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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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儀這會子卻有了抻頭,端著茶盞慢慢呷著,吊足了幾人的興頭,又吩咐:「有御湖裏的鮮魚,我剛帶過來,讓辛娘看着預備些吃食。」

宋知歡院裏的宮女「唉」了一聲,宋知歡斜睨敏儀一眼,道:「您就別抻著了,說吧。或得三催四請的,大不了我們不聽了,是不是?」

然而小輩們是不敢應這個聲的,倒是敏儀見宋知歡真有些要不耐煩的模樣,便搖了搖頭,一副萬千感慨的模樣道:「真是沒耐性啊。」

雖如此說,她還是正色道:「我今兒接見了四家命婦閨秀,伊爾根覺羅家的,家裏姑娘的生父不過是個佐領官銜,勝在尚未分家,姑娘又由侯府太夫人教養長大,又出落的明艷秀麗,性子端莊大氣;索綽羅家那個是咱們遙兒隔房的小姑子,她阿瑪如今剛任禮部侍郎,生在詩書禮教之家,一身讀書人的溫潤之氣,且行事也素有章法,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溫雅大氣;

瓜爾佳氏的那一個性子爽利些,三等公府出身,生的不如前兩個,倒是快言快語的討人喜歡。只是她家公府尚未分家,父祖輩除了她那個早早戰死沙場的大伯也無一個出息的,這回瓜爾佳老夫人帶她入宮,想來也就是碰碰運氣吧;鈕祜祿氏那個姑娘算來和熹嬪還是同根同源,只是她家沒落寞,但我瞧著,熹嬪對她倒無青眼相看,一樣的和藹可親,卻看得出更喜歡伊爾根覺羅家那個。」

「至於裕嬪……」敏儀忍不住抿唇一笑,道:「我本以為她會更喜歡瓜爾佳氏,然而她卻更看好索綽羅氏,說什麼……未來福晉明禮端莊、尊書守法些才好,免得日後制不住弘晝。」

宋知歡凝神細聽,知道弘曆是和出生高貴的嫡福晉富察氏無緣了,但她記得歷史上的和親王福晉也就是弘晝媳婦是吳扎庫氏,如今忘憂卻更看好索綽羅氏。

一時心中感慨:穿越一回,也算有點建樹,把這些事情攪得和歷史上大不一樣。

如今弘曆上有身為太子的皇長兄,他就不可能娶一個家世尊貴的嫡福晉,而弘暉出色,又大出一眾兄弟不少,弘晝就無需避諱,可以有一個家世不差樣樣出色的嫡福晉。

正想着,徽音已和敏儀說起了京中閨秀之事,如今兩位皇子福晉的位子空着,西林覺羅氏自然不少打主意的,卻都被攔了下來,此時眼見人選初初有了些定奪,她便當個笑話講了出來。

「依媳婦說,這世間人最怕莫非『貪心』二字,一個太子妃足夠保西林覺羅氏本家榮華了,偏還有人不知足,打着再把女兒嫁入皇家,謀一個未來親王妃之位。當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

徽音搖搖頭,慢慢嘆道:「只是我瑪嬤老了,家裏叔伯嬸娘們各有心思,我額娘的性子……也太軟了,有些壓不住。」

「這好辦。」敏儀略一思忖,便有了些主意:「回頭你將身邊有主意、有手腕,到了年紀又無心婚嫁,想要出去給人做禮儀嬤嬤的宮女兒賜給你額娘一個,就說是自己不在身邊,為了孝順你額娘。體面話說足了,再給那宮女留個內宮虛銜,足夠制住那些人了。信我的,這方子絕對有用。」

徽音細細忖度半刻,也覺甚是有理,便笑着點點頭,又道:「還是您經久歷練有主意,媳婦就萬萬想不到這麼多了。」

「你還小呢,有的是時間慢慢歷練。」敏儀笑着道。

宋知歡問:「那如今可算定下來了?」

敏儀知道她說的什麼,便道:「八九不離十了。別看選秀還遠著呢,我告訴你,要留哪一家的秀女賜位份如今都大概定好了。也是前朝局勢愈發的急,咱們萬歲爺又不想領一個貪花好色的名兒,故而除了烏雅氏以外,那是千挑萬選定下一個最合適的,那條條重重,他與我說的時候我都頭疼。」

