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李默使用了圓光術，什麼都沒有發生？
張自然，十八歲，龍虎山一脈，天師嫡傳，更是龍虎山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根據老天師的說法，張自然天賦之高，就是跟第一代天師相比，也差不了多少了。
張自然也沒有讓長輩失望，早在八歲便築基大成，並於十四歲通讀道藏，熟悉掌握了一百零八種道術，以及三十六種法術。
不說年輕一代，就是龍虎山的一些長輩都未必能跟他相比。
要不是尚未構建出自身的領域，張自然甚至都可以直接繼任下一任天師了。
然而即使妖孽如張自然，第一次納靈入體的時候也花了三個小時零二十分鐘，可李默呢？
十五分鐘？還是十分鐘？
這麼點時間就納靈入體了？真當這是呼吸喝水不成？
張自然打量著面前的李默，語氣嚴肅地問道：「你真的納靈入體了？」
「嗯，天地有呼吸，納靈入須彌。如果書上沒寫錯的話，我想自己應該是成功了。」
李默點了點頭，隨後見張自然臉色凝重，心中又不免有些忐忑了起來，「怎麼？有什麼問題么？」
「......沒什麼，只是有些驚訝罷了。」
張自然一點也不自然地撇過視線，搖了搖頭道，「納靈入體不過是築基階段的第二步，並不算什麼困難的事情，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成功引靈氣入體，說明你的天賦還不錯。」
李默雖然還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就在龍虎山嫡傳面前裝了一波，但聽到對方的肯定，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至於納靈入體花多少時間算天賦不錯，他倒是不太在意，也沒有探究的興趣。
畢竟從他剛剛的經歷來看，納靈入體也就跟呼吸吐納差不多，只要通過特定的呼吸頻率，將天地間逸散的靈氣收歸於丹田就行了。
這麼簡單的事情，以張自然的身份，估計幾分鐘就搞定了，實在不值得炫耀。
而且相比於討論這些，他更加在意另一件事情。
李默期待地問道：「我已經成功納靈入體，現在可以學習法術了么？」
「更正一下，是道術。」
張自然隨口糾正了一句，見李默主動轉移話題，不由暗鬆了口氣，點了點頭道，「沒錯，只要成功納靈，就可以通過體內的靈力驅使道術了。」
「......」
李默聞言精神一振，卻沒有繼續開口，而是目光灼灼地望著張自然。
張自然知道李默在等什麼，哭笑不得地說道：「我的確會些道術，但這些都屬於龍虎山的不傳之秘，是不能外傳的。」
李默不甘心地問道：「你真沒有那種能教給我的道術么？不管是什麼，有總比沒有強不是？」
「嗯......也不是沒有，就是那些都沒什麼用。」
張自然想了想，回道，「除了龍虎山的道術外，我還會一門圓光術，是查看信息的手段，但......」
「學了！」
李默也不等張自然把話說完，當即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一臉急切地說道，「我就要學這個。」
「呃......好吧。」
張自然見狀，只好將沒來得及出口的話給咽了回去，改口道，「那我現在就把圓光術的口訣教給你，你只要在心裡默念，然後配合手勢動作，差不多就能施展了。」
說罷，張自然便給李默說了些圓光術的基礎信息，同時將施展的要點一一傳給了對方。
圓光術主要的作用也就是用來查看信息，本質上跟天眼並沒有什麼區別，只是信息的表達形式不同罷了。
圓光和天眼都是利用人的眼睛來查看信息，都能顯像。但天眼是「內顯像」，只有自己看得到圖象；圓光則是「外顯像」，能讓別人也看見。
所以相對而言，圓光術還是比天眼的適用範圍更廣一些。
當然，如果是天眼通的話，圓光術肯定就比不過了。
天眼通畢竟是屬於法術級別的神通，而圓光術有術無法，終歸只能算是小手段。
不過道術的施展門檻也比法術低多了，對於李默這種剛剛納靈入體的小白而言，倒是正合適。
圓光術的口訣與手勢並不複雜，張自然只是講了兩遍，李默就記住了。
最後確認了一遍圓光術的施法步驟，李默便急不可耐地實驗了起來。
「天地人，日月星，三才出，開天光！」
李默心中默念口訣，同時右手並指成劍，在左手上畫了一個圓圈。
施展過程中，李默只感覺自己的丹田微微一動，一股熱流自丹田升起，沿著手臂來到指尖部分，然後隨著指尖轉動，竟是在了左掌掌心當中憑空形成了一道圓形的光圈！
李默望著掌心上方綻放的光芒，整個人都忍不住顫抖起來，張自然也是微微睜大了眼睛，眼中閃過一道震驚的神色。
第一次嘗試，李默竟然就使出了圓光術，然後......
