著的蘇芸坐下。

「鳳小姐，您看我娘親這張臉，可有什麼不一樣。」

鳳娘聽罷，仔細的瞧了瞧。沉吟片刻道「坑坑窪窪！醜陋不堪」

夏商商淡定道「我能一刻鐘內，讓這坑坑窪窪，醜陋不堪的臉變得光滑如初。鳳小姐可有興趣看看？」

「哼，別把牛逼吹破天了。」

夏商商也不生氣，掏出小背簍里的水粉就開始為蘇芸上妝。

鳳娘漫不經心的邊喝茶邊等待，待她晃眼掃過去，卻大吃一驚。原本坑坑窪窪透著黃氣的臉卻已經變得白皙光滑。

「你這是什麼？賣不賣？」鳳娘激動的一把搶過夏商商手上的水粉，像是垂死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鳳小姐，此物，就是能讓你重回顏值巔峰的東西！」

「這東西怎麼用？」

夏商商從背簍里又拿出一塊新的海綿，吩咐鳳娘洗凈了臉，用海綿撲了點水上去。夏商商想了想，掏出了一瓶蘆薈膠舀了點膠體給鳳娘塗抹。

鳳娘有點好奇：「這個又是什麼？」

夏商商手上未停，並不搭理她。

鳳娘感覺臉上涼涼的很潤，正欲伸手去摸摸，「別動！」一道嚴厲的呵斥響起。夏商商塗上蘆薈膠就準備上水粉了，手上的髒東西要是沾上臉了，到時候水粉上上去髒東西就卡在臉上了，不好看。

鳳娘嚇了一跳，吩咐身邊的丫鬟翠兒搬了鏡子過來。

自己的臉塗了那個東西跟以前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感覺臉部濕潤得很舒服，鳳娘心裡都快急死了，巴不得夏商商直接把水粉糊她臉上。

「抬下巴。」從容不迫的聲音在耳邊輕聲命令道。

鳳娘乖乖抬起了下巴，就見夏商商拿起一塊海綿不停的在自己臉上撲扑打打。鳳娘急切的想看看銅鏡里的自己，剛一扭頭就被呵斥：「別動！」

又一一番動作，夏商商看了看眼前的鳳娘，十分滿意：「好了，看看吧。」

鳳娘迫不及待的推開擋在銅鏡前的夏商商，搬起鏡子就往裡面瞧去。

剛一瞧，鳳娘兩行清淚猝不及防的滑落下來。

「翠兒······翠兒！這是······這是我？」

兒看著容貌比年輕的時候更盛的鳳娘，心裡十分高興，不覺也哽咽了聲音：「恭喜小姐重回巔峰！」

其實鳳娘底子很好，臉上也不過是些夜夜笙歌留下的比較明顯的眼袋和細紋，再加上歲數逐漸見長，臉上的膠原蛋白沒有以前多了，法令紋看上去稍微明顯了些，臉上看起來就有一些膚色不勻了。

而夏商商用水粉將鳳娘的皮膚都的狀態給調和了，皮膚看上去也顯得平滑，白嫩了許多。再加上之前用了蘆薈膠給她打底，鳳娘整張臉上了妝后都透出一種如玉的光澤。肌膚透出來的年輕竟是與那個小純女妓相差無幾。

「你這個賣不賣？多少錢？」鳳娘回神過來，立刻問道。

夏商商心意一動，卻並未開口給出准數，只是故作高深莫測道：「多少錢全憑姑娘心意，這個東西我不多，只是偶然間有幸做出來。」

鳳娘沉吟片刻，開口道：「這樣子，五兩銀子一瓶!你這裡的我都要了！如果以後還有！也一併給我送來！」

蘇芸在旁邊沒忍住驚呼出聲，五兩銀子啊！這麼一個用點大米弄出來的東西成本還不到十文錢，轉手就買賣出來了自己以前接近半年的生活費。

夏商商將蘇芸的反應收進眼裡，雖然她心裡也被報價驚了驚，但面上還是一片淡然，假裝思考了片刻后，「好！既然姑娘誠心買，五兩就五兩吧！」

鳳娘喚來翠兒點了點夏商商帶來的水粉，除去先前賣給獵戶大叔的一瓶。籃子里的水粉加上試用裝一共10瓶，試用裝夏商商自己留了下來，剩下幾瓶夏商商悉數賣給了鳳娘，一共45兩銀子。

夏商商墊著沉甸甸的布袋，在踏出怡紅院的時候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

「商商······」蘇芸咽了咽口水，眼神恍惚，「商商，你掐掐我，我莫不是在做夢哦。」

夏商商給蘇芸逗得哈哈大笑，豪氣的拍了拍蘇芸肩膀：「走！女兒帶你吃肉肉去！」

蘇芸還沒緩過神來，腦海一個想法突然浮現，沒準以後，自己真能跟著女兒過上以前想都沒想過的日子。

夏商商瞧了瞧蘇芸身上已經打滿了補丁的衣服，想了想，尋思著先帶著娘親置辦幾身行頭才行。自己是做這些精緻玩意的，穿得破爛些，別人總有一絲狗眼看人低的意味，自然自己的東西別人也看不上。

夏商商路過之前擺攤的位置時，見著那個獵戶大叔東西已經賣完了正準備收攤回家了。

「哎呀！大妹子！怎麼樣，東西可賣出去了？」

夏商商感激的抱拳道謝道：「賣出去了賣出去了，多謝大叔給我指點迷津。」

獵戶大叔憨厚一笑，擺了擺手道：「哎呀，這沒什麼，大家都是為了糊口飯吃。」

夏商商掏出蘆薈膠，雙手奉上，誠懇說道：「大叔，這個東西是送給夫人的，今日，真的多謝了。以後，請夫人每日早晨和晚上潔面后使用，對皮膚有益處。」

獵戶大叔瞧了瞧眼前這個精緻的小陶罐，也不忸怩，爽快收下了。在他心裡，這個東西可能就是一個稍微精緻點的玩意，也沒放心上。

不過，當後來夏商商的生意越做越大，也正式在市面推出蘆薈膠后，大叔一問，才知道這麼個小物件居然賣到了那麼高的價格！還萬人瘋搶，大叔心裡真是無比複雜。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