「人家信得過你才和你說的,你還嫌頭疼。」宋知歡手中的翡翠骨白綾面宮扇在她手臂上輕輕一敲,眼波流轉着嗔她道:「你什麼不頭疼?」

敏儀嘆了一聲,道:「正常人家如我這個年紀的,都含飴弄孫了!我有時想想,若沒這一份天大的福分,如今我也是當着我的親王妃安養晚年,大事小事自然有徽音分擔。如今倒好!」

這話小輩們沒人敢接茬的,宋知歡嘆了一聲,不提這個,轉口說起:「前兒蒙古那邊的信兒,說是修婉有了消息,正好咱們京里翼遙也有了喜信兒,可是姊妹兩個湊到一起了不是?」

敏儀聞言亦是忍不住歡喜,連聲道:「可不是嘛。這可稱得上今年最大的好消息了,人老了,就盼著小輩們添丁進喜。」

「剛剛這樣,額娘就說是最大的好消息的了,若再有一樁,額娘您要喜得怎樣啊?」弘暉徐徐笑道。

敏儀先時一愣,游移不定地在徽音和娉楚間來回看着。

徽音笑着道:「額娘,是媳婦。」

「那可太好了!」敏儀喜得直拍桌子,「如今你和暉兒都還年輕,多添一個是一個。多子多孫才是福氣不是?」

夫妻兩個均笑着答應了,敏儀又想起一樁愁事來,看向弘皓與娉楚,嘆道:「你們兩個……唉,皇額娘也不知該說你們什麼了。」

「且看緣分吧。」夫妻兩個倒是都不發愁,弘皓頗為淡然道:「若真命中沒有,也強求不得。」

敏儀柳眉倒豎:「什麼強求不得?不趁年輕趕緊生著,以後老了可怎麼辦?」

「嫡額娘!」弘皓無奈道:「不是還有永璉他們幾個小的呢么,他們總不可能對兒這個皇叔不聞不問吧?」

敏儀斥道:「歪理邪說!侄子怎麼比得上親生的?你額娘,再不願意帶孩子,不也把你養大了?」

宋知歡加入戰局,拉着了敏儀,輕聲道:「算了算了,總歸孩子是他們自己的,由着他們吧。暉兒說弘皓都沒說服他,反被弘皓給說服了,可見這事兒上他決心多堅決。孩子不喜歡,還能逼着他們生不成?」

「並非不喜。」娉楚開口道:「只是子孫後代不可強求,萬般皆是命數。」

宋知歡看她一眼,努努嘴,道:「快別說話了,沒看你皇額娘怒著呢嗎?今兒額娘且替你們擋了,日後可再沒有這好事兒了,你額娘幾次三番讓我說說你,我也沒應下,可不是心疼你們?」

「是,額娘心疼兒子與媳婦,兒與娉楚都明白。」弘皓應道。

見宋知歡把話說到這兒了,敏儀也怒不起來了,長長嘆了一聲,見宋知歡懶懶散散的模樣又氣不打一處來,當即伸出一指點了點宋知歡的額頭,笑罵道:「慈母多敗兒!你就是那個慈母!」

到底這一茬也就掀過去了,敏儀倒有這棵樹不開花就再來一棵的打算,奈何宋知歡攔著,弘皓又請弘暉坐了說客與敏儀促膝長談,最後倒是小夫妻兩個仍然過着自在逍遙的日子。

沒過兩年,弘暉怕弘皓被牽扯入前朝爭端之中,想法子送了弘皓出去遊學傳道,二人便更自在了。

那都是后話不提,此時這一茬掀過,徽音出來打圓場,笑着說些自己院裏的新奇事兒,又道:「媳婦倒是羨慕四弟和弟妹的清靜日子。皇額娘您可不知道,如今媳婦院裏都要亂死了,大大小小的孩子們,大多是淘氣的年紀,說也不好重說,輕說也不管用。我們爺公務忙着不著家,孩子們更不怕了。好在還有一個永璉,當得起事兒,弟弟妹妹們也都聽他的,不然媳婦可真要氣死了。」

