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突然害怕失去

第一百七十二章,突然害怕失去

「安寧!」明煜趴在谷岸上大聲叫着沈穆清的名字,迅速反應挪動着被鞭子捆綁住的身體拚命要爬到谷岸邊,他想他能靠近她他就可以救她。

逸明軒被明煜的哭喊扯回了心思,慌忙吩咐周圍的侍衛:

「愣著幹嘛?下去救人啊!她若死了拿你們所有人陪葬!」自從祺貴妃出事,逸明軒就像變了一個人一般,易怒易發脾氣,所有人都不敢怠慢,陪葬這種事現如今的逸明軒真的做得出來。

「明煜,她若殞命我定滅了你的國!今夜你若不來她只是被咬兩口而已,現如今因為你的到來讓她殞命,你真是個災星!」逸明軒找不到發泄的人便沖着趴在谷岸的阮沐恆亂咆哮。

聽着逸明軒的冷嘲熱諷阮沐恆再也忍不住,如果那邊的人事安寧,他可以讓他隨便咬,但現在是沈穆清,她藉助的安寧道身體已經很虛弱,絕對經不住那兩口。

「啊!」阮沐恆企圖掙脫捆綁着自己的鞭子,可他最後還是放棄去做這些事,他不能破壞任務原本的軌跡。

見明煜不再掙扎,逸明軒冷冷一聲道:

「來人,將他扔出王府!」

「喏。」

望月閣:

安寧被救上來以後逸明軒就將她抱回瞭望月閣,他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還恨這個女人,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她不能讓她死。

「來人,快去宮裏請太醫,去把大琴所有醫官請來!」

一夜之間大琴所有的醫館都點了燈,皇宮裏的太醫院也慌亂了手腳,他們只知道最受寵的七王爺急招,耽誤不得,連早已安寢的皇帝也被驚動了,這一夜整個大琴都城都人心惶惶的,都以為是王府的七皇子不行了。

「王爺,王爺,郎中來了。」都城的郎中比太醫院那群太醫快一步到了王府。

「過來,快給本王瞧瞧!」逸明軒抱着身體逐漸失去溫度的安寧,她的衣衫早已破爛不堪,纖瘦的身材,原先嫩白的皮膚上現在滿是傷口,他都分不清鮮血到底是從哪裏流出來的了。

「王爺,您抱着這位姑娘,小人沒辦法看啊!」

逸明軒慌忙放下了安寧,手臂脫離她的脖頸的時候,逸明軒的心臟疼的已然不能站立。

那種即將要失去的感覺簡直比他知道安寧棄他母妃不顧,同外人有染還要難受,現在他只求她能醒過來,只要她醒過來他便不再和她計較這些事,一心只愛她。

「這…怎麼會這樣?」郎中惶恐的看着眼前被鮮血染得彤紅的安寧喃喃道。

「什麼怎麼會這樣,給本王說清楚,她還能不能活着!」對於逸明軒來講,只要她還活着就好,最起碼她要活到他不愛她的那一天,心疼的感覺他真的承受夠了。

「這……」郎中吞吞吐吐的遲遲不敢開口,眼前這位姑娘明顯已經沒有了脈搏啊,哪怕華佗在世也不能救活一個死掉的人啊!

「給本王講清楚!不然本王殺了你九族!」逸明軒猩紅的雙眼明擺的告訴了房間內所有的郎中,他的耐力到頭了。

「王爺,恕小人直言,這位姑娘已經,已經沒有脈搏了啊!」郎中說完便跪在了地上,他死不死的沒關係,總歸是要保住族裏那些個無辜的人啊。

逸明軒難以置信的領起了郎中的衣襟,冰冷憤怒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他,如同在看一具死屍般。

「庸醫!她怎麼可能會死?她這麼惜命的女人怎麼會這麼容易死。」在逸明軒看來,安寧躲起來沒有保護他的母妃就是膽小惜命。

「王爺,不是小人亂說啊,在場這麼多人,您讓他們去摸一下就知道了,真的沒有脈搏跳動了啊!」

眾郎中在逸明軒的准許下紛紛靠近了床上的血人,摸着她纖瘦的手腕,眼前的人完全就是一具骨架子啊,沒有絲毫的生機。果不其然,所有人得出的都是一個結論:安寧已然救不活了。

「滾,都給本王滾!太醫,太醫死在半路了嗎?」逸明軒徹底的失去了理智,連聞聲趕來的冷聽雪也一同被他打了出去,他現在只想靜靜的守在他的寧兒身邊。

逸明軒失落的走到了安寧的面前,喃喃道:你的身體還在流血啊,怎麼會死掉呢?惡狼谷摔不死人的啊!安寧,你又在耍什麼花招?

