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宴會滿春樓

第9章 宴會滿春樓

陳泰心情爆棚,非常愉快至極,這幾天的事情都很順利,讓邕城的修繕城牆事情,已經可以按部就班的去完成。

邕城街市最繁華的地標,人影密集簇擁,摩肩接踵,熙攘的把心都可以碾碎。

「滿春樓一切準備就緒,正恭候着大人的蒞臨,陳大人請!」

夜幕快降臨的時候,華燈也開始陸續初上,燃起的蠟燭通透明亮,在滿春樓的空間里幾乎沒有暗弱的存在。

那滿春樓是有百年的老字號店,在五代十國之事就已經有了,後來後周郭威還重新提寫匾字,亦也經常鞍馬勞頓后的休憩之時,來滿春樓光顧悅情,這年華千載,又經歷了那柴世宗的春柳嬌覽,這滿春樓可謂名氣越來越大,至宋朝開立,那皇上也曾親臨幾次,以追思前幾代的帝王之情。

「今日在滿春樓聚會一飲,乃是拜朝廷所賜,所以各位不論官階大小,今天一定要隨心所欲暢飲一番。」

陳泰坐在最寬敞的一間預定包廂內的正上位,後背壁上還掛着一幅橫著的畫軸,上面是宮廷畫師畫的山水畫,上面隱約還有宋太宗趙光義的填詞,好像是「滿春怡情江月游,攜來金枝相益彰。酒樽飄酹朦得醉,歌管悠悠柔情風。」

旁邊還有而吳構、劉劼、韓亮等也順次序而左右分列。

其融切切,鶯如鳴矣,樓閣雕欄香逸滿沏,何故此地想不回。

富賈商貴尊榮情,歌調在音分外妖嬈,樓下那姓虞的老鴇正在隨着客人的酒後瘋癲,在忙碌里變換著臉上的多重挂彩,嬉笑里有皮層的僵硬,更有這長期以來的反覆技藝,這是古板機械化的程序。

「不知今日那一朵百合,亦或是水上睡蓮,不知在不在呢?」

一個衣着鮮亮,模樣俊俏的青年正調侃起來,他的眼睛似乎含蓮而化的噬欲,正等著那香味的悄悄來臨。

「哈哈……,李公子果然難耐煎熬,那百合一香,聞來輾轉反側,寤寐思服,只可惜香中剛烈,怕李公子徒而興嘆。」

一個穿着粉色衣袍寬袖的粉脂男子,臉部表情猥瑣不堪,笑聲可惡的簡直令人作嘔。

「虞媽,你家的那位芙蓉睡蓮現在在和處啊!現在可以出來撫琴而歌,舞美腰肢,讓我們都快樂快樂啊……」

「秦公子也太看好我們這裏剛來的莉莉啦!不過今日莉莉今日身體有恙,所以恐怕不能出來相陪於各位公子,還望在座的各位公子多多體諒。」

想不到冷水般似的清涼陣陣,眼前那朦朧的帷幄飄帶,漸漸地被剝奪過去。

身影只是在空房子裏沒有了殘留,百合的涔涔如汗般香味,都如被嘈雜給揣沒。

虞老鴇自然脫離了尷尬,這周圍聚集的騷味,在她那忸怩的老臀部上發散,腳步邁著,那「嘎嘎」起伏錯落的樓梯聲音,在發胖臀部的節奏灌輸下,把那些睜眼失望的富家公子,給徹底的拋於身後。

「唉……,今日飲酒看來不能聞滿春樓的香味啦!這老鴇簡直太可惡,惹我不高興,今日爺拆了這滿香樓……」

那秦公子本乘興而來,也是為了那近日剛名滿邕城的歌舞青妓莉莉,一睹其真實風采,還有一聞那飄香四溢的百合體香。

「老兄你可別酒後使性子,這是邕城的最好酒樓,是當今聖上欽定的尋訪酒樓,還有今日又是朝廷新立太子之日,你還不知道外面我們剛進來時,有幾個衙役正挺胸站於門口,我猜測這次縣衙知縣大人都在這酒樓當中呢!」

