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驚心（二）

也許是她的閱曆始終太淺，她終看不透的是，這讚賞的笑意背後隱藏著一種意味。

不過，就在不久后的那一天，當她漸漸熟悉這個男子時，她才知道，這種意味代表著……

毀滅！！

可那一天，始終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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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的夜幕總是提前。

……

她跟在一群告退的宮女中朝著殿門走去。

可偏偏……

「芸兒，你留下。」李存孝叫住了她。

此時，朱邪媗（xuān）這才注意到，原來，這個侍女有名字。

只有他才知道的名字，芸兒。

不簡單……

……

嬿芸在門外候著。

李存孝低吒的聲音卻凌厲得穿透殿門，如雷貫耳。

「不是門外，是簾外！」

簾外……！？

可今晚他喚了媗夫人侍寢。

餘光又被灌進了李存孝那戲謔的笑意。

……

簾內……女子那似痛苦又似歡愉的嬌喚伴著他粗重的低吼……

紗帳錦簾輕盪之間耀眼而交疊纏綿的光影，折著燭光，咄咄逼人……

不安襲來，想避，卻……避之不及！咬緊了唇，記憶還是剋制不住地湧來……那天……李存孝暴怒般一件件撕碎了她的衣裳，布帛的碎片也把她的心，把她的自尊一塊塊割碎了……

從李存孝房裡逃出來，身上只有一襲肚兜和褻褲，一路逃奔的長廊里，宮人們的指指點點，嘲笑起鬨，又盤旋在身旁……

亂了，亂了……

黑暗，恐懼……

屈辱，害怕……

……

「倒杯涼水！」是李存孝鬼魅的命令。

強迫自己定了定神，才無奈發現，不知何時，又是苦淚肆虐……

……

她幾乎是用儘力氣別過頭去，才敢把水遞到他面前。她不敢看，因為……因為朱邪媗裸*露的身子就這樣嬌軟倚在他密布細細汗珠的胸膛前……

「你很怕我嗎？」李存孝望著杯里的水一圈圈蕩漾開來的水紋，是她在顫抖。

沒有等來她的回答，其實他知道答案。

但他還是憤怒了，因為她的無視。

一伸手就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跟前，禁錮了她的雙手。

就在朱邪媗的驚愕中，他開始解嬿芸的衣扣。很快就在朱邪媗的臉上看到了妒恨。

就因為李存孝臉上不明的笑意。

他竟然笑了，面對嬿芸那一點都比不上她，又毫無誘惑力的身板！！在她的記憶里，李存孝從未對哪個女人笑過。

朱邪媗不動聲色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嬿芸沒反抗，因為她根本無力掙扎。

也許就因為嬿芸沒反抗也沒求饒，李存孝突然覺得無趣了，對，她不痛苦，就是他的無趣，她是他仇人的女兒，註定要為她的父皇來還欠下的債，註定是他的玩物……看來要換種玩法……

「自己主動！」他陡然鬆開手，玩味的笑意升起，「不乖的話，你知道我會怎麼做……」

她差點忘了。

兩個月了……墨墨還在他手裡。

終於……

她逼自己綻出一個嫵媚得要人命的笑……站在他面前褪去了外衣……

又只剩下一襲肚兜……

停了一下，她背過手去解開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