「安寧,你醒醒,原諒本王好不好,本王被氣昏了頭了,只要你醒來,你想做什麼本王都應允。」逸明軒跪伏在安寧的床前,輕輕拂去她額頭的碎發。

「你最愛乾淨了,本王這就讓人燒熱水,一會本王親自為你擦洗乾淨。」逸明軒說完便跑向了門外。

「來人,快,快去燒熱水,寧兒她愛乾淨!」

冷聽雪見逸明軒開門走了出來,瞥了一眼床笫上毫無生機的安寧得意的笑了。

她終於將那個女人搞死了,以後逸明軒就是她一個人的了,就這樣想着冷聽雪便用塗着丹蔻的玉手扶上了逸明軒的肩頭。

「滾開!都是你這個蠢女人出的主意,如若寧兒真的去世,我便拿整個將軍府為她做陪葬!」

逸明軒冰冷的話語讓冷聽雪愣在了原地,這個男人還是如同原來那般嗜血陰毒,她可不敢拿整個將軍府做賭注。

「王爺,太醫來了,在前廳候着呢!」管家敲響瞭望月閣的房門,等待着逸明軒吩咐。

「一群無能的東西,候着是想等著一起抬屍體嗎?」逸明軒一腳便踹倒了趕來報信的管家。

一眾太醫排隊進入瞭望月閣,各個都是相同的動作,搖著頭走出瞭望月閣。

「一群廢物!本王不信,是不是她給了你們什麼好處,你們和她聯合起來詐騙本王?」

一眾太醫聞言慌忙跪了下去,他們哪敢聯合這位姑娘騙最得寵的王爺啊,除非是不想要命了。

太醫院的院長張天站了出來,這個時候他就算再怕也要站出來講明病患的情況,誰讓他是整個太醫院的主心骨呢。

「啟稟王爺,這位姑娘脈搏時有時無,在脈象上是看不出什麼了,身體受到了劇烈的撞擊,應該是落下谷崖的時候摔得,再者這位姑娘強行運功,體內的五臟六腑已經移位了,據老臣觀察這位姑娘身上應該是還有別的傷,只是她現在全身都是血根本查不到,還請王爺准許為這位姑娘清洗身子,先止血為好啊!」

張天膽戰心驚的說完了他們的結論,儘管他知道救活的可能性根本沒有,但如果直接放棄,恐怕今天王府所有的醫者都要在此喪命了。

得到了逸明軒允可的眾人不敢有絲毫怠慢的忙碌了起來。

丫鬟們端著一盆盆血水來回進出望月閣,裏面的太醫手忙腳亂的處理著傷口,床上躺着的人是他們拼盡畢生所學也要救活的人,皇帝也調來了御藥房的金牌御醫,所有醫官只有一個目的,救活安寧。

安寧的夢中,沈穆清終於如願以償和安寧得到了溝通。

「你是佔有了我身體的那個女孩嗎?」

「你是安寧?」

「嗯。」安寧慘白一笑看着沈穆清道:「謝謝你替我這個膽小鬼撐起那麼多。」

「你剛剛聽到了嗎?那個男人他向你認錯了。」

「他一直這樣,總是失去的時候知道錯了,但再得到還是不知悔改。」

「所以你,不想再回去了對嗎?」

「我好累了,我不想再留在這兒了,對了,明煜是個很好的人,如果你再代替我活下去的話,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對他。」

王府內,忙碌了一天一夜的眾人終是在戌時停下了來回的腳步,床上的人也露出了原本的模樣,憔悴沒有生機的臉蛋,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她好似在告訴眾人,她已經離世了。

「王爺,這位姑娘的求生欲實在是太差了,臣……」太醫一語未完便被逸明軒踹出了門外。

逸明軒怒瞪着已經敖紅的眼眸,他才不信這些庸醫的話,安寧那麼惜命的人怎麼會毫無求生欲呢!

儘管現在的逸明軒如同洪水猛獸,但太醫還是要硬著頭皮將話說完:「王爺,這位姑娘原本就身體虛弱,再加上新傷,能挺到現在已經是油盡燈枯了。」

「放屁!給本王滾,統統都滾,安寧一直在本王王府養著,怎麼會身體虛弱,哪裏還會有舊傷?」

太醫們沒有辦法,只能繼續想着法子拖住床上那位姑娘的命,只要她不斷氣就可以了,如果斷了氣,那就用藥材保證那位姑娘的屍身不發臭,只要讓逸明軒覺得那位姑娘還活着,那麼所有的醫者就有命活。

逸明軒趕走了所有人以後,又一次和安寧獨自待在了同一間房,他沒有講話,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床上沒有生機的女人,滿腦子都是曾經那個南山上笑顏如花的女孩。

第一眼他便被她迷住了,他隱瞞身份接近她,他想盡辦法讓她喜歡上他,步步為營,得知她並不介意他是否無權無勢時他簡直開心的不能自己,他喜歡她的天真,喜歡她的簡樸,喜歡她的所有。

但他也不知道何時起,他開始疏遠曾經愛極了的她了,哄騙她說對冷聽雪好全是在演戲,這其中的真真假假只有他自己清楚,或許是因為她的隱忍吧,負了她這麼多次,騙了她這麼多次,她竟然從來沒有抱怨過,懷疑過,而他只因為安寧沒有保護好母妃,就將她推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這次他好像真的做錯了,但他從來不想主動像她認錯,因為他知道安寧總會先低頭的。

逸明軒放下了懷中的安寧,找來了她的所有身份證明,厚厚的一摞紙就這樣被逸明軒緊緊攥在懷裏,隨即他便寫了一紙契約書,他不會放安寧遠離他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永生永世出不了大琴國,出不了王府。

「寧兒,來,只需要摁一下手印,我們便能永遠不分離了。」他拿起了她柔軟無力的素手,在紙張上輕輕摁上了她的手印,他滿意地笑了,笑的撲朔迷離。

大雪連續下了三天三夜,這是大琴建立以來第一次末秋時節下這麼久的雪,逸明軒站在院子裏用掌心接着飄落下來的雪,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只是南山從來不會下雪,他答應過她,以後陪她一起去看白白的雪,可他好像從來都沒做到過。

雪花在逸明軒的手心裏很快便融化了,像極了現如今躺在床上的安寧,無論怎麼留都留不住。他想,如果沒有發生那些事,如果他只是個普通人,現如今她應該躺在他的懷裏陪他一起看雪吧。

管家膽怯的走近了佇立在雪中的逸明軒,「王爺,門外有個自稱安小姐師父的人求見。」

「不見。」逸明軒沒有絲毫猶豫的拒絕了,他怎麼會准許她的師父見她,安寧就算死也要死在這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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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我做燈光師的苦逼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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