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個妹妹不拘一格
我想了想還是準備先去看看妹妹在弄些什麼，於是乎，總要想個理由甩開四弟
「四弟，這樣，你把弩和箭簍都帶給大哥」
「那二哥你幹嘛呀？」
「我？我去看看小妹還在弄什麼」
「算了吧，二哥，我覺得你也不一定看得懂小妹在幹什麼」
四弟說的是實話，但是，就像大多數人所知道的那樣，如果一直不去了解，就永遠都沒有了解的機會了。所以，無論四弟怎麼說，我還是決定去看一看。
自從小妹的逐漸成長，我對小妹的疏離感卻是四個兄弟中最明顯的那一個，他們一直都在將她當作最小的妹妹，可是，我十分地清楚，就是這個小妹，有，也只有年紀比我們小而已，別的，她到底會多少，知道多少，這，誰都沒有底。
總有一天，不對，假以時日，我的妹妹會成長到不可估量的境界。
所以，作為哥哥，一直在一旁觀察著妹妹的成長也是十分能夠理解的，無論從什麼角度都可以理解嘛~
「好啦，四弟，快點，把這個弩交給大哥去，快去、快去」
四弟捧著箭簍還有弓弩走兩步就轉頭看看我，直到走出四丈開外，才安心地離開
好了，既然四弟他走了，而那些侍從也都離開了，我自然有合適的理由去看看妹妹在做些什麼了。我輕手輕腳地騰挪，繞過拐角，來到小妹的後院，就看見小妹一個人在後院里，用碳棒在宣紙上勾畫著什麼，腳邊也放著大大小小的零散木塊，有些比較修長，而有些則相對短一些，再看小妹的手，因為握著碳棒作圖的關係，整個手上也都被碳棒染黑。
我再仔細看向那些木塊，說來也是，其中還不乏幾件帶著鋸齒形狀的圓盤，間隔大小也不一，可是，從我以前在書上偶然翻到的內容來看，想必是齒輪，那麼小妹所要做的東西，我其實倒是可以猜個大概，應該是個依靠齒輪傳動的裝置，不過小妹打算拿這個做什麼用，我卻猜不到
「小妹？你在弄什麼呢？」
我裝作剛剛過來的樣子，在拐角頓了兩步再走向小妹這裡
「哥哥，你從剛剛就在那裡看了半天，還是不明白嗎？」
小妹頭也不抬，繼續忙著在她的桌案上畫著一張草圖，不過，雖然小妹年紀雖小，可是，她的作圖方式，卻讓我一時間記不起她的年齡，太成熟了，雖然不及我閑暇時見到的那些修葺工匠，可是，小妹的作圖也不像是完全的外行。線條與線條只見透露著明顯的稚嫩，可是，卻只是因為小妹的力氣還小，但是方式方法上卻並無任何不妥之處。
「我還真不明白，你要做傳動裝置幹什麼？」
齒輪之間有大有小，這十分符合一般的傳動裝置，但是小妹要拿這個傳動裝置做什麼，我卻並不明白，還有動力從哪裡獲得，我也找不出端疑
不過我的回答，倒是讓小妹這一次有些吃驚
「聽哥哥的意思，這個時代有傳動裝置？」
嗯哼，小妹的疑問真是有些奇怪，不是問我為什麼知道，也不是問我怎麼發現的，而是問這個時代是否有傳動裝置，這個問法，我也是第一次聽到。不過嘛，我既然知道也就是照實回答
「確實是有的，怎麼小妹，你一點都不知道？」
不知道為什麼，小妹的臉變得更加尷尬，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然後就開始抱怨起來
「完了，完了，我還以為在古代什麼都沒有，弄得我以為這些東西都要我從頭開始做了」
古代？這個，小妹為什麼要說古代，這個說的我又多了幾分疑惑
不過，動作迅速的小妹，也沒有給我太多時間疑惑，而是一把抓住我的手，就要我帶她去看看
「皓鴻…哥哥，傳動裝置哪裡有，你帶我去看看」
我愣了愣，看了看我的小妹，她則是疑惑地看向了我，然後又用另一個手擦了擦臉，臉上再多了一道黑色的印子
「我說，妹妹，你好歹也是一個大家閨秀，能不能對你的儀容上點心啊」
衣服有些亂，多半是因為來回跑動的緣故，她的肩帶也鬆了下來，孱弱地掛在肩膀上；頭髮也是，不知道是掛到了哪裡的樹葉，幾撮頭髮從紮好的發鬏里逃了出來，還有臉上，一定是因為用手擼臉和捋頭髮的關係，臉頰上也有幾道黑色的印子，手上也是髒兮兮的，手臂嘛，也同樣，多半是擦到了圖稿，所以手臂上也蒙著層灰。如果不是在這蘇家的大院里，穿著名貴的玉帛做的衣服，恐怕，不是被人當成街邊的棄兒就是哪家出逃的下人
「啊？什麼啊？」
小妹一臉疑惑地看著我，完全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唉！」
我也著實不知道該怎麼說，想了想還是到小妹的閨房裡，把梳妝的銅鏡捧到她的面前
「你自己看看！再怎麼說這也亂得過分了吧」
「啊？是嗎？」
小妹一手掠起頭髮，對著銅鏡看了看自己，然後就是一味地朝我傻笑，雖然小妹現在的臉，說的直白點著實有些不堪，可是，唯獨小妹的笑，是那樣地可愛，僅僅是一個笑容，就打消了我心中的一切不滿，也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不打緊，不打緊，就是稍微亂了些而已」
「這叫才亂了些？那你覺得什麼樣的程度才叫雜亂？」
「真是麻煩……」
雖然小妹說得很輕，但是，我還是聽到了，不過畢竟這麼多年下來了，小妹她就是這樣，對於這些事情總是直言不諱，尤其是對於這些事情來說，也是同樣的道理，她的一切都是這樣，對於這些世俗禮教，她總是顯得不屑一顧的樣子，可能也正是這些，所以，在我看來，她一直都有著獨具一格的魅力，當然還有巨大的謎團。
「這樣吧，你要是好好打扮一下，不對，只要你能好好地注意自己的儀態，我就帶你去看傳動裝置，怎麼樣？」
合情合理，而且這也是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中，所想到的條件
「好啊，哥哥，那就這麼說定了，成交」
「成交？」
這又是什麼意思？面對我的疑問，小妹忽地不好意思，轉而再向我解釋
「就是說定了的意識啦」
「嗯，說定了，那你先去沐浴，之後再換身普通一點的衣服，我就帶你出去看看」
我說完，便把銅鏡放回原處，就離開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