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陛下！駙馬又全滿分啦！

（將前文都合併成了大章節，感覺更符合本書的節奏。如果出現章節錯誤，可以重新下載一次。這一章同樣也是，所以一更其實是比兩更分量還多噠！求推薦票！）

成為禮制考試中第一個獲得滿分的學生——

有一個前提，在「智力低下」的考生當中。

寧驍龍毫不懷疑在那些智力更高一點的學生群體中，能像他這樣，把《皇朝六典》倒背如流的，大有人在！

更不要說「天子門生班」那群變態！

任何學習都沒有捷徑，《六典》只是淺嘗輒止的話，很難在禮制考試中取得高分。

這就好像你就複習了一點馬原就去考政治一樣，及格沒問題，想大談「物質與意識的辯證關係」就挺難了。

所以早在數月之前，他就已經花費大量精力研讀《六典》，結合近百年來國朝的大事件，相互映照。

最終達到了「諳熟於胸」的境界！

嗯，僅限於《六典》的第一典「治典」。

二、三兩典的教典、禮典，記的也還成，但就要差一些。

四、五兩典的政典、刑典，那就相當湊合了。尤其是刑典，幾乎看都沒看!

但凡導師加試一題「拐賣兒童該當何罪」，那他立馬就露餡了！

其實這很好理解，就好比下定決心背完一本英文字典，現實卻總在「abandon」這一詞條時放棄——一毛一樣。

可到了第六典「事典」，熟悉度又有回升，因為看書有時候會忍不住從後面往前面看。

還拿英文詞典舉例的話，那就是你一定記得詞典前面的A、And、Apple，不一定記得中間的Spoonerism，Percutaneous，大概率記得最後一個單詞Zoo！（動物園，純屬玩笑，切勿當真哈哈！）

之所以剛剛被老師點名之後，硬要出頭，正是因為他發現那兩道題都是他有思路的，這麼好的機會不抓住，後面提問到他不熟悉的「掛賣兒童」問題，豈不就吃大虧了嘛！

不錯不錯，只花了原計劃的一半精力，同樣拿到了滿分，心情格外舒暢！

懷着滿腔的豪情，在一眾低智商考生敬佩有加的注視下，寧驍龍沖黑熊怪慕容大壯揮揮手，昂首闊步地進入下一個考場。

由於妖怪學院與東慶宮距離太近，幾乎沒有片刻的功夫，老馬派出的探子已經走出寧驍龍的考場，帶來了考場的最新戰報！

一支利箭射向博望台高處，老馬信手拈過，展開縛在上面的紙條，笑道：「駙馬已在第一項禮制考試中取得滿分。」

「好！」神皇帝陛下發出老懷安慰的爽朗笑聲：「我就知道，這小子又在『裝傻賣乖』呢！只可惜，有幾場都是內場考試，不能現場親見！無趣呀！」

老馬微微笑，向下揮手吩咐：速歸！再探！

正說着，神皇帝陛下指著剛剛寧驍龍離開的那個禮制考場，問：「那是什麼？」

……

寧驍龍並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有心者的觀察之下，自己去的每個考場未來老岳父都在高台上觀望着。

當他前往下一考場時，原本說好要與他「成雙結對」的慕容大壯底氣又虛了下來，尤其是看到別人答得那麼好。

當他再次試圖往後面躲的時候，被導師們一眼從人群中揪出，示意他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別躲了，就你吧！

在眾人的嬉笑聲中，慕容大壯根本沒聽清楚老師問的什麼問題，腦袋嗡嗡作響，支吾了一些不知所云的東西后，引發哄堂大笑，最後被三位導師直接叫停。

「嘿！你這小夥子！」狗精老師滿臉失望，還沒有忘記他和寧驍龍嬉笑的事：「看起來熊模狗樣的，感情是個草包，肚子裏一點貨都沒有啊！也好意思跟剛才那位同學嬉笑打鬧？人家什麼水平，你什麼水平，能玩得到一塊來嗎？」

