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皇后得濕疹

第二十四章 皇后得濕疹

有沒有感受過晴天霹靂的滋味兒?有沒有感受過晴天霹靂之後,又下了場暴雨,凍得透心涼的滋味兒?

若是有人這麼問她,江采一定最有發言權。

那滋味兒難受的她想當即挖個地洞將自己給埋了,死了也可以!

驚才絕倫的太后表情凝固在那一抹沾沾自喜上,順帶著那絕美的姿色都被生生降下去三分,如果不用一句暴殄天物來形容,真是對不住自己的良心。

然而皇帝是個特別的,他笑的人畜無害,語氣認真的像是頭一天上學堂回答問題的好學生。

「對其他人隨不隨便朕不能確定,但對母后,兒臣向來不敢當真,母后又何必這樣貶低自己?」

嗬!

這信息量簡直突破天際!

江采腦子有瞬間的當機,她已經從懷疑自己聽力問題上升到理解能力,皇帝的意思是啥?

他和身為太后的自己有一腿?!

在這種大事面前,江采放棄追究他潛台詞罵她是狗的問題,一心只想知道她理解的對不對,如果真是這樣,那還玩兒個屁啊!

兒子和后媽有姦情,這可是即便她擁有二十一世紀開放思想,也難以接受的亂倫啊!

但偏偏容湛出其不意,給她腦子裡扔了顆炸彈后,又轉移了個話題,速度快到令人咋舌。

「母后找了個盟友?」

江采黑著臉,異常艱難的跟上他的節奏,他這麼不走尋常路,怎麼不去代言特步!

「盟友談不上,這後宮里頂多算是合作夥伴,各取所需,太過於依賴別人,哪天給人整死了都不知道。」

就好比他。

當初說好了幫他找到解藥便放她自由,呵,他確實做到了。

現在的她一枚權二沒錢,可不就是權自由了,錢也自由了?差點連心跳都自由了呢!

一想到自己被人騙去一切,還傻乎乎幫他點錢,那白痴程度她自己都想將她按在地板上摩擦摩擦再摩擦!

要這層臉皮有何用,磨掉算了,省的再丟臉!

「母后這是氣朕將你關在養心殿?」容湛在她對面石凳上坐下,順手倒了杯桃花釀,微微抿了一口,挑了挑眉,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江采決定不搭理他,反正她現在一窮二白,沒啥惦記,也沒啥上心的,大不了一條命,誰十八年後還不是條好漢啊!

無視掉容湛教科書般的虛偽,化憤恨為酒量,沒命般的一杯一杯將桃花釀往肚子里灌。

該死的封建主義,該死的帝尊社會,該死的沒度數的桃花釀,你他娘的倒是有點勁頭兒啊,若不然她總有一種將酒當水喝的傻瓜錯覺!

容湛也不急,就這麼好整以暇的撐著下巴瞧著她,晶亮的眼底狐狸似的閃著精光,顯得異常狡黠。

「母后可知,這桃花釀值多少銀兩?」他笑眯眯的問。

江采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扶著發燙的臉頰一臉警惕:「這是皇後送我的,要收稅找她去!」

收稅?

容湛揚眉,瞧著她的眼底愈發趣意橫生,他有那麼摳門嗎?

恩……似乎是挺摳門的。

那既然罪名定下了,不坐實多浪費啊,他手一攤,潔白如玉的掌心便呈現在江采眼皮子底下。

「本國直系收稅,不問過程,現在酒在你手上,那你便是交稅人。」

瞧瞧這財務學的多好啊,整個一算盤成了精,剔個牙都是冒著金光的。

江采一把將算盤精的手打掉,破罐子破摔:「我的錢都被你假公濟私塞腰包里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這破地方比解剖室還讓人膈應,老娘解剖室都沒在怕的,卻在你這活閻王面前栽了跟頭,我服還不行嗎!」

她喝醉了。

還醉的不輕,但很顯然,江采自己沒能意識到,沒有哪個醉鬼會主動承認自己喝醉了,她眯著眼,撐著腦袋,毫無形象的與他嗆。

皇后的二哥是京城最大的酒商,其中他釀的桃花釀最為出名,入口香甜,與果酒極為相似,看似沒度數,後勁卻比醇酒還大。

她不知死活的灌了大半罈子,夠她睡上一天一夜。

但……情況和想象的,似乎有點不同。

成片女人堆里出來的容湛,認為每個女人醉酒後都像後宮那些美人般安靜柔恬的熟睡,因此當江采拉著他爬上屋頂,與他勾肩搭背,從天文聊到地理,從人性講到人體構造時,他是懵的。

如果此時文官在場,定會驚叫一聲記下:

【大宣二十七年,平湛帝蒞任第十七任天子,於正月二八,面露驚色,眼神無光,此乃其生平首次失態!】

「古人和現人的區別暫時還無從取證,以前總有人說,古人比現代人美,我是不信的,但是現在我要批評當時持對立態度的自己,你們這裡的人確實美多了,如果,我是說如果啊,我能回去的話,一定把你帶上!」

