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橘子卷 002 信系統，全是坑

如果有一個千倍速攝像頭的話，通過回放可以看到被羅伊晗瞄準的那個女生，額頭上忽然出現一個扭曲，這個扭曲飛快地旋轉並鑽入額頭的皮膚，穿入顱骨，幾乎在同時從腦後鑽出，破開一個比前額大十幾倍的窟窿。帶着跟着旋轉的腦漿和血液，噴在她身後的實習生臉上。

羅伊晗：Σ(д)

其他實習生：(((Д;)))(((Д;)))(((Д;)))(((Д;)))(((Д;)))

所有人一瞬間是驚愕的，被噴了一臉的女生髮出凄厲的尖叫，身子癱軟下去。眾人條件反射地以爆頭女生和羅伊晗為中心遠遠退去，然後又條件反射地意識到什麼，鵪鶉一般蹲坐在牆邊，大氣也不敢出。

「恭喜宿主完成軟妹子逆襲首殺，獲得100點獎勵」

(Д`)

不但所有實習生崩潰了，羅伊晗也要崩潰了。說「嘭」的時候她腦子裏就有點不好的感覺，只不過沒有想那麼深。當鮮血和屍體無比真實地擺在面前時，她又不得不用力催動自己那幾乎雪糕化的腦漿，想給自己找出一個答案。

「宿主請及時規避，中心的安保系統已經通知了保安和警方，預計安保到達時間1分19秒，預計警方到達時間3分27秒」

「我該怎麼辦？！」羅伊晗喃喃自語，雪糕化的腦漿根本不是意志力這根攪屎棍能夠攪動的，凝固得跟磚頭一樣。

「建議宿主立刻戰略性避讓」

「避讓？」

「建議宿主立刻規避」

「規避？」

「建議宿主立刻逃跑」

「跑？跑！」羅伊晗的腦漿終於化開了一點，跌跌撞撞地衝出會議室。

「前面的人不要動！立刻停下！」保安到達得非常準時，並且第一時間就認出了羅伊晗的身份。「實習生羅伊晗，放下武器！保持在原地！」保安在監控中看到羅伊晗抬手射殺了另一名實習生，理所當然地認為羅伊晗持有動能武器，他們平時執勤也只能使用膠輥，整個中心只有保安主管配備了電擊槍，此時還在趕來現場的路上。

羅伊晗第一天上班，算起來是第二次來到第919培訓中心。第一次是面試，來的也是這間會議室，除此之外對中心的其他設施完全不了解，腦子裏冒出逃跑的念頭后，本能的朝大門跑去，那個方向不可能沒有保安。

「實習生羅伊晗！立刻停下！警方馬上到達，放棄抵抗！」

我沒抵抗啊！我只是想跑而已！

羅伊晗崩潰的內心對着自己不停地叨逼叨：我沒想殺人啊！我是無辜的！都是那個系統！

「都是系統乾的！不是我乾的！是系統乾的！不是我！」她想着想着就把心裏話喊出來了。只不過這種情況下，沒人會在意她辯駁什麼，只會在意她是不是束手就擒。大門方向的四個保安已經持着膠棒快速地靠近並圍攏上來。

這個時代的安保不是百年前的吃素安保，每個人都接受過專業的安保和防空訓練，每個人都有過硬的身體素質。羅伊晗別說拿着一支槍，就是拿着一支自動步槍，也不會讓她走出去這個門。

「請宿主做出握雞蛋的手勢，並朝前方投擲」

(д)你個狗系統還想讓我做什麼！打死我也不會照做了！

「實習生羅伊晗！放下武器！」保安們圍上來的速度很快，羅伊晗心裏剛剛糾結了一下，就被前四后八地包圍了。保安們甚至還有陣型，能夠確保最多一人受傷的情況下，在最短時間內將目標制服。

「不要過來！我是無辜的！無辜的！你們聽不懂嗎！」羅伊晗攤開雙手表示自己根本沒有武器。

沒有武器那就好辦了，保安們迅速交換了眼神。

「我……」羅伊晗還想再說什麼，就被撲倒在地，然後雙手被死死抓住，上了約束器。

「我都說了我是無辜的！無辜的！我沒有殺人啊！」這一瞬間羅伊晗覺得自己出離了憤怒和委屈，覺得自己似乎是掉進了某種陷阱。她終於從心底冒出一絲真正想要抗爭的念頭，身體猛地掙扎了一下。新款約束器對掙扎和外力特別敏感，晶片立刻按照設計好的邏輯，對被約束者發出了兩個波次的強弱電擊。

羅伊晗不到一米五的小身板像一條從水裏躍到地上的清道夫，高高彈起了一下，然後啪地落下，只剩下了抽搐。眼淚鼻涕和口水抑制不住地淌出來。這樣的身體，一個保安就可以一隻手拎起來，但是有安保規則在，仍然由兩個保安抬着，朝安保室走去。

羅伊晗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

培訓中心說白了就是私人企業性質的學校，私人企業根據規模可以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配備安保設備和人員，但是不能羈押人員。所以一到安保室，羅伊晗就被移交給了趕到的警方。

出生在底層家庭的羅伊晗，對輕軌非常熟悉。因為這是90%大眾可以說一輩子唯一能接觸到的城市內交通工具，不管是上班上學還是短途出行，輕軌可以提供高效安全的移動。所以今天是羅伊晗第一次乘坐氫氣動力的車子，以一個嫌犯的身份。

「系統檢測到宿主所乘車輛的目的地是D5區第三看守所，預計17分鐘後到達」

……

「宿主射殺同為實習生的龔欣儷有98個目擊證人和一段完整的高清視頻作為證據，判定有罪的可能性高達98.75%」

……

「宿主所在聯邦的法律對宿主的罪行懲罰一般為注射死刑」

……

「宿主……」

「不要再說……」羅伊晗猛地坐起來，卻因為約束器再度電擊，彈射一下后，癱軟地倒回金屬地面。押送的警員通過監控看了一眼，不以為意地移開了目光。押送的嫌犯什麼樣的反應都有，警員手冊上有明確的規定，只要被押送人員不是處於生命危機或者有逃跑風險，其他無論任何情況，都以無視處理。

「……了」

「檢測到宿主審訊時坦白系統存在的可能性極高」

「檢測到宿主配合官方偵查系統的可能性極高」

「建議宿主在系統的指導下立刻出逃，否則將受到系統抹殺」

……

「放過我吧……」

「系統將幫助宿主擺脫目前困境，請宿主將五指攤開放在地面上，說出「TX」」

羅伊晗被約束器電擊后一直躺在地面上，把手掌放在地面上很容易，也不會引起約束器的警戒機制。她照做后，感覺手掌下忽然出現一些東西。

「請宿主說出「嘭」」

羅伊晗死馬當活馬醫，有氣無力地說了聲：「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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