「呸呸呸,口裏沒個忌諱的。」敏儀先白了她一眼,復又笑了:「璉兒那小子,我看着比他阿瑪小時候都好。有氣度,有長兄風範。」

不過思及這些年徽音轄制毓慶宮上下用的心思,她到底嘆了一聲,暫且壓住了給弘皓添人的打算。

一時至午膳時分,辛娘果預備了一大桌子的吃食,往亭子裏搬了一張大八仙桌,堪堪擺住了。

四樣素碟小菜、四樣腌製冷葷、四味澆鹵,另有胡瓜絲、水蘿蔔絲、青筍絲、雞脯子肉、魚肉鬆等零零總總十來樣葷素配菜,一個竹編小蘿內卻是過過水的細面,看着水靈靈的,使人胃口大開。

另一個大砂鍋,奶白高湯中煮著應季鮮菜、各樣菌菇、豆品,熱氣騰騰的,卻不令人覺著悶熱。

娉楚見一應餐具或竹或木都很是清新,比之素日的瓷器燒彩另有一番自然韻味,先就喜歡上了,眉眼間透出絲縷笑意來,道:「這小碗倒很是別緻。」

各人的侍女正盛面布菜呢,宋知歡端著湯碗慢慢呷了一口,只覺時蔬鍋里的湯汁鮮的能讓人把舌頭都吞下去,一時很是喜歡,笑容愜意。

聽了娉楚這話,宋知歡笑道:「這一套傢伙事兒是專門吃冷淘的,辛娘讓雲鶴指出來的。好好一個丫頭,被辛娘硬生生磨成木匠了。」

「哪家的木匠做這些小碟小碗的,那家裏可真要掀不開鍋。」敏儀嗔她道,又細細看那瀝著面的小蘿,也忍不住笑道:「第一次知道你身邊的雲鶴還有這個手藝。」

宋知歡忍不住直笑,「寶珠蒙塵這麼多年,我們雲鶴也算找出一個興趣愛好?」

她回頭笑望了雲鶴一眼,擺擺手道:「去找辛娘吃飯去吧,柔成你也過去。」

敏儀亦吩咐黃鶯跟着過去了,笑道:「外頭宴席上就算了,平日裏身邊有個人給你布菜總覺著彆扭。也是我沒那個福氣吧。」

徽音笑着讓身邊去了,自己給敏儀添了湯,笑道:「媳婦服侍您,您也有媳婦福啊!」

娉楚正將銀耳夾出揀在小碟子裏奉與宋知歡,聞言道:「未出嫁時,媳婦額娘耳提面命,將額娘您的飲食喜好都交代了一番。」

「可知這是親娘和婆母認識的好處。」徽音笑道。

敏儀聞言看她一眼,打趣道:「我和你額娘雖不大熟悉,暉兒對我可熟悉。我可知道,暉兒得了媳婦,就把自己額娘賣了個底兒掉,恨不得連額娘素日幾時飲茶都告訴徽音。我非我實在不是個刁鑽婆婆,只怕就為了這一點,就能把你們兩個小的為難一番!」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也被逗弄孩子們。」宋知歡狀似憂愁地嘆了一聲,「怎麼越老越不穩重了?我可記得咱們初識之時,某人尚且年幼,還不如秀澤大呢,卻一副端莊穩妥的姿態。」

敏儀睨她一眼,道:「那是你初識我,我初初知道你時,你還不知道我呢。只是你卻是越大越懶散了,第一次見你時你也才十三四歲的模樣,與兄弟策馬打獵,好利落的馬術。」

「不敢當不敢當,都是我媽逼出來的。」宋知歡搖了搖頭,道:「只可惜,一入了宮,沒我媽拘著,又沒個場地,那些東西也落下了。在宮裏過了幾年的閑散日子,等出宮開府的時候,又沒人逼着,更比不得少年時了。」