在老師的心目中，好學生和壞學生一起玩，一定是壞學生帶的，而且一定要敲打，免得壞坯子帶壞好苗子。

「老師，我是黑熊，不是狗熊。」慕容大壯任由老師數落着，最後還是不服氣糾正道。

「奇了怪了！我哪句話說你是狗熊了嗎？莫名其妙！」

「你有！」慕容大壯兩顆黑黢黢的小眼睛瞪着他道。

「我！沒！有！」狗導師一字一頓，好不想讓！

「就有！」

「嘿！」狗精老師不悅道：「你懂不懂什麼叫『禮』啊，就你這樣無理取鬧的學生，我是見多了，就應該把你們——」

眾人眼看着本場第一位即將被驅逐的考生就要誕生，難免幸災樂禍，等著看好戲。

「咳咳。」慕容大壯看着三位導師，認真道：「三位導師，學生是個粗人，不懂得什麼是禮。但是俺娘從小也教育過我一些，我是記得的！」

「見到同輩，要行作揖禮，見到師長，要行鞠躬禮，見到公爵，行吻手禮，見到大將軍，行半跪禮——」這黑熊怪十分實誠，說一件就照做一件，又是鞠躬，又是半跪，在眾人看來十分滑稽，導師們也哭笑不得。

末了慕容大壯又道：「俺娘說了，如果這些都記不住，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對人家笑笑便是。只有一樣，打死了也得記住，那就是遠遠看到神皇帝陛下的車馬——」

他一說到「神皇帝陛下」，就和寧驍龍提到的那次一樣，全場都肅然起立，不敢作聲。

慕容大壯一頓，「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五體投地，然後道：「那俺便要行納頭跪拜大禮！」三個導師都有些懵，沒人敢受他這一計給天子車駕的大禮，慌忙躲開。

慕容大壯仍匍匐在地：「若有有朝一日，有幸能在造化宮的『升仙逐日台』下，受到神皇帝陛下的親自接見，那我便要——」

眾人見這傻小子說什麼做什麼，心中都忍不住按說不妙！

可是事情還是發生了！

狗導師連說「別別別！這裏撐不下」可是慕容大壯依然我行我素，眾考生和三位導師眼見着匍匐在地上的慕容大壯身軀越來越大，毛髮越來越長，直接在不大的考場內鋪滿——

一頭巨碩的黑熊顯現！

「操！為毛這頭黑熊這麼大！」眾人心中都是這想法，慌忙往兩側躲開，免得被他壓到。

三位導師都崩潰了，你說就說，別照着做啊！

哎？怎麼只剩兩位了？

原來，貓導師提前察覺到危險，一躍到了樑上——這考生千萬別想不開，化出原型來加害他們，發泄不滿！還是先躲開為妙！

變成大黑熊的慕容大壯哼哼著：「若蒙神皇帝陛下親見，我不能仰視，當化為最原始的形態，搖尾叩見——這便是作為俺們妖們，一生中最大的殊榮了！」

「好好好，那個那個，黑熊，啊不，慕容同學，我們相信你了！你還是收了神通吧！」狗精導師已經後悔自己無端擠兌人家的那幾句了。

「律律律！」一旁的馬精導師倒是高興地叫出了聲：「忠義可嘉！忠義可嘉啊！皇朝人人都像慕容同學這般忠君愛國，何愁國威不顯！說實話，老師我見你這般純勇，感動得都要說不出話來了。事情傳出去，我校又可在忠義這一項上寫下濃墨重彩、感人肺腑的一筆了……」

馬精老師容易打雞血，讓狗精老師無可奈何。

慕容大壯聽老師們的口氣似乎都有改觀，弱弱問道：「那請問各位老師，『禮制考試』這一項，能給學生通過嗎？」

「光通過哪行！滿分！」馬精老師第一個表態。

「我也滿分！」狗精老師附和。

「滿分。」貓老師從樑上探出頭道。

「我也滿分了！」慕容大壯喜出望外！

既然事情完美解決，那麼慕容大壯就可以變回人形了——

可問題是，這裏的妖怪又不像西遊記上的妖怪，可以「搖身一變」，沒有一會兒的休息功夫還真變不回來。

眼看着慕容大壯把考場塞滿，考試無法繼續進行，要麼轉移考場，要麼慕容大壯退出場外——

大壯一想，我都滿分了，那還是「禮貌」點，我退出去吧！

不成想，考場的門太小了，大壯的肥碩大屁股卡在門框上，進不得，退不得！極為窘迫！

最後沒辦法，從別的考場叫來一些人，又是拖，又是拉，又是拽，硬是把滿分考生慕容大壯從考場中拽了出來。

拽的人累得吭哧喘氣，大壯自己也憋了一肚子的屁，沒好意思放出來。

直到看到黑熊形態的大壯被拖出去了，貓導師才從房樑上跳下來，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敲敲桌子一本正經道：「繼續考試！」

