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李寶兒番外

第22章 李寶兒番外

賭博真不是東西。李寶兒在臨死前還是這樣想着。

他沒有將因果推卸到李鐵牛身上,這個完美的背鍋俠,而是回憶過往,不斷反省自己。

那年春天,鐵牛哥第一次給自己還債。看着鐵牛在房裏和大娘吵架,心裏說不出的難受。鐵牛是個很老實的人,早睡早起一門心思堆到耕地上。

李寶兒傷痕纍纍的跪在鐵牛家,他沒想到賭檔上錢越借越多,明明贏得不少卻沒有欠的快。

「鐵牛哥,我真的只能靠你了。你救救我吧,我不想賣妻,還有孩子要養。我不想死。」李寶兒在門前一邊又一邊的磕頭,腦子裏似乎能夠聽到妻兒的哭喊,泉下父母的咒罵。

李鐵牛左臉通紅的走出來,劉大娘背着門口一遍又一遍的罵着,生怕李寶兒不知道。鐵牛扶起寶兒,苦口婆心的將一個牛皮袋給他說:「這裏有四百文,你也別問了,快去還錢。再賭老子也要打死你了。」李寶兒痛哭流涕地接過錢袋,重重磕幾下響頭,原本通紅的額頭頓時擦破滲血。

李寶兒幾下之後遠遠跑去,李鐵牛在其身後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冬天過去,李寶兒在家裏買了好酒請鐵牛哥來喝一杯。

「鐵牛哥,你之前是怎麼弄到錢的呀,四百文挑柴都要幾十轉喔,不吃不喝也不至於說,攢下四百文呀。」李寶兒給鐵牛倒酒,嘴上詢問著之前錢的來路。

李鐵牛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不就是想找路子賺錢嗎?但憑什麼告訴你聽,現在一個人來錢本來就不多,還要你一起。

李鐵牛每天晚上在街頭巷尾的流竄翻牆,早就知道人多口雜一說,小時候帶他出去,差點就被人發現,他就不是這塊料。

「你哥我做的事情不能說,這樣你能把我灌醉搜就說給你聽。」李鐵牛饒有興緻的笑着。

李寶兒當然不會放過這個門路,酒一杯一杯的喝下,粗劣的黃酒沒有酒香只有火辣的酒喂,農家人做不成好酒,但做得出烈酒。

沒半罐功夫,李寶兒倒在桌上一叫不醒,內房帶着孩子睡覺的劉歡出來喊他。

「寶兒你醒醒。鐵牛他現在醉得不行,你回去吧,灌他幹嘛。」劉歡狠狠瞪了他一眼,李鐵牛憨憨的笑着。

劉歡嘴上罵着丈夫,手上功夫卻沒有停下,艱難的想將他抬起。李鐵牛意味深長的走到她身邊,劉歡不滿的瞪了他一眼說:「鐵牛被礙著老娘。」話音剛落,李鐵牛已經將她擄到房內。

一開始劉歡掙扎著喊著李寶兒,當時態不可逆轉時,李鐵牛興奮著劉歡咬着牙,一聲不吭。她的手死死抓李鐵牛的肩膀,李鐵牛背上滿傷痕,但這讓他越發喜悅,一種病態在心中迅速發芽。

之前的果始終結下因花朵,劉歡的沉默為了家庭的和諧,心裏不斷念叨著:狗日的,老娘要殺了你,李寶兒!你為什麼要讓他喝醉。眼淚不爭氣的奔走在臉上。

夜深,劉大娘默默的在家中等待李鐵牛回家。她躺在床上,聽不到李鐵牛回來的聲音。暗自想着:鐵牛不回家,直接去逛別人家的前庭吧。不會的,鐵牛這麼謹慎,不會的。

木門咯吱作響,李鐵牛回來了。劉大娘起身往外走點起燈,鐵牛側着褲帶整理衣服。

「鐵牛,你這是幹嘛去了,是不是去青樓?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嗎?那些女人不幹凈,到時候惹了病別人就知道了。」劉大娘輕輕的拍拍桌面,聲音也不敢大怕被人聽見。

李鐵牛憨厚的笑着,眼底是意猶未盡的喜悅:「娘,沒事。乾淨得很,我明早早點燒水,大晚上的您先去休息吧。」劉大娘心中想着鐵牛今晚去李寶兒家裏喝酒的事情,不好的念頭誕生又撲滅。

她看着了李鐵牛的背景,想着寶兒不會這麼傻。

這件事情像從山上滾下的雪球,越滾越大。李寶兒一不在家,劉大娘在家只能夠守着大門。只因為李鐵牛那天拿着劉歡的肚兜回家,劉大娘從前帶着劉歡去水井邊洗衣,見過這破舊的肚兜。鐵牛痴迷地看着它,告訴讓劉大娘這新遲幾天洗,劉大娘靠在卧室門上,手上的燭光都在顫抖。

