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崩潰、絕望
四合院。
馬浩德蜷縮在地，兩腿不停的是哆嗦。
「我錯……錯了……饒了我……求你了，我被豬油蒙了眼……」
這種唯利是圖的人，不會輕易知錯。
只是現在失勢，感覺到害怕，以後有機會還是會選擇報復。
陳涵要做的是全方位打擊他的身心，讓馬浩德真正感覺到恐懼。
「在院子裏等我。」陳涵說完，朝屋內走去。
馬浩德慘白著一張臉，賊溜溜的往身後房間看，房門是敞開的，陳涵正在屋子裏翻找東西，一轉身沒了蹤影。
「他在找什麼……？」
未知的恐懼和陰影壓迫着他，腦子裏幻想出各種悲慘的結局。
不……我得逃走。
你這條腿，倒是動啊。
馬浩德淚如泉湧，他身子抖的像篩糠，根本用不上力。
他手腳並用往前爬……
沒幾步路，停下來，總覺得后脊背涼颼颼的，被人在暗中監視着。
他拿出手機給孫奎打電話。
當電話接通的時候，他覺得有一道光撕開了黑暗。
「現在什麼情況？」孫奎在電話里問，「他走了沒？」
「沒……救我……我快被打死了。」馬浩德小聲的說，生怕房間里的人聽到。
「你怎麼不直接死！」
黑暗瞬間聚攏，吞噬了光明。
「熏兄弟，救我……」馬浩德不願放棄唯一希望，「求你。」
「他打不死你，我也找機會弄死你！」孫奎在電話里惡狠狠的說，「你知道他是誰么……」
「他不就是一個廚子么？」
「我廚你姥姥！這個廚子都要把老子逼的無路可走了。」
「啥？」
「以後再聯繫我，我弄死你！」
嘟嘟！
手機掛斷。
馬浩德渾身癱軟，后脊背全濕透了。這時他聽到腳步身逼近，那聲音並不大，卻刺的他頭皮發麻。
陳涵走上前，左手拿着剛削好的蘋果，右手捏著一把水果刀，問：「這把刀子不怎麼鋒利，不過沒關係，只要足夠了解人的身體構造。就能找到骨骼和肌肉的縫隙，完美的把肌肉和骨骼分離。」
「不要……」
馬浩德泣不成聲，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
砰砰砰！
腦門重重的磕到地板上，三兩下便蹭破頭皮。而後跪在地上，不斷打臉。
陳涵眉頭直皺，這傢伙是真的在懺悔啊。
剛剛還想展示下割肉放血的本事，但是這馬浩德太不爭氣，一點不硬氣，搞的自己索然乏味。
再看他，鼻青臉腫，鼻涕混合著臉上油膩，嘴巴里的鮮血……
掃興……
吃東西都乏味。
陳涵將蘋果隨手丟了，煩躁的說：「別哭了，誰指使你要菜譜？」
馬浩德手僵再半空中沒繼續打臉，他耷拉着腦袋，渾身繃緊，內心掙扎了幾秒鐘，才說道：「是，朱家。」
「又是他們。」
陳涵眼眸中閃過一絲兇狠，迅速平靜下來。
十年前，朱家便用各種手段搶奪菜譜。
陳涵在學校里時常被混子恐嚇，甚至把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混入他的飯盒裏。
沒有味覺的他，辨別不出什麼東西可以食用。食物中毒還是小事，可是整天都活在同學們的羞辱和嘲笑中。
那段時間，是朱家帶給陳家的支配和夢魘。
「也好。」陳涵蹲下身，看着馬浩德，一字一頓的說，「告訴朱家，我會整垮他們的集團。」
「是，是。」
馬浩德連連的點頭，心裏卻極其不屑。
開玩笑……
朱家在臨海市，可是餐飲界的巨頭之一。
單憑一個人，哪怕拳頭再硬，也不過是蚍蜉撼樹！
陳涵淡淡的說：「一年以內。」
原來如此！
馬浩德明白了，陳涵只不過是自娛自樂的意淫罷了。
就像尋常人說自己咬成世界首富，聽完樂呵樂呵就行了，誰當真誰就是個傻子。
「你搶了榮雅小居，對韓家做的事我都清楚。馬先生，希望你想清楚該吐出些什麼。要不然……」陳涵瞥了他皮鞋上的狗屎，冷冷的說；「可不是吃屎那麼簡單！聽清了沒？」
「清楚了。」
「大點聲。」
「我聽清了。」
馬浩德心裏又滋生出怨恨，自己已經磕頭認錯，卑躬屈膝。但是對方依舊如此咄咄逼人。
只見陳涵慢條斯理的往外走，安靜了片刻，隔牆傳來了摩托車的音浪。
很快，四合院又安靜下來。
馬浩德踉踉蹌蹌爬到大廳，走到內屋，孫奎就是在這間屋子裏消失的。
不！
後窗是開着的。
孫奎是不顧形象和顏面，從這裏逃走的。
他驚魂未定，需要時間冷靜下來慢慢思考，這個下午都發生了什麼。
那個廚子，究竟幹了什麼事。
馬浩德忍着渾身的疼痛，拿出手機，給朋友打聽些消息。
很快，便問出來些結果。
「這麼熱鬧的事，你還不知道么？狠人孫栽跟頭了，也不知道他得罪了誰，看的場子被人砸了個遍。」
「沒錯，馬大哥啊，我當時就在酒吧里呢。卧槽，那傢伙單槍匹馬，太帥了。就像拍功夫片一樣，實在是太帥了！要是能想辦法認識他就好了。」
「十里桃花關門歇業了！嘿，我可告訴你啊，胡總要換人看場子了。狠人孫肯定不樂意啊！你說會不會再發生火拚？」
「對啊，我又不近視，這點小事你也來回確認。就他一個人去砸場子。騎着一輛摩托。難道馬哥認識他？一定得幫忙介紹。」
「……」
馬浩德褲襠里熱乎乎的，他被打聽到的消息嚇尿了。
「我到底惹了什麼樣的怪物！」馬浩德再次撥打出手機，給榮雅小居的主事的是張經理。
「馬先生，您找我？」
「餐廳……」
「生意很不好，因為文絲豆腐那件事，很多客人都取消了預約。廚師長想要辭職，您要不打個電話，勸勸他？」
「不勸。」馬浩德頹然的說，「你攪律師……」
「攪？馬先生，可能信號不好，您重新說一下好么？」
「找……是找！」馬浩德嘶吼著，將心裏的憋屈發泄出去，「無條件轉讓，弄一份合同給我。」
「無條件？」張經理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