江采又絮絮叨叨的說了一些,容湛在聽到最後一句時,俊朗如蘭的面上出現一絲柔和,接著,凝固。

江采吞了口唾沫,將剛才沒說完的話補充上去:「然後把你扔到解剖室,剖開你的肚子,挖出你的內臟,然後仔細對比,他娘的到底是哪兒不一樣,這人怎的就這麼腹黑呢!」

容湛唇角帶了一晚上的笑意此時宣告退隱,他瞪著身旁的女人,開始思索起,是直接將她扔下去死的痛苦,還是讓她清醒時再扔下去會更痛苦。

被酒精刺激的膽大包天的江采也終於沒再繼續激怒他,她說完那句話后,又低聲嘀咕了一陣兒,最後靠在容湛肩上沉沉睡去。

肩上有了些許不屬於自己的重量,一向不喜歡別人親近的容湛出奇的沒有推開她,就著月光,他低頭看去,對上一張驚艷的面龐。

因為喝酒而酡紅的臉頰細緻到極近透明,她不施粉黛的時候更美些,像個真正的二十歲姑娘,清絕中也有嬌憨。

面對美人,誰都該有憐惜,他也有過,但那是以前。

琥珀色的眸子一點一點恢復清明,他對著月亮下羸弱的黑夜低喚:「卻。」

一片清倫之下,騰空而現一道身影,一身黑色裝束,融入黑夜他便是夜,卻低著頭,與容湛之間隔著一米距離。

容湛淡淡揮手,熟睡中的江采便騰空而起,卻穩穩噹噹接住。

「送她回去之後,再去一趟鳳儀殿。」

淡的像在空氣中漂浮著的聲線,卻得令躍下屋頂。

轉瞬間,青瓦磚砌成的屋頂,只剩下一輪慘淡的彎月,黑雲追上,將最後一絲光亮遮蓋,天地融為一體。

江采做了個夢,美夢。

她夢到自己回到了二十一世紀,還帶上了容湛一起,接著她把他解剖了,發現他的胸膛整個都是黑色的,於是他的『腹黑』有了個完美的解釋。

「娘娘,娘娘!」

一道呼喚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江采不耐煩的揮手,趕蒼蠅般亂打一通。

朧月一臉焦急,見自家主子還沉浸在睡夢中,不由得一咬牙,輕輕拍著她的臉頰,小聲道:「娘娘,娘娘……」

如果不是江采被尿急逼醒了的話,她很懷疑,這小丫頭將自己臉拍腫,她都不見得會起。

這麼點力度,拍粉呢?

見她終於睜開眼,朧月差點沒感激涕零,她語速極快的傳達信息:「鳳儀殿今早傳來消息,說皇後患上濕疹,太醫去過了,說要一個月才能好呢!」

江采聞言瞌睡蟲立刻消散大半,嘿,可真巧啊,她昨個兒剛和皇后約定下一個月,這今早便得了濕疹。

這寒冬臘月的得濕疹,真不知道是大宣的太醫沒用,還是皇后的體質奇葩。

很明顯啊,有人不想讓她這麼順利的幫皇后得到皇帝,一般的嬪妃是不敢對皇後下手的,這宮裡膽子能大到與皇后公然作對的還真沒幾個。

江采接過朧月遞來的洗漱用品,將自己收拾一番,挑眉道:

「走,去瞧瞧皇后。」

朧月一聽又要嚇破了膽兒,她哭喪著臉央求:「娘娘,皇上聖旨說了,您不能輕易離開養心殿。」

「誰說我輕易了?我可是經過一番思想掙扎,深思熟慮后才艱難著決定的。」

江采將『艱難』兩個字咬的尤其重,沒怎麼讀過書的朧月根本不知該如何反駁,只得一臉捨命陪君子的表情,跟在她身後。

一仆一主將『思想鬥爭』這種精神層面的詞語,用行動詮釋的異常到位,在穿過綿長幽靜的小道后,終於走向通往皇後宮里那條路上,開始她們的表演。

遠遠的,宮人便見到『返璞歸真』的太後身著一襲素凈衣裙,臉上神情凝重到,讓他們紛紛以為這是要去參加葬禮,沒有人跳出來與這位曾經位高權重,現在以及以後都會一直人微權輕的太后叫板。

有那麼一瞬間,宮人彷彿看到許多年前那位氣勢凌人的太后,端的是同樣的傾城姿色,矜持華貴,可惜的是,時過境遷,今不如昔。

「咦,是本宮記錯了?太后的軟禁似乎還沒到時候啊,怎的會出現在這裡?」

當一記嬌媚諷刺的聲線響起時,江采便知道自己這路走的要慢些了,但是有什麼關係?

一帆風順的人生是給死人安排的,她想活下去,就得波瀾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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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太后請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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