她看着原本自己的孩子一步一步的走錯,她心疼害怕心慌。她擔心有一天東窗事發,隔天她就乘着二人上田來到劉歡家。

「歡子,在家不?」劉大娘和藹地朝裏頭詢問。院內的劉歡立馬抱着孩子跑到內堂,但劉大娘眼疾手快溜進來,喘著大氣撐著桌面。

劉歡只是本能的害怕,但看到劉大娘的動作,心頭的溫熱蕩然無存:「你知道。你是不是知道!」劉歡放下兒子,抓着劉大娘越有佝僂的身軀搖晃着質問。

「你別急大娘我也不想,很快我就給他找一婆娘,到時候就會忘記你了。」劉大娘抓開她的手,側着身子拍拍她的肩膀。

劉歡躲開她的手,抓狂地抱着雙肩差點喊出來:「不行,你現在就要制止他。不然,不然……」她低着頭看到兒子疑惑的臉,她開不了口。

劉大娘身為人母做人妻子,也知道這事是多麼的可恥,多麼的不堪。但為了兒子她能委屈劉歡。走到門邊說:「你也為人妻母,這事你瞞着先,寶兒爛賭欠下的錢就不用還了。我自己個儘快找個婆娘回來就是……」劉大娘知道劉歡不會說出口,但她有必要來這一遭,不為了誰都要為了良心。

劉大娘只想親眼看看,劉歡在鐵牛身上糟了什麼罪,二人都在承受了婦道人家不該承受的痛苦。鐵牛硬生生將兩個和睦的弟兄家庭,搗鼓得支離破碎。

劉大娘找媳婦排上日程,但被人都嫌棄鐵牛有個敗家兄弟,也在暗中流傳著鐵牛是傻子的謠言。深知他的兩個女人只能夠一味的誇他好,她們都想脫離苦海。

李寶兒賭債最上門,逃到山裏躲幾天,鐵牛就出面還債。劉歡開始還能夠回娘家,但一群人堵到家門,她只能夠回去,遭著痛徹心扉的罪。

李鐵牛攢不下錢,上山遇到意外的人變少,攢了很久的金庫消耗殆盡,買了把新柴刀待在自己僻出的小路,奪人錢財去人性命。那空地就是那時候,天長地久的埋伏下遙望小路和河道而存在。

一年前,色行者的眼紋成為一棵樹上的印記,看着這看似憨厚實則殘暴的農民,他決定用自己的能力,給這些一個個無辜的陌生人生機。

奈文在一個個的滿足中,揮灑金錢,也從這些滿足中看到四年來的過往。

但李鐵牛卻變本加厲,慫恿著李寶兒一沒事就泡酒瓶、賭桌,他則在房內施虐折磨。他拿到錢不帶回家而是藏在樹下,老母親幫人做工賺不來錢,跟着鐵牛拿去還債,買媳婦的計劃擱淺。一切都按照李鐵牛的計劃進行中。

只是李寶兒入冬這年入冬,賭檔難得大贏一通就早早回家,劉大娘風濕痛不敢迎著風雪出門看守。

路上,他看着兒子在街頭亂竄給了些錢,和同伴撒歡得更盛。街道上聲音很小,手上提着心存堂的如何糕點,小心翼翼的溜進去,躲角落聞到房內的動靜,掀起一絲布簾,讓李寶兒為之一頓。

他的世界終於完整了,他看到很久沒有行房過的妻子,哭着憋著身上傷痕纍纍,右肩上鼓起醒目的烙印。

他想起有兩個月劉歡的奇怪動作,讓她給他看還不肯,李鐵牛拇指裹着棉布的打岔。那是一年前的一個冬天,李寶兒沒有衝出去,而是溜到了井邊喝着寒心的水。

細數多年往事,他推測是兩年前,劉歡還沒有出現病痛穿着的衣服變得深沉,他想起每次回家都要先和大娘在巷口高談闊論,他回到賭檔琢磨著自己和李鐵牛。

他發現李鐵牛比自己還了解自己,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握自重。要是沒有今天的大贏,他認為自己就被蒙在鼓裏的傻子。

仇恨將他埋沒在意識深處的智慧挖掘出來,他知道李鐵牛會在林里撿屍,他知道李鐵牛那天那個時候會來這裏蹲上一整個下午。

確保萬無一失,他痛下下手。心頭的恨變作無窮的力量,對面部**的軀體四肢進行發泄,用李鐵牛最熟練的手法送他一個永世不得超生。

李寶兒將錢埋在另一個樹下,留了個紙條夾在兒子的銅質長生鎖里,那是他唯一給孩子送過的禮物,在他出生那天。

小侄女來家裏了她還牙牙學語,只用扮鬼臉就能夠逗笑的童年時光,真讓人緬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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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世深之刀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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