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孽

畢竟，年紀還小，好玩還是天性。很漂亮的一個毽子，綴著彩色羽毛，是墨墨給她的，她曾追問毽子的來處，可墨墨就是不說。

儘管墨墨教了她一遍又一遍，她仍然踢得不好。

地面上多了個淡影，循著影，是雙明黃的靴。一分神，毽子朝著那人而去，是李存孝，他伸手接住了毽子。

怎麼會是他？那晚的噩夢直直朝她襲來……

……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李存孝帶回武英殿的。

……

桌上精緻的點心，有嬿芸愛吃的翡翠酥。

「怎麼不吃？聽說你最愛吃這些。」

「要殺就殺，別玩那麼多花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李存孝那晚已經殺過她一次了，她知道他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芸兒很乖，我不殺你。」他居然這樣喚她，嘴角升起一抹不明的笑意。

要是那晚真殺了她，自己一定會追悔莫及的，朱全忠的孽種要是就這麼輕易死了，那豈不是太便宜了？一點也不解恨。

「那你放了我！」

「哈哈哈——」真是笑話。「我放了你？我是羽林衛都統，看護你，是我的職責所在，我怎麼能放了你？」

李存孝繼而勾了勾嘴角，「我看你以後就不用再回琉璃殿了，本皇子的寢殿比你那住過數個死人的殿要好多了……」他逼近她……

不，她不會留在這裡，她不知道琉璃殿死過人，但就算遇見鬼也好過面對眼前這個殺人的魔鬼！！

李存孝端起一碗甜點，細心在嘴邊吹了吹，遞到她面前，「吃！」

「不吃！」嬿芸本要伸手推開，可卻打翻了甜點，那甜湯如數灑在李存孝身上，有幾滴濺起在她的手上，還很燙，天氣不涼，他穿得很薄……這下，他該是要殺了她吧。她還是怕死的，身體都顫抖了起來。

「別怕，我說過不殺你。你過來，把我的衣服擦乾淨，我就不怪你……」

剛拿起帕子，「用你的衣服擦！」李存孝邪魅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儘管她不解，還是用衣袖用力擦著。湯卻早已如數滲透到他的衣物里，她根本不可能擦乾淨。

「看來你不夠聰明！」一句話，嚇慘了她，不知所措間，他鉗住了她的手臂，「用你的衣服擦！」一用力，他扯掉了她的衣扣，三顆……五顆……

她卻動彈不得，眼裡，載滿了仇恨，她什麼都做不了，那她也仍要用這種方式恨他！

很好，不求饒。他真的很想看看她到底可以韌到幾時。

索性，他一把把撕下她的衣物。最後，只剩一方肚兜在他面前。

也許是感到屈辱，她緊咬的下唇滴出血。

她的模樣，他真是滿意極了，他就喜歡看她痛苦難過的樣子，好可愛，一想到生父的仇，這場景在他眼前，便成了極樂。

對他來說，沒有什麼能比看到自己仇人痛苦要更快樂。

「十三皇子，還是奴才先進去通傳一下比較好……」

「滾！」

嘈雜聲闖進殿，李存孝分了神。

嬿芸趁機掙開被鉗住的身子，提起衣物就奔了出去。

天已經快黑了，還下起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