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戰不力大有軍傷亡慘重 矯詔書新皇繼位

第24章 戰不力大有軍傷亡慘重 矯詔書新皇繼位

內里風雲詭譎,外面號角連連,大有軍全軍直面北韃!

幾次正面交鋒,雙方損失慘重,其中首當其衝的天騎營損失過半。

「劉帥,這麼打下去不是辦法啊!」

「是啊,北韃才死了一萬人,我軍可損失三萬!這幫達子竟然會用火器,那炸響的黑彈雖然跟煙花沒什麼兩樣兒,還是能亂我軍心!這一招不是跟唐煜學的吧!」

「大膽,豈可直呼唐王名諱!」劉挺喝了一聲!

「什麼唐王?不過是撞大運罷了!如今戰場為平野,沒了地形優勢,北韃又擅長平地奔襲騎射,他們簡直是如入無人之境!」

「北韃進犯我京都重地還不是唐煜故意放進來的?如今倒好,窩起來遲遲不發兵馳援!堵住了北韃的退路」

「是啊,退無可退,北韃人殺紅了眼,這功夫破釜沉舟,把他們都逼急了!」

劉挺心煩不已,十幾年來,北韃已經研究透了他的戰術,而且多年不出兵,上下將士士氣不足,「前有北韃步步緊逼,後有親王私兵虎視眈眈!哪裡還有什麼家國大義?」劉挺悔不當初,「想當年祖上率大有軍何等榮光?驅北韃於玉龍山外,百年軍威赫赫,不想今日要敗在我手裡」長嘆一聲,吐出一口老血。下一瞬,立馬有人憂心扶起,「劉帥!」

「不礙事!不礙事!如今還是早將北韃驅逐才好,莫論其他!」劉挺乃是氣火攻心,待平復后,與眾將商議深夜偷襲!

可惜北韃領教過唐煜的用兵出其不意,早有防範,一早抽空了軍營,以彼之計還施彼身,直叫大有軍損失慘重!名動三軍、享譽四州八部的大有軍堪堪只剩三萬。

太子繼位迫在眉睫。

第二日,宮裡宣布皇帝崩逝,東宮太子持詔繼位。新造虎符,急調各軍人馬抗擊北韃!

可是駐在各處的眾將認符不認人,新符不好使,各處按兵不動!朝下議論紛紛,先皇死因不明,新皇矯詔登基,各種於禮不合。

趙顯心狠手辣,以殺伐手段暫時控制住朝堂。

可惜對於軍權,他還是只能望而興嘆。新皇發了威,「這幫殺千刀的,國都要亡了,還認什麼符!來人吶,傳令讓各軍領頭將帥進京,都給朕殺了!」穿上龍袍的趙顯愈發不喜動腦子,在他心中,恣意妄為是天家的特權。

底下大臣寥寥,不過是原來太子一黨並幾個受了脅迫的老臣,就連那一直以來的牆頭草們都隔三差五稱病不上朝。趙顯怒不可遏地掀翻了立在身側的華蓋,又要伸手去摔那僅有的幾個奏本。

「不可!」太傅持笏上前一步,趙顯冷不丁一道殺人的眼光掃來,叫他渾身一凜,趕緊斂袍叩首,「皇上息怒!」

趙顯瞪了一眼,「太傅莫要再勸!此事朕心意已決!不殺幾個,他們便不知誰才是皇上!不過,進京的事兒就免了,長途跋涉,看來是來不及了!」

新皇趙顯做事狠辣,私下裡拔了幾個天騎營的精英暗中刺殺,有兩地的主帥帥府當夜被滅,那情形跟唐府如出一轍。

唐煜消息靈通,得知此事,星夜安排了手下暗中行事,操控京都形勢於股掌之中。

因為通信便利,唐煜這邊的書信有快馬傳送。寧王送給長纓的信比他預料的要早得多。不過,這封信是唐煜轉交的。

見信上沒有封口,長纓一臉不悅,挑眉問道,「你先看了?」。唐煜這段日子竟然又長高了許多,長纓看他得仰頭,這叫她不得不站得遠些。

唐煜上前幾步欲奪下,嘴裡嚷著,「不看算了!軍中私通密信,誰知你是不是諜人?」

長纓握著信把手一背,躲開他的手,「我的信,怎麼就成了密信?」說完氣鼓鼓地奔出殿外!

因為唐王賣了上邊賞下的宅邸,所以青州府尹另叫人在軍營中建了宅院,常翁跟長纓並婁四幾個都隨唐煜住在這裡!萬茗混在府里的巡視兵里才見到了長纓。

「長纓!」萬茗看見長纓眼睛一亮,竄出巡視隊,抓起長纓袖子藏在廊下。

「萬茗?」長纓認清來人,露出一臉驚喜,「好久不見,聽說你被撥去當斥候了,怎麼還在這兒呢?」

「噓!我跟同伴串了值,來瞧一眼你!你看這是什麼?」萬茗攤開手掌,露出一塊象牙角梳。

「梳子?」長纓翻來翻去敲了一瞧,面露尷尬,「都是男人,送我這個做什麼?」說完把梳子往萬茗懷裡一推,「我不要!」

「別呀,這東西特難得,是我從北韃餘孽手裡繳獲的,不是尋常東西,你收著!」萬茗扯過長纓的手,往裡一推。

「不行啊,我怎麼能收你這麼貴重的東西?還是.....還是你遇到心儀女子,送她吧!這等女兒家的東西,我可不敢收!」長纓心裡發毛,這萬茗不是看出什麼了吧?

