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風荷夜宴

經此一事，又在家卧床了一陣，母親和芷蘭見她背上一條斑駁淤青皆責備不已。聽素之說來，齊家那位五少爺也是被齊大人罰跪了祠堂的。向春秋想來也是有點愧疚，畢竟也不是那傻子打的她，要怪就怪那個李會，聽說那廝有皇后做後台，自是得意的很，這次打人事件雖然父親和齊大人上奏皇上，但還是被壓下來了，而那個李會也只得了幾句斥責關了兩天禁閉，依舊活躍得很。

向春秋想著，古往今來到底是有人好辦事，官大壓一級。看李會這般浪蕩模樣，想來這皇後娘娘也不是個善茬。想了一陣，覺得自己這幾日纏綿床榻，能吃能睡，整個人都比之前胖上了幾斤。這樣下去早晚成了一個大胖子，再說總是躺著骨架都要散了，弄得跟嬌弱病小姐似的。眼看著中午已過，正尋思想個什麼由子騙過母親和芷蘭他們，自己出去溜達溜達。

剛起身，聽得外面也熱鬧了起來，往來穿梭的腳步，下人們嘰嘰喳喳的討論聲此起彼伏。惹得向春秋一陣好奇，到門口正要開門。卻見門被人推開，素之和向芷蘭從門外進來，向春秋見素之手中端著個盤子，芷蘭身後還跟著三四個小丫鬟，正疑惑間便聽素之道：「二小姐，老爺派人回來通知，晚間要去皇宮參加夜宴。夫人讓我們來為大小姐和二小姐梳妝打扮。」

「夜宴？」向春秋看了眼向芷蘭，便翻看起丫鬟們放在桌子上盤子里的東西，向芷蘭含笑道：「皇上此番夜宴，一來是，慶祝哥哥凱旋而歸。」

「皇上夜宴？一般皇上夜宴不都是宴請文武百官嗎？皇后才宴請咱們這些女兒家吧……」向春秋已經坐到圓桌前吃起素之端來的糕點問著。

素之命小丫鬟們將帶來的行頭一一擺好，與向芷蘭對視一眼，笑著對向春秋說：「二小姐，你沒聽大小姐說完，這夜宴一來是慶祝大少爺凱旋，二來啊，這太子賢已到婚配之年。皇後娘娘想著藉此次夜宴的由頭，看看眾大臣的女兒有沒有適合做太子妃的人選！」聽著，向春秋一小塊糕點沒有細嚼便吞下，差點乎死，忙喝口芷蘭遞來的水道：「那我可不去，萬一被相中了怎麼辦，不行，姐姐也不能去，我這傷被皇后侄子打的，想來這皇后也是個老刁婆子。這樣的女人做婆婆，早晚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說完，向芷蘭原本柔麗的神色一變，柳眉皺起忙起身捂住向春秋的嘴，看了眼左右下人，下人依舊該幹什麼幹什麼。才算神色緩和點對向春秋嗔道：「你這話也只能在自己的閨房裡說說，到了宮中要是還這般沒規矩，把不住嘴，真得小心腦袋了。」

見向芷蘭這般清雅溫順的人兒都聲言厲色也知道自己口無遮攔了，便朝著素之吐吐舌頭表示自己也是無心之過。但終究皇家之命不可違背，即使在不想去，也得任由丫鬟們幫姐妹二人整理行裝。

一番收拾過後，向芷蘭一身粉嫩盛裝，本就膚白如脂玉，瑩潤透徹。此時被粉嫩襯的又平添了一絲嬌艷，腰間玉墜宮絛，金玉步搖挽起如雲髮絲。再配上桃花妝，那一身清新柔麗的氣質看的人眼睛都直了，向春秋嘖嘖讚歎道：「姐姐真是人如其名，蕙質蘭心，端莊又清雅。看的小妹我都想一親芳澤了呢。這可怎麼辦，不能把姐姐打扮的這般奪目，可不能被太子選中，便宜了那個老……」她剛要說老刁婆子，卻被向芷蘭一個眼神沒能說出來。只是素之再為她梳頭的時候道：「二小姐不必擔心，大小姐啊，不會當太子妃的！」

「為什麼？」

素之本也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兒，此時看了眼向芷蘭，轉頭笑著對向春秋道：「因為咱們家貴妃娘娘，皇后與貴妃娘娘一向不和，皇后怎麼會讓向家的女兒當她的兒媳婦，再說啊，咱們家大小姐也是許配過人的。」

「啊？」聽素之這樣一說，向春秋驚訝的嘴都合不上了，她倒是聽說過父親有個妹妹在宮中當貴妃，也算椒房專寵，就以為皇上就寵她才招來皇后仇視。二位在後宮也鬥了數十年，皇后勝在有太子依靠。但貴妃也是有向家後盾，軍權在握，地位也是穩固，二者對朝局也算有平衡之效。唯一讓向春秋震驚的是向芷蘭居然許配過人，遂問道：「姐姐許配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