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天總是很藍,日子總過得太慢的時候,沐浴著改革開放的春風,我遊走在這個城市的邊緣,毫無目標,找不著方向,恐怕也不知道找方向,我,下崗了。

廠里的主修師傅個個都看不起我,估計看見我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媽的,這個不成器的東西,每天上班晃悠啥了,我估計他們心裡都這麼罵著。終於他們把我交到廠長那裡。

我看見修車就頭疼,死活不喜歡這一行,我恨透了我學的這個專業,我恨透了我上的這個交通學校,影響了我的一生,我本不該上這個學校的,四子讓我報他的鐵路學校,我沒聽,哥哥讓我上他的電力學校,我也沒有聽,我瘋了似的跟著一個發小上了個交通學校,理由竟然是交校有女學生。我真混。

一步走錯步步錯,我為我的選擇付出了代價;付出了一生的代價。

鐵蛋是我同學,修車比我強,也鑽研修車,每天抱著本關於汽車方面的書看,他是那種不安於現狀,想一步登天的人,修車也不是他的理想,於是我們一起下崗,後來找廠長說我們去跑汽車添加劑的業務,拋妻棄子跑到b市開始跑業務,住在另一個陌生城市裡,我們自娛自樂著,有一次我還打進b市電台用電話對著全b市的人民唱了一首想家的歌,李春波的《一封家書》,唱得我淚流滿面。

情況好不到哪兒去,沒過兩個月捲鋪蓋回到a市。

每天混著過日子,老婆則無怨無悔地養著我,還有一個剛兩歲的兒子。我是男人哪!

父親終於看不下去了,做生意吧,給你點資金你選擇吧,於是我選擇化妝品,哥哥說還是搞服裝吧,利潤大,於是乎在老家t縣開了個服裝店,老婆則繼續留在a市上班下班,兩地分居。不幸的是沒過兩個月便賠了個底朝天。

父親似乎也對我失去了信心,學本吧,學了駕照開車吧,工作相對來說好找點。於是我聯合四子一起報了駕校。四子則有正經的鐵路工作,而我則是一個相當於無業的遊民。最最慘的時候我口袋裡可憐的可能只有幾塊錢。而此時我的那些同學們,哪一個不比我強,哪一個又能想到我是一個這樣的慘景。

終於,拿到了駕照,興奮得不知所以然,哥哥把安排到一個私人的客車運輸公司,說是去練練車吧。就這樣,我算是再就業吧。好在終於有了工作了,真可憐。

說是練車,載的全是人,怎麼可能讓我一個新手開呢,沒過多久車沒學會,反倒學會了賣票,本來就內向的我面對著不同的旅客不得不變得外向起來。

這一年的我二十五歲,正是意氣風發不識愁滋味的時候,可憐我成熟的實在太晚,兒子都有了,卻不知道想想怎麼掙錢來養那個家,兒時的理想更別說了。此時的我早已把兒子老婆拋於腦後,緣於我的性格內向所致,沒過多久便和師傅售票員打成一片。

售票員圓圓,典型二老板(結了婚了的女人),三十多歲,長發披肩,女人味十足,渾身上下散發著誘人的味道,正是我喜歡的類型,手把手教我賣票,我又春心萌動,有一次我把她逼至牆角強吻她,一開始她拒絕,後來她的舌頭就配合了,一會她又推開我:「離我遠點,你太小了。」

又是一天的清晨,我象往常一樣騎著自行車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去公司上班,在擦車的時候,我就老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透過車窗我看到辦公樓前有一個人站在哪裡,

一個小姑娘

十*歲的小姑娘

完全學生模樣的小姑娘

她定格在那裡,一動不動

她在看著我,絕對是我,車上就我一個人,我也看著她,黑色上衣,白色褲子,褲子燙得展展的,使得兩條腿更加修長,臉看不清,只有一個輪廓,馬尾辮扎於腦後,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看著我,我看她她好象一點感覺也沒有,她好象完全把我當做一個不會動的雕塑,在欣賞著一件藝術品般,一動不動。

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昨天收車時姜師傅和我說過的一句話「明天咱們公司新來一個實習女大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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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出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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