「什麼女兒家的東西?誰不用梳子?你是嫌這梳子太秀氣了吧?沒關係,你既看不上這個,等我再尋個好的送你!多日不見,你可好?」萬茗把梳子揣在懷裡,極力掩飾內心失落。

「挺好的呀!我最近白日里跟石校尉學弩,晚上跟常翁學些藥石之術」長纓捕捉痕迹地往亮一點的地方挪了挪。已經入夜,與人在廊下私私竊語,叫人瞧見實在不妥。倒不如大大方方些。

萬茗只想離她近些,只片刻也好!按說他沒得罪過唐煜,卻不想被唐煜派去當斥候,內心不平,想想可能就是因為長纓了。「唐王也好嗎?你最近常見他嗎?」問這話的時候,萬茗咬唇盯著長纓看她神情。

長纓被他眼裡的火熱嚇了一跳,悄悄退了一步,「唐王很忙,我是不常見!萬茗,你是不是不想當斥候?要是你想,可以自己跟他說呀!」

「沒什麼?就是離你們遠了些!我挺好的,行了,不多說了,我這就走啦!」萬茗心裡說不出的揪痛,覺得長纓再不像以前那麼親近了。

看著萬茗小跑走了,長纓心裡七上八下,萬茗不是喜歡她吧?其實,萬茗也挺好的,人長得邪魅帥氣不說,性格最是體貼。如果兩人找一處安靜地,相扶到老.......

「站住!你是哪個什伍的?」一道厲喝打斷了長纓神思。預感是萬茗叫人發現了,長纓趕緊跑了過去。

只見萬茗垂頭不語,那人負手而立,端起架子,擰著眉頭,「說話!」

萬茗不言語,那人一揚手就是一巴掌。

「住手!你是哪個?」長纓一臉不悅,護在萬茗身前。

「呦,你是那個常藥師的徒弟吧?怎麼?王爺府上出現個來歷不明的人,我還沒權過問嗎?」說話這人是青州府從事,名叫廖冼,是府尹特意撥來照應王爺日常所需的管事。

「廖從事剛到唐王跟前,之前未在軍中,有所不知,他叫萬茗。曾與唐王一同入新軍,同生共死的人哪有來歷不明之說!」長纓昂著下巴一臉不屑,對他之前的恣意出手,十分憎惡。

「常小將這話就不對了!府上巡衛我都是清楚的,這人穿著巡衛的布甲,卻不是巡衛的人,可不就是別有用心嗎?」廖從事不依不饒,在他眼裡,這個叫常纓的頂多是個藥師的徒弟,壓根兒不值得一瞧。

「你?.....好,那就到唐王跟前處置好了!」長纓說罷,扭身扯著萬茗就走!

「慢著!」廖從事昂頭喝了一聲,豈有此理,這小葯徒竟然不拿他當回事?想當初,在寧王府上當差,上下對他都禮遇有加,何曾受人這般無視?

「你一個小葯徒說見唐王就見唐王?況且這人身份不明,怎能讓他近身唐王?這麼急著帶人走,我看你們是同夥!」說完退後一步,大袖一揮,「來人吶,給我綁了!」廖從事身後立馬竄上來兩個面生的大漢把長纓二人綁了。

長纓反應不及,沒成想在府里被人塞了嘴巴。廖從事見他還反抗掙扎,慢道,「還想反抗?我早見你不對勁了,一個藥房徒弟私下裡出入軍器重地,不是諜人是什麼?」

見長纓眼神如刀,恨不得殺了他的模樣。廖從事手又癢了,一巴掌招呼在了長纓臉上,「叫你瞪我,再瞪把你眼珠子剜下來!」

長纓吃痛,可惜臂膀被反剪著。她索性提氣躍起照廖從事胸口踢去,只把那人被踢得後仰倒地,身上吃痛,嘴上屈道,「膽大包天的狗碎!」

那原本扣著長纓的一個護衛,趕緊脫手去扶廖從事。卻不想長纓失去一側鉗制,扭身一轉便是一腳風一樣踢過去。護衛從后被人踹了腿窩子,不及轉身,長纓拖著被抓的右手向下一蹲,再借力一扭,剩下的那個大漢哀叫一聲,鬆手呼痛。

萬茗看花了眼,他知道長纓有點功夫,但不知何時精進至此。

「什麼人?」一聲斷喝,打斷了這邊的武鬥。廖從事一看來人風度翩翩,正是唐王。只道是來了救星,「唐王?您來得巧啊!要再晚來一步,下官就叫這廝給打死啦!」

唐煜看著錯牙瞪眼的長纓一眼,「怎麼回事?」

沒等長纓說話,廖從事趕緊湊前一步,指著萬茗道,「這人假扮府里護衛,與這個葯徒」廖從事一副得勢小人的模樣,拿手指著長纓,「他們在廊下私相授受,舉止不雅。小人不過問了兩句,誰成想這常藥師的徒弟見我撞破他好事,竟要滅我的口」

長纓氣笑了,「廖從事搬弄是非,真好本事!」

「你?!」廖從事不服,剛上前一步,又叫她眼神殺退了,撐著膽叫道,「我親眼看見的!」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舉止不雅了?」長纓恨不得再踹他一腳!

唐煜看了眼萬茗,「萬校尉好生清閑!」萬茗拱手上前,「唐王恕罪!小將與人串了值,是有事要問長纓。此事僅是個人之事,並無其他!只是不該假冒府里巡衛兵,小人請罪!」說完伏地拜下。

「私相授受?」唐煜沒答萬茗,轉而去看長纓,長纓一臉不忿又不想說那象牙梳的事,「左不過我給他幾瓶子葯罷了!值當這般盤查?」

那廖從事察言觀色是看明白了,這兩人跟唐王當真關係匪淺。可之前唐王明令飛鉗軍上下禁好男風,如今這事出在府上,看他如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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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纓香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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