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猜測

第二百八十五章 猜測

許家要回京城。

這一消息從散布出去開始,便以一發不可收拾的速度,全面覆蓋整個西涼。

朝廷與江湖都在紛紛猜測,許家在離開京城的二十年後,又重新回了京城,究竟是為了什麼。

而其中,最想知道結果的,無非就是江采了。

她干瞪著眼前的一截紅燭,半晌后,悠悠嘆了口氣。

許家的突然行動,為何來的這麼巧合,用膝蓋想也知道。定然與他們前來角西有著密切的關係。

只是,這樣一來,她就算想繼續留在角西,也是行不通的了。

許家回了京城。她也必須儘快回去,至於容湛……

罷了,方貴說的也不無道理,容湛目前,應當不會再做出什麼不利於她的行為。

「方貴,備車,回京城。」

江采聲音並不大,她知道方貴就在門外一直守著。

果不其然。話音剛剛落地,外面便傳來一句:「殿下稍後。」

一串不細聽是聽不出來的腳步聲之後,江采才緩緩收回視線,改為看著南牆。

隔壁的房屋一如既往的安靜,事實上,從兩人入住這間客棧之後,更多的時候,都是這樣隔著一堵牆,相對無言。

可分明這間客棧的隔音效果並不算太好,有時,她甚至能聽見樓上熟睡時的鼾聲。

容湛能在這樣簡陋的環境之下,活出高隔音的質量生活,她也是挺欽佩的。

「你要回京城?」

就在江采猜測著此時容湛究竟在不在屋內時,一記不大不小的聲音傳來。

她先是一怔,隨後應了一聲:「嗯。」

存在感為零的人終於出聲了,如若不然,她還是得懷疑此時隔壁屋內是無人在的。

「何時出發?」

「待方貴將馬車備好,便走。」

「好。」

言簡意賅的對話,乾淨利索的結束。

江采等了半晌沒等來他的下一句話,起身便要下樓去尋方貴。

剛剛走到門前,指尖還未接觸到門框,忽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未等她反應,身子已經被人擁入懷裡。撲鼻而來的白蘭香,瞬間帶走她所有思緒。

事情發生在一瞬間,江采腦子呈現當機狀態,直到頭頂上方傳來一陣輕笑聲,才驟然回神。

想要推開他,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當即黑了臉。

「你點我穴?」

不難聽出話里的咬牙切齒,容湛下巴在她發心蹭了蹭,慢條斯理的道:「嗯,我怕阿采會反抗。」

瞧瞧,多麼義正言辭的解釋!

江采此時萬分後悔自己沒在他昨晚熟睡時,一枕頭悶死他。

這廝蹬鼻子上臉的本事比誰都強。她給了幾日好臉色給他,就連她穴位都點上了。

心裡窩了一肚子的火,嘴上卻一句話都沒有。

容湛也知,她此刻定殺了他的心都有,不難猜出,待會兒解了她的穴位時,她會給自己下什麼稀奇古怪的葯。

思及此,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的手掌放在她的發上,一下一下的梳理著,纏綿繾綣。

「阿采,我捨不得你走。」

略帶嘶啞的聲線說情話時,是很要命的。

江采咬了下舌尖。才不至於被這惑人的聲線給勾了魂兒去。

「放手。」她說的平淡無波,旁人哪知她此時心中的動蕩。

容湛皮相是生的極好的,而眼下,他就這麼捧著她的臉龐,半俯下身子,將身高壓得同她一樣,鼻尖對鼻尖的審視著。

這是赤裸裸的勾引!

江采心中叫囂著,眼皮子跳動的厲害。

「哎……」

容湛仔細端詳她許久。悠悠嘆了口氣,接著又輕輕將她動彈不得的身子攬進懷裡。

這一次,用的力氣沒再端著。

宛若要將她揉進骨血一般的,捏的她生疼。

耳邊的,是他沙啞低沉的聲音:「沒良心。」

三個字,帶著寵溺的埋怨,像極了丈夫沒能吃到妻子做的飯菜時的委屈。

江采呼吸一滯,連帶著心跳也跟著漏了一拍。

她忽的……不怎麼忍心了……

「殿……」

方貴的聲音響起的突兀,思緒逐漸平靜下來的江采被這一聲及時打斷的呼喚拉回了神。

不待她出聲,容湛已經先一步解了她的穴道。

身子重獲自由的一瞬間,慣性之下,腿部沒了力氣。眼看著便要踉蹌,腰身適時多了一隻手。

容湛穩穩的扶著她,對方貴示意了個眼神,後者連忙上前接過江採的手臂。積極的讓她生出一種,容湛才是方貴主子的錯覺。

「冰雪未融,一路小心。」

書面化的八個字交代完畢,容湛折身入屋。

江采對著那扇緊閉的房門。一時間,五味陳雜。

再回身時,面上已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淡然,她看了方貴一眼:「走吧。」

從京城出發來角西,花了兩日多的時間,回去時,恰逢剛下過雪,路面著實不理想,這一趟歸程,竟生生走了一個禮拜。

故而,等江採回了宮,許家早已經在京城穩穩的站了腳。

雨雪剛過,京城的溫度並不比角西緩和到哪兒去,即便殿內焚著幾個暖爐,依舊止不住的寒氣往骨子裡鑽。

江采向來怕冷,伏案時。身上裹著厚厚的狐狸皮,還是凍得發抖。

她放下筆,對著雙手呵了口暖氣,揉了揉幾乎被凍僵的關節,忍不住嘆口氣:「方貴,許家的摺子,請求明日要進宮見我,你說。是應與不應呢?」

方貴正拿著一方奏摺看的入神,聞言先是一頓,後放下摺子,認真道:「該來的總是要來,興許早點了解他們的用意,也能早日做防範。」

江采點點頭,沒了話。

方貴見她不語,斟酌了會兒,問:「殿下可是在擔憂許家不易對付?」

「這西涼的朝廷里,有幾個是好對付的?」她嗤笑一聲,笑意未達眼底。

「那殿下是在愁什麼?」

江采目光自摺子上掃過,眸色逐漸深邃。

在角西時,她便大致上了解了許家是個怎麼樣的存在。

看病講究對症下藥,而她擔心,正是這一點。

不論是在什麼時候,不能用科學解釋的現象,總是令人心生恐懼,這是一種對未知事物的本能排斥,而許家,恰好是這源頭。

許家的術法,她一無所知,如何開啟,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這些,都無從得知。

許家,就像是層層迷霧中的一點星光。

你永遠不知道,撥開那層迷霧,見到的會是溫順的月光,還是能將人灼燒的日光。

這,便是江采所怕的地方。

她怕許家那股神秘的力量,怕它會超出自己能控制的範圍。

這樣一想,許家,可比如今西涼朝廷任何一方勢力還要危險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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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太后請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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