「可知你還是離不得人。」敏儀隨口與她說着話,弘皓凝神聽着,忽地看了宋知歡一眼,道:「彷彿兒自幼便未見過額娘認真勤勉的模樣。」

「然而觀面相,額娘有養怡之福,卻並非真正懶散之人。」娉楚輕聲道:「想來是灑脫吧。少年時,我額娘常與我念叨,閨中姊妹,唯一人最為灑脫,卻是世事弄人……」

后略之言大概為何眾人都猜得到,宋知歡笑了一聲,道:「許是我當年忙過,如今才懶散也未可知呢。」

「可快別說了。」敏儀輕嗤一聲,「與某人相識幾十載,除了當年懷弘暉的時候,就沒見過某人正經的模樣。」

話如此說着,她神情中也透出幾分懷念來,道:「當初懷暉兒你的時候,可是被你阿娘管慘了。口中沒滋味,想吃些甜的還要被管着,連你姐姐都不如。你姐姐好歹每日有顆糖甜甜嘴兒,額娘可是半點沒有的,被管的死死的。」

宋知歡瞥她一眼,「一報還一報,我懷翼遙和修婉的時候不也被你官慘了?算起來,還是你多一回。」

敏儀聽了好笑,「這種事也是能這樣算的?」

幾個小輩仔細聽着,或面上帶笑,或眉眼間沁出絲縷笑意來,一派和樂氣象。

……

及至秋日,前朝局勢愈發緊張。炎夏暑熱落幕,選秀就伴着波詭雲譎的前朝失態展開了。

一層層選下來,及至殿選已是秋高氣爽之時。

當今寧壽正殿空置,便由帝后親臨選秀。作為貴妃,宋知歡要去也算名正言順,只是她雖有心看看漂亮小姑娘,真要她坐上一日也是難的,便沒去,自己在敏儀殿中喝茶看書,等著來自當今皇后的第一手消息。

敏儀想來也是在後頭做的不耐了,這會子端著茶碗灌了一碗茶,嘆道:「我這輩子第一次覺得御花園的景緻那般無趣。」

宋知歡正將手中的一卷《史記》放下,聞言笑道:「御花園的精緻無趣,鮮活青嫩的小姑娘可不無趣。今兒可是最後一天了,都定下了?可有什麼姿容出色的?」

敏儀聽了道:「出色的倒是不少,咱們萬歲只怕是要自己打自己的臉了。」

「此言怎講?」宋知歡一下子來了精神,敏儀見她如此心覺好笑,搖搖頭,卻還是解釋道:「本來不是說除了烏雅家那個再有一個嗎?本來說好的事兒,今兒萬歲爺格外留下一個人來。」

宋知歡一挑眉,「格外留下?能讓他老人家破例的事情可不多啊。」

「要不說呢。」敏儀道:「那秀女旁的倒也平常,家世並非十分出色,雖也是滿洲八大姓之後,家裏也落魄了。只是面容生的明艷,氣度爽利,宛若驕陽。我看着,倒和齊妃當年有幾分相似,但若真算起來,即便齊妃當年之容色,也不如她。」

說着,她又輕輕嘆了一聲,萬分感慨道:「只是我瞧那姑娘是個有野心的。家族落魄,一個佐領銜養著一大家子三四房的人,送女兒來博富貴,也是令人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宋知歡凝神細聽着,忽地道:「若是個有野心的,不會給你添麻煩吧?」

「這算什麼麻煩。」敏儀輕嗤一聲,「左右如今咱們這後宮就彷彿一潭死水,年氏又是這個樣子,不知還有幾日好時光。進來一個熱鬧熱鬧也是了,永和宮不是空着嗎?回頭讓烏雅氏和納喇氏都住進去。」

「她姓納喇?」宋知歡挑了挑眉。

敏儀輕輕一點頭,「是,算來和惠太妃還有些淵源。只是離著遠了,當年也沒沾上光。等她入宮你就知道了,按我說,你是定然會喜歡她的。那模樣、那身段、那氣度,若非是為了搏榮華進來的,真是可惜了。合該嫁個好人家,做人主母才是。」

宋知歡聽了道:「野心擺在明面兒上的人才不可怕,不都說了么,會咬人的狗不叫。」

「這倒也是。」敏儀會心一笑,又道:「弘曆與弘晝的婚事可以定下了,伊爾根覺羅氏給弘曆,索綽羅氏給弘晝。只是萬歲爺不知怎麼想的,留了一個富察氏旁支的秀女,給弘曆做側福晉。雖是旁支,可她父親位列吉林將軍,也是實權。」