「是,是,我也是酒後誑言,哪有這麼大膽子拆滿春樓,多謝李公子的一番誠心相言,只不過今日沒那香味可聞,真是喝酒乏味如嚼蠟。」

在樓上的一精緻的女子休憩房內,通透亮麗的各式擺設,在柔燈的光芒里呈現燁燁的顏色,撩起了內心暫息的靜情,此香味已房內儘是,座上一臉懵白若嬌梨,兩頰豐圓滑潤,眼如桃花綻放,眉黛如墨彎長,小嘴如荷花兩瓣微閉,稍斂首低瞰,美曰盼兮,風情俏兮。

隨着一推門的聲音,那稍胖的輪廓被外面屋內的雕梁木構給形成了反差,黑影的曲折在裏屋晃動。

正好被斂首低瞰弱思的美貌女子所察覺,她立刻身姿緊張的動了動。

「莉莉,今日外面也夠熱鬧的,那些貴富公子都喧鬧了整座樓,我怕都不好意思支開他們,不過這些騷勁簡直讓老娘給笑掉大牙。」

她已近在莉莉的身邊,這香氣果然沁人心脾,讓人慾罷不能。

「有道是嬌美容顏令人醉,我看這幾日滿春樓都快要擠破了,還有那縣衙里的那吳構縣丞,都已經對你垂涎三尺啦!」

圓凳精緻雕琢的輪廓被鮮艷的綾羅裙子給遮蔽了全部。

這傾城的容顏踉蹌了步下的風塵,一幽憐影在婆娑的燈亮下,懸起長長頎美的薄影。

「虞媽,今日是什麼日子,樓下樓上都如此喧嘩吵鬧。」

莉莉輕躑著秀氣的小步,眼神似乎在圓桌的一囿圍內淡漠的飄過。

「是啊!下面幾個齷齪,不修邊幅的浪性公子,正吵嚷着要你陪他們喝酒載歌載舞,被我言詞拒絕,我看這興頭上如給潑了冷水,低落的很,哈……」

「呵……」

那磕碰似的一小笑從莉莉的嘴唇里蕩漾開來,並斂首用手指輕輕一觸碰,把那輕澈的淡笑給掩沒在潔白的牙齒裏面。

「不過既然答應了那吳構縣丞,這筆買賣也算一錘定音,怎可因一時眼前蠅頭小利而顧此失彼,所以應該摒棄雜念,一蹴而就!」

這虞老鴇言辭還挺有深入,女人無才便是德,此有口吐良言,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虞媽話雖如此,但卑微之女還是存有忐忑,況且我與那劉司務也並無瓜葛,如若因利驅使而誹謗於他,雖然這並不是我的意思,是那吳縣丞的指使,但此心我還是放寬不下。」

那莉莉在滿春樓里是老鴇給新立的名詞,她的真名是喚作樊靜,是來自隔壁的郡縣邳城。

多年前只因在風雨交加的時節,邳城旁的雍水灌入了城牆內,致使房屋頃刻倒塌,哀號遍於那髒亂不堪的褐黃色泥水中,而樊靜由於自家房屋地勢稍深,所以更是一觸即垮,當潮水退時,已經不見原來的模樣。

生活是沒有退路的,退的後面就是懸崖。

樊靜孤身一人行走在悲涼的城郊野外,那些邳城子民也都襤褸憔悴,臉上血色盡無,消瘦的只剩黃皮下的幾塊嶙峋的頰骨架。

不知不覺就這樣來到了邕城,雖然有幾百里路,但是披星戴月,心蓬煦陽,路途似曾遙遠,就也好象在幾步的蹣跚履鞋之下。

也是暮春的好天氣,空色藍穎,氤氳的撲面潤濕幾乎也退卻,陽光在環蔭涼快的空隙里投下光斑,風輕輕的襲動樊靜的灰白色的綢裙。

來在小巷的一石涇路上,旁邊是低矮錯落的民舍,但打掃的乾乾淨淨,窗明幾淨,和諧清揚在巷子的幽幽長路上。

「大爺,給我喝口水好嗎?」

樊靜總於把最後一點殘力,用在了索求喝水的力量上,她已經四天滴水未沾,在邳城那潮水衝垮的一瞬間,她都來不及帶上幾塊餅乾和雜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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榭台香樓多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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