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把她帶走!

第一百三十一章 把她帶走!

天權城郡守府外

「滄漩哥哥,你說侯爺會告訴式微使臣在哪兒嗎?」慕容訣雪下了馬車一邊往大門內走一邊問。

「我哪兒會知道啊?看她那麼生氣的樣子,不打探到使臣的下落她會罷休嗎?」沈滄漩往前張望:「府里這麼平和,目前看來情況還在掌控中。」

「哼,裡面還歌舞昇平,看到就生氣,侯爺根本就不知道民間疾苦!」慕容訣雪生氣地說。

沈滄漩想到自己之前也是這個模樣,有些心虛:「就是嘛!光顧著自己享受,真是太自私了。」

「哎!你看!」慕容訣雪指著房頂上的黑影幾乎要跳起來:「她在那兒!式微在那兒!」

「哪兒啊?在哪兒?」沈滄漩順著慕容訣雪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個黑影在屋頂上一閃而過,瞬間就消失不見了,但是他可以確定,這個黑衣人就是白式微:「她似乎朝著天樞城的方向去了,難道她已經知道了使臣在哪兒?」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要不,我們進去喝幾杯?來都來了。」沈滄漩建議說,自從被趕出沈府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參與過這樣的活動了。

慕容訣雪拉著他的袖口:「滄漩哥哥,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喝酒!」

沈滄漩嘆了口氣:「我們又不能飛檐走壁,又不能千里傳音,我看我們還是回天樞院等著吧!她早晚會回去的,白擔心一場了。」說完兩人又耷拉著疲憊的身體往回走。

天樞城

白式微的心情如這夜色一樣凝重,她低著頭往天樞院走,喉中像是塞著一顆苦澀的藥丸一樣,所有的理直氣壯和滿腔憤懣都如同一顆石子落進海水中,連響聲都沒有發出。

她走著走著一拳捶在一棵三人合抱大小的樹榦上,兩隻棕色的壁虎受到驚嚇跳入草叢中躲避,樹木輕微地搖晃,落葉簌簌而下。她抬起手看流著鮮血的拳頭,傷口正在慢慢癒合,她苦笑了一下,擦掉眼角的淚水,快步朝天樞院走去。

走到天樞院院牆邊,她跳入閣樓中,換了衣衫后一頭栽倒在床上,前所未有的挫敗感侵襲著她,她將被子蒙在臉上,用力地大叫了出來。

「白姑娘,你沒事吧?」清溪在外面敲門。

白式微整頓了一下心情,微笑著打開門:「清溪,你還沒睡嗎?」

清溪端著一盤糕點和茶水站在門外:「白姑娘,我看到你房間的燈亮了,你晚飯還沒吃吧?我拿了些吃的上來。小姐也還沒回來呢!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她和沈滄漩在一起的,你放心吧!」白式微接過盤子,看了一眼茶壺,對清溪說道:「我不想喝茶,有酒嗎?拿一壺酒來給我。」

「白姑娘,你,你要喝酒?」清溪有些意外。

「沒錯!越烈的越好!」現在她只想用最笨也最沒有用的辦法,那就是一醉解千愁。

「好!好!我去給你拿。」清溪說著下了樓,她在酒窖里胡亂拿了一瓶酒,然後偷偷將翦秋給她的藥瓶打開,把裡面的白色粉末倒進去之後搖晃了幾下。她的心中忐忑不安,想要把事情告訴白式微,可又害怕她知道,害怕弟弟和母親遭到傷害。沒有過多的考慮,她的心一橫,端著酒壺來到了白式微的房間:「白姑娘,給!酒傷身,你少喝點。」

白式微接過酒壺,想也沒想就閉著眼睛喝了一大口,喉嚨里的苦味和辣味衝擊著她的口腔和鼻腔,她皺著眉頭,強忍著不適全部咽了下去。

「白姑娘,你沒事吧?」清溪站在一旁囁嚅地問:「你看起來,心情很不好。」

白式微無奈地笑了笑:「我能有什麼事?我辜負了需要幫助的人,我沒有阻止一些本不該發生的壞事。」說著她又仰頭喝了一口:「而且,我連糾正這個錯誤的機會都沒有,也不能!」

「白姑娘,你是說阿獃的事嗎?那些謠傳是真的嗎?」

「就算是假的,也變成了真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並不像白天和黑夜一樣分明。清溪,你知道這種感覺嗎?無能為力的感覺,抱著真相卻發不出聲音的感覺?眼睜睜看著無辜的人慘死,什麼都不能為他們做。」白式微已經有些醉意。

清溪不知道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勸慰道:「白姑娘,命由天定,咱們做得了什麼主呢?既然無能無力,你就別往心裡去了,你看希望齋修起來救了那麼多的人,大家都很感謝你呢!」