什麼也沒有發生。
「......」
「......」
一時間，宿舍內陷入了安靜當中。
張自然率先打破尷尬的氣氛，出聲安慰道：「沒關係的，第一次使用道術難免會失敗，以後多多練習就是了。」
李默倒是沒有過多失落的情緒，低頭望著掌心上的光圈，內心更多的還是激動。
自己真的會法術......嗯......道術了！
雖然這個圓光術跟張自然描述的有些不一樣，除了一個看上去就很厲害的光圈外，內部什麼圖像都沒有，但這畢竟是他學到手的第一個道術不是？
這一刻，李默終於確信自己沒在做夢，自己真的來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好了，玉京大學內禁止隨意使用道術，你既然已經能順利地展開圓光，那麼接下來熟練掌握的部分，最好還是等到修行課上再摸索吧。」
張自然從圓光術上收回視線，對著依舊沉浸在興奮當中的李默道，「圓光術雖然只是道術，但卻會持續消耗靈力，你剛剛納靈入體，最好還是注意一下。」
話音剛落，李默還沒來得及反應，突然感覺自己的腦袋好像被巨錘給敲了一下，眼前一黑，差點沒摔在地上。
李默心中一驚，急忙揮手散掉了掌中的圓光術，搖搖晃晃地坐到椅子上，渾身精疲力盡，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了。
「呼！呼！這圓光術的消耗......呼......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李默面色蒼白地靠在椅子上，一邊喘息著，一邊心有餘悸地說道，「這真的只是道術？」
「這只是因為你的靈力不夠而已。」張自然回道，「圓光術的消耗雖然高了一點，但等你境界上來了，這點靈力也就不算什麼了。」
李默稍微回復了點體力，語氣疲憊地問道：「那你現在能維持多長時間的圓光術？」
張自然聳了聳肩膀，回道：「抱歉，我雖然會圓光術，但從來都沒用過，所以也不知道自己能維持多長時間。」
李默一愣，忍不住好奇地問道：「為什麼？」
張自然一本正經地回道：「我是出家人，像這種能夠窺人隱私的道術，當然是不屑去學，也不屑去用的。」
李默翻了翻白眼：「說人話！」
「消耗大，不方便，雖然畫面更立體，但清晰度卻不怎麼樣，遠不如天眼好用，所以我也就施展過一兩次，然後就不用了。」
李默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是我認識的張自然嘛！」
張自然沒有理會李默臉上的揶揄之色，繼續說道：「另外，探查類道術都有一個共同的限制，那就是無法查看比境界在自己之上的目標。」
李默抬起頭，突然又是一愣，過了好一會兒，才試探著問道：「那如果對境界超過自己的人使用圓光術，會發生什麼？」
「沒有人願意被窺探，如果你對高境界的目標使用圓光術，不僅容易被對方察覺，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而且還會大大加劇靈力消耗，完全得不償失。」
張自然說著，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表情頓時變得古怪起來，看向李默道，「你......該不會？剛剛......那個......」
李默神色坦然地點了點頭：「沒錯，我剛剛的確對你使用了圓光術來的。」
「我......」
「對不起，我錯了。」
不等張自然發作，李默便語氣誠懇地道了聲歉，隨後話鋒一轉，「不過我們都是朋友，你應該不會那麼小氣吧？」
「......算了，反正我也沒什麼損失。」
張自然扯了扯嘴角，搖了搖頭道，「這次就原諒你好了。」
李默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還能怎麼辦？當然只能選擇原諒對方啊！
嗯？怎麼感覺這話有些不對勁？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的原因，張自然表示原諒后，突然感覺頭上好像有點綠？
不可能啊！老婆們那麼可愛，怎麼可能給自己帶......
呸！重點是自己很正常的好不好？為什麼會因為原諒李默就綠了呢？
張自然思緒紛亂，臉上卻依舊保持著平靜的微笑，緩緩拿出了學生證，朝自己頭頂照去，然後......
張自然臉上的表情就凝固了。
「話說，這是什麼東西？」
過了好一會兒，張自然才放下學生證，抬手指了指自己頭頂的綠色不明條狀物，語氣僵硬地問道，「你剛才用的難道不是圓光術么？」
李默攤了攤手：「我用的確實是你教我的圓光術，至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就不知道了。」
「......」
張自然望著一臉無辜的李默，突然感覺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