宋知歡本未覺有什麼,此時聽了敏儀這話卻又反應過來,「吉林將軍?這是什麼主意?」

「但願是我想岔了。」敏儀長長嘆了口氣,眉目間凝著幾縷愁色,「我希望我在心中,他永遠是那個對暉兒關懷無微不至、為暉兒處處思慮妥當的夫君。而非會有一日,讓我將他視為對立,對他處處警惕。」

宋知歡亦嘆了口氣,一時殿內竟是嘆息之聲不斷了。

還是敏儀回過神來,好笑道:「你跟着我嘆什麼氣?放心吧,咱們暉兒穩得住呢。就算萬歲有心培養弘曆,也得看看弘曆是不是那盤菜。如今熹嬪可是管不住他了,在他耳邊念了那麼多年的佛經也沒扳過來那一腔愛美風流之心。」

宋知歡思及此處也壓抑不住笑意,隨口道:「蘭珈殿內的宮女各個相貌平平,我看着都憋屈。也可憐了弘曆,但凡院裏有一個長相出色的,定然被蘭珈先下手為強調出去,這些年了,跟着蘭珈拜讀經書,活的跟個苦行僧似的。可謂是空有一腔風流之心啊。」

「想來她也是想開了,如今還如此行事,不過是為了弘曆不擔上一個風流貪花的名罷了。」敏儀道:「旁人不說,我是有福的,這些年裏,王府陸陸續續的添人,可除了一個年氏,都是再清醒不過了。熹嬪出身鈕祜祿氏,膝下又有皇子,若要尋一個出身世家大族的兒媳也並非難事,可她看重的伊爾根覺羅氏卻讓我吃了一顆定心丸。」

宋知歡聽着,點了點頭,附和道:「蘭珈素來活的清新。雖看着一板一眼很是拘束,其實心中最是灑脫,不受禮法之拘。」

她說着,又有些好奇,問:「納喇氏和烏雅氏大概都是什麼名分,可有準兒了?」

「多是個貴人吧。」敏儀遲疑半刻,心裏略有了思量:「烏雅氏是板上釘釘位份不高不低了,納喇氏……我瞧萬歲爺的模樣,常在答應怕是委屈了,也就貴人合適。」

宋知歡向後靠了靠,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來:「從此,可是要熱鬧了。」

且說聖旨一下,各事塵埃落定。

納喇氏與烏雅氏皆封貴人,賜居永和宮。烏雅氏賜永和宮後殿,納喇氏賜前殿東偏殿,倒是各有千秋。

兩位皇子福晉的人選也有了定奪,婚事由禮部與內務府慢慢籌備,敏儀先按例給吶喇家和烏雅家賜下兩名教引嬤嬤,新妃九月便要入宮,自然比媳婦們急些。

而伊爾根覺羅家和索綽羅家便可不必着急,細細預備。

敏儀命內務府挑選有年歲、資歷的教引嬤嬤八個,分別賜向兩家,還有宮女,都是為了教導服侍未來的皇子福晉禮儀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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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最近進度有點慢……為了不被罵水字數,接下來應該會加快腳步。

皇帝死了應該就是大結局,然後會有番外,具體就是天高海闊自由自在。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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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在蜀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巫,和儀一向處事低調、心平氣和。

除了喜歡通宵看古早狗血言情小說之外,生活習慣堪稱完美。

在又闖過一個七月半,與朋友們慶祝生日的那一天,一行人風塵僕僕來到她的面前,哭着說:「阿儀,你是我家的女兒啊!」

啊,醫院報錯、豪門真假千金,不錯,很熟悉的梗。

和師壓抑著內心的激動,擼擼袖子拎着行李跟他們上京,找未婚夫去了。

我好興奮!想打鬼!崽崽我需要你來平復我的心情!

——戲精和師如是想到。

*她是蜀中山與水之間的第三抹絕色,氣度風華無雙,界內同輩魁首,當之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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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清朝當鹹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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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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