「善惡是不能相抵的!」她把酒壺遞給清溪:「清溪,你要不要陪我喝一點?」

清溪直擺手:「我,我不會喝酒。」

「都說一醉解千愁,喝醉了就什麼煩惱也沒有了,我不想,我不想滿腦子都是元香的樣子,我記得知道她有寶寶的時候,我高興得幾乎要哭出來,我計劃著攢點錢,和元香開個小鋪子,守著她們娘兒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清溪聽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問道:「白姑娘,你在說什麼?元香是誰?」

「元香,元香已經死了!」白式微的淚水滴落。

「白姑娘,你到底是什麼人?他們為什麼要抓你?」清溪看她不太清醒,大著膽子問。

白式微沒有聽見她的聲音,在酒精和迷藥的作用下,白式微感到腦袋有些暈沉沉的,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模糊不清,身體也輕飄飄的有如飄浮在雲端。她伸出五個手指看,手指多得連自己都數不清有多少根,她看向清溪,笑了起來:「咦?清溪,一、二、三!怎麼有三個清溪,哪一個才是真的?我的頭好暈啊!這就是喝醉的感覺嗎?原來喝醉的感覺這麼好!」

接著她倦意上涌,眼睛再也睜不開,倒在床上昏了過去。

「白姑娘?白姑娘?你睡著了嗎?」清溪推了推她,確認她真的已經不省人事,她低著頭充滿負罪感地說道:「白姑娘,對不起!我也是被逼無奈,你千萬不要怪我。」然後她走到窗戶邊對著窗外招了招手,沒多一會兒,翦秋就帶著兩個手下進來了。

「就是她嗎?」清溪看著倒在床上不省人事的白式微問道。

「嗯,她就是白式微。」

清溪把白式微的臉轉過來:「確實和畫像上的人一樣,帶走!」

清溪看到他們把白式微抬走,忙問道:「你們會對她怎麼樣?你們不會傷害她吧?」

「我們會不會傷害她取決於她而不在我們。」翦秋把幾張銀票塞給清溪:「這是我家主人賞你的,你最好守口如瓶,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我弟弟呢?你說過只要我照你說的做,你就不會傷害他的!」

「我是這麼說過,我自然會信守我的承諾。走!」翦秋說完之後帶著手下悄聲離開了天樞院。

......

半個時辰后

「滄漩哥哥,你快醒醒,我們到了!」慕容訣雪推了推沈滄漩。

慕容訣雪和沈滄漩終於回到天樞院,在轎中差點睡著了的沈滄漩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白式微,精神再次振奮起來,他一下了轎子大步走進天樞院中就往樓上爬,一邊爬一邊喊著白式微的名字。

「式微!」可是當他走上閣樓的時候發現門並沒有關,桌上擺放著一些糕點和一壺酒,酒已經喝了一大半,屋裡根本沒有白式微的人影。他不禁有些擔心,心道:「這酒難道是她喝的嗎?喝了這麼多酒她會去哪兒呢?」

這時候慕容訣雪也走上來,問道:「式微呢?」

「我上來的時候她就沒在屋裡,不知道又跑哪兒去了?也不留張紙條,我們差不多追了她一天了。訣雪,你說她精神怎麼這麼好?」

「她和我們又不一樣,精神當然好。」慕容訣雪不自覺地說。

「不一樣?能有什麼不一樣的?不過就是會那麼點武功嘛!她一樣要吃飯睡覺,一樣會累,需要休息。你看她今天知道阿獃死在獄中時候的模樣,和我們一樣的憤怒。說不定,她已經去找使臣了!」

「那到是的。」慕容訣雪知道白式微打抱不平的脾性。

「她平時喝酒嗎?會不會在冰窖?」

「喝酒?」慕容訣雪只見過她喝血:「我們去冰窖里看看就知道了。」

兩個人又下了樓,才走到樓下就看到從廚房裡出來的清溪,沈滄漩趕緊走上去問:「清溪,你有沒有看到式微?」

清溪正在關門,轉過身來被沈滄漩嚇了一跳,緊接著搖了搖頭:「沒,沒看見。」

「她沒有回來嗎?」

「我一直呆在廚房裡,沒注意到白姑娘回來沒?這個時辰,想必已經睡下了吧?」清溪不敢看沈滄漩和慕容訣雪。

慕容訣雪發現清溪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出什麼原因,正要再問問清楚,鐵捕頭大咧咧走進來:「沈公子,郡主,還好你們沒睡。」

慕容訣雪對鐵捕頭這次案情的視而不見心有不悅:「鐵捕頭,你來做什麼?」

鐵捕頭知道她怪自己,陪著笑臉說:「郡主,你別生氣,我也是迫不得已嘛!我想到一個辦法,或許可以稍作一些補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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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夜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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