在東慶宮博望台上的神皇帝陛下和老馬，津津有味地看着寧驍龍考場那邊，半隻黑熊屁股被眾人抬出來的情景。

「底下這是在搞什麼東西！成何體統！？」神皇帝陛下指著那滑稽的形象忍俊不禁道。

正說着，皇朝駙馬寧驍龍同學的第二項成績也出來了。

……

按道理，寧驍龍出了「禮」的考場，下一場就該是「樂」才對，不成想「樂」太耗費時間，一時排不上隊，有監考人員建議，你先去「數」的考場吧，那邊考得快，當場出成績。

寧驍龍欣然前行，一到「九數」考場之外，與後世考完高考數學的考生差不多，一片哀嚎之聲！

「天啦！太難啦！這哪裏是人做的題目！」

「唔唔唔！要是因為算術我沒通過，影響了我被學院錄取，那我一定要把出題老師給殺了！」

「今年的老師姓什麼？姓葛？名字呢？單名一個軍？我與你不共戴天！」

寧驍龍原本自詡擁有高中二年級數學水平，對這一門還是很有信心的。可看到這些面無血色的同學們，不由得喚醒了內心深處的記憶，橢圓、雙曲線、微積分、等比數列帶來的恐懼……

「這位同學，準備好了嘛？」

寧驍龍如夢如醒，點點頭。

「那麼，請你在方田、粟米、差分、少廣、商功、均輸、方程、贏不足、旁要，九個大類的算術題中，選一個門類吧？」

寧驍龍張大嘴巴，撓了撓頭，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問題……

難道就不能說點我聽得懂的話么……

忽而眼前一亮，勉為其難道：「老師，這個這個——『方程』，給我來一道？」

「小夥子，有品位啊！」三位導師一聽，喜上眉梢，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

當即給他抽出一道「方程」題：

今學院有若干負責保衛安全的安保人員和妖獸，妖獸四條腿，保安兩條腿，他們共有88個頭，244隻腳，問雙方各有多少位？

「這道題——」寧驍龍吸了一口涼氣：「可不簡單啊！」

順手就在老師給的草稿紙上寫下xy。

老師柔聲道：「不着急，慢慢來。」

可話音還未落，寧驍龍一揚草稿：「保安54位，妖獸34頭！」

三位導師目瞪口呆，這位考生，大大超出了一般學生的能力啊！

你還上什麼一年級，我建議你直接上二年級吧！

「呃，你這個——是什麼東東？」一個老師指著寧驍龍不明覺厲的「xy」道。

「設天元、地元啊！」寧驍龍用他們能聽懂的話道。

三位老師彼此對視一眼：嗯，應該直接上三年級！

就這樣，寧驍龍再次拿下三個滿分，神氣活現地離開了「算術」考場。

「報！駙馬又獲得了『算術』的全滿分評價！」博望台上，老岳父再次收到了捷報。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說吧！」神皇帝眉飛色舞地指著寧驍龍的滿分成績：「這小子！忍不了一會兒，就『原形畢露』了！」

「頗有陛下昔日王者之風。」老馬微笑道。

神皇帝撫掌大笑，並不以為犯忌諱。

他還沒有兒子，要麼傳位給女兒女婿，要麼從其他世家大族中再選一個過繼。

雙料滿分的寧驍龍，十分愜意地在第三場之前遇到了已經恢復人形的慕容大壯。

「我靠，兄弟，你怎麼像是身體被掏空哇！年紀輕輕，這可不行！」寧驍龍驚訝道。

「嗨，別提了。」恢復人形消耗巨大體力的慕容大壯連連擺手。

「咋樣啊，禮制過了么？」寧驍龍親切地把手放在大壯的肩膀上問。

「和你一樣，」慕容大壯道：「全滿分。」

寧驍龍：「……」

手不自覺地縮回來，寧驍龍遲疑道：「你……沒有誆我吧？」

「我騙你做什麼！」慕容大壯道：「我給三位導師磕了三個頭，他們就放我過了。」

磕了三個頭……

話也沒錯，雖然名義上他是給大將軍、神皇帝、神皇帝的車輪印磕的……

寧驍龍內心感到巨大的失衡：靠！憑什麼啊！

老子背了足足半本《皇朝六典》，才拿了滿分！

他輕輕鬆鬆磕三個頭，就全滿分了！

還有王法嗎！還有天理嗎！

話雖如此，寧驍龍並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他指了指「算術」考場：「老哥，我教你一句口訣，也許到時候你用得上。」

「什麼口訣？」

寧驍龍用只有他二人聽見的聲音神神秘秘道：「勾三，股四，弦五。」

「勾三股四弦五？這是什麼？」慕容大壯撓撓圓圓的大腦袋。

「你好好記住就行了，別問那麼多！」

「好的，寧兄弟。」

「下一場見。」

「下一場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