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星河
褚恆和老王頭豁然抬頭看向衛從心。
用符文穩固竅穴...？
有這種想法的不止衛從心一個！
曾經有人將周天三百六十竅嵌滿了符文，但周天竅穴只有三百六。
這種開竅與其說是開竅不如說是在身上鑽洞。
十萬八千竅，十萬八千枚符文...？
哪怕是全部是一階符文，也是一個天大的數字，估計把終南山賣了也湊不齊。
不對，我為什麼會有賣掉終南山的想法？
褚恆為自己天馬行空的想法感覺到莫名其妙。
不過仔細想想的話，加上藏書閣以及那群老不死的全部賣了倒是有可能買的起！
......
「如果真能每個竅穴鑲嵌一枚符文，倒是有可能十萬八千竅共存一體。」褚恆細細推敲了一番說道。
「但需要的資源太龐大了，哪怕一個皇朝也難以承擔！」老王頭沉重道。
穩固類型的符文有，「固」「定」「鎮」「馭」「安」「平」「穩」......
但這些全部都是主系符文與特殊符文，十萬八千枚就如天方夜譚。
整個人境恐怕都找不出來這麼多，就算真有也買不起。
衛從心見兩人心情沉重不由笑道，「有希望就好，總比我現在半死不活的要強。」
「嗯，你也沒必要真的去開十萬八千竅，九千竅便足夠你站在巔峰了。」褚恆笑道，之前連帶著他也鑽牛角尖了。
「不錯，九千枚穩固一系的符文還是有希望弄到的。」王淵也點頭道。
「我也會全力為你收集這方面的符文。」孫則此刻也鬆了口氣，有希望便好。
「你將它好生收著，好好研讀心法口訣，明天我為你開歸、神兩竅！」褚恆將竹卷遞給少年。
旋即一掌輕輕按在了少年胸口。
衛從心感覺到一股很溫暖的力量在修補著塌陷的胸口。
完全沒有痛疼感是不可能的，那是死人。
疼痛中夾雜著瘙癢倒也可以忍受。
額頭上滴落下豆大的汗珠，胸口的凹陷肉眼可見的恢復如初。
慘白的臉色轉為蒼白，但依然沒有幾分血色，身體卻再無半點不適。
「多謝師尊再造之恩！」衛從心「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額頭重重的磕在了地面上，長跪不起。
褚恆有些傻眼了，自己怎麼就成你師傅了？
「這小子身體沒好利索呢，還想讓他跪出個好歹來？」老王頭戲謔道。
孫則爺孫三人目瞪口呆，這轉變的也太快了吧。
剛剛還要死不活的躺著，一眨眼就開始行大禮拜師了？
褚恆氣笑了，這小子還真能順桿往上爬，跟他爺爺一樣無恥。
同時褚恆也在猶豫自己要收徒嗎？
救衛從心一半是因為他是老朋友衛嬴的後代子嗣。
一半是因為這小子眉宇間和當年的小雪酷似。
當年他和王淵，衛嬴三人共同追求那女子。
衛嬴修為境界不如他們，實力手段也沒他們多。
但唯獨張了一張能說會道的嘴，把小雪忽悠的神魂顛倒。
這也成為了他的一樁憾事。
......
「此事日後再議，容我考慮考慮。」褚恆沉吟良久后才道。
「謝師尊！」衛從心也沒撒潑耍無賴，適可而止。
畢竟有這層關係在，褚恆以後若是要尋衣缽傳人也肯定會優先想到他。
前提是他不能太過廢物，否則就是另一碼事了。
褚恆看著衛從心總感覺有點彆扭。
褚恆一手探出按在衛從心頭頂，他沒反抗，也反抗不了。
衛從心一頭銀白長發逐漸轉灰，再慢慢變的烏黑，宛如新生。
褚恆滿意的點點頭，這小子才幾歲，在自己面前一頭髮白成何體統？
衛從心瞬間看上去年起了很多，身上的暮氣褪去，多了一絲生機勃勃的意味。
但也只限於表象，他身體狀況依舊十分糟糕。
《星河》此刻衛從心才看了一眼手中竹卷，上面刻著兩個大字。
「材質看上去很古老，但應該不是原本。」衛從心暗道，上古時的字體也不長這樣。
褚恆帶著感嘆看向老王頭，「許多年都沒再聽到過你的消息，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
「還有很多事沒做，捨不得。」老王頭這次沒懟回去，語氣中有著幾分惆悵。
「找個地方敘敘舊？」褚恆笑道。
老王頭點點頭。
褚恆揮袖一卷，帶著老王頭消失在幾人眼下。
......
衛從心捧著《星河》一絲不苟的認真翻看著。
孫則幾人也不去打擾，各自找了個地方盤坐調息。
心中默默背誦著《星河》的周天運轉心法。
「這部功法簡直是個天才開創的，只不過理念太過瘋狂！」衛從心驚嘆道。
......
次日。
一座繁奧的符文大陣中。
衛從心赤身裸體泡在霧氣騰騰的木桶中。
呼吸間滿是藥草芬芳。
褚恆不斷丟出一塊塊源石，補充大陣所需消耗。
「可以...開始了。」褚恆頓了頓，對著老王頭點點頭道。
驀然，衛從心察覺到了什麼，他猛然抬頭看向換了一身乾淨衣衫的老王頭。
這座符文大陣只有他們三人，就連孫則也被擋在了外面。
老王頭笑了笑，乾枯布滿老繭的雙手變幻不斷，掐出一道道法訣。
衛從心瞪大了眼睛，剛想出口說些什麼就被呵斷。
「閉嘴！默誦心法，準備進行周天運轉！」老王頭從未有過的神情肅穆，嚴厲呵斥道。
衛從心儘管心中強烈不安，還是咬牙照做，默念著《星河》的周天心法。
呼吸隨著周天心法的節奏快慢長短吐納著。
木桶沸騰，葯香愈發濃郁。
王淵，也就是老王頭停止了腰板佇立衛從心身後靜靜等待著。
褚恆落在衛從心正面，一掌震碎了木桶。
水中藥液並未因木桶的破碎四處流散，而是匯聚成一層水霧包裹了衛從心。
褚恆一聲輕叱，瞬間一指點在衛從心肩頭。
絲絲屢屢的元氣順著他指尖侵入衛從心體內。
與此同時，老王頭先掐訣點在了自己身體幾處穴位。
旋即渾身氣勢陡然一變，一股強大的元氣湧出。
王淵佇立身形巋然不動，食指中指併攏飛速在衛從心身上各處點擊足足一百二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