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麵館奇聞

九星連珠！

全球耀眼白光，轉瞬即逝！

「本台最新消息……」

「本市昨晚發生一起連環失蹤案，女，年齡22、身穿淺黃襯衫，皮膚白皙！本市人士。」

「深夜10點左右，暫無具體消息透露，我台記者持續跟蹤報道」

「我是京南市十點半新聞主持人慕瀟瀟！」

「卧槽」

又是一起年輕女性失蹤？這是今年第幾起了！

尚無明確進展，警方辦事效率也忒慢了……

可惡！

李歌望着牆上的老舊電視機憤憤不平嚷道。

「世道不太平了」

「我老王頭還親眼目睹一起慘案」

李歌詫異的抬起頭，面色驚訝看着抹著桌子的老王頭「什麼慘案？」

老王頭停頓片刻，面色略顯不自然。

想了想還是跺著不靈光的腳步走到李歌面前坐下，回頭張望四周。

「我老王頭半截身子入土的人，頭一次見到如此慘狀」

李歌瞅瞅了老王頭，直怔怔的問道「何事？」

老王頭充滿褶皺黝黑的臉上時而驚訝時而蒼白，本是歲月侵蝕滄桑的臉，此時顯得尤為蒼老。

「這件事邪門咧」老王頭彷彿被東西卡住沉吟了片刻。

理了理思緒陳述道「這事也巧合吶！」

老人多愁善感怕是通病！

老王頭思緒很快走向正軌，點上一隻香煙，嘴上吧嗒了幾口「那天正巧趕上大雨，老頭子想着也沒啥人咧，提前打烊回家」

老王頭住的小區離店鋪不遠，老式回遷房，總共六樓沒有電梯。

「那天的雨下的大咧，風雨交加，電閃雷鳴！」李歌明顯看到老王頭顫抖著雙手，手上的煙幾乎拿捏不住。

「雨下的大咧，老頭子我前腳剛要邁進門，忽的身後傳來物體砸落的響聲」老王頭彷彿看到了什麼恐怖的場景，黝黑的臉反而慘白！

「老頭子心想大晚上的誰家吵架亂扔東西，樓層也就那麼點兒高，可是藉著電筒回頭望去差點嚇得魂不附體」老王頭臉色蒼白可怕，嘴角抖動了半天。

李歌皺着眉頭靜待老王頭緩和下來，酷熱天氣氣氛莫名讓人煩躁。

老王頭深深吸了幾口香煙，原本顫抖的身體也變得安靜下來。

「屍體！雙手和臉上乾癟沒有一絲血肉，彷彿一層薄薄的皮蒙在臉上，瞪着一雙大大突出的眼球！」

李歌臉上凝重的聽着老王頭繼續說下去。

「這哪裏還是人啊，顯然是一具血肉消失的皮囊啊」

「警方第二天又在樓頂發現另外一具皮囊」老王頭神神秘秘小聲嘀咕道。

「破案了？」李歌沒想居然有兩具乾屍。

「哎！誰知道呢，那段時間小區裏面的人可是惶恐不安不過時間久了也就沒人提及了」

老王頭搖了搖頭嘆道！

李歌心中猜測這種不合常理的事件，警方應該封鎖了消息。

老王頭瞧著面前短髮，上身白色短袖，下身穿短褲涼鞋，堅毅的臉頰平凡而陽剛的李歌。

李歌京南市人，從小父母雙亡，父親好友張國偉夫婦照顧至今，張國偉夫妻二人沒有兒子只有一個比李歌小三歲的女兒，一直把李歌當成親生孩子對待無微不至的照顧。

從小體弱多病的李歌也養成了性格堅毅，吃苦耐勞的性格！

7月的燕京市酷熱難耐！

乾燥喧鬧的街道上滿是行人，老王頭的店鋪便是位於繁華的街道盡頭，人客稀少反而清爽的多。

遠處走來一位矮瘦眼睛男，瞥見正在忙碌的老王頭詢問道「老闆肉絲拉麵多少錢」

老王頭看到有客人，趕忙放下手頭工作答道「來咧！來咧」

老王頭面帶笑容看着眼睛男問道「小夥子吃點啥？我這有刀削麵，擀麵和混沌」

「小夥子我這面統統7華夏幣一碗，便宜著咧」老王頭信心滿滿的連忙說道。

「一碗刀削麵」眼睛男挨着李歌旁邊坐下。

「好咧，刀削麵一碗，小夥子您等著馬上咧」老王頭說着，手上熟練拿起擀麵杖開始工作。

「老闆手機轉賬可以？」眼睛男拿着手機問道。

「行咧，我這支付寶，微信轉賬都可以咧，小夥子在這裏」老王頭拿着擀麵杖指了指左側牆面上的二維碼。

「哦、好的」

眼睛男低着頭應道！

李歌放下筷子抽了張紙擦了擦粘在嘴角上的湯汁和滿頭的汗水。

此時眼睛男正低頭玩著新款要瘋8手機，李歌拿起桌子上破舊智能手機愛立信。

說道這款手機還是李歌考上燕大張國偉夫婦硬是買給李歌的。

當時李歌堅持買老款按鍵手機，才一兩百華夏幣，但是張國偉夫婦堅持要給李歌買智能手機。

李歌腦海中很快浮現張國偉夫婦慈愛的面孔。

「歌兒，你馬上上大學了老舊手機你用着不方便，還是買智能的吧」李書琴用手理了理李歌有點褶皺的襯衫

「是了，歌兒，你都要上大學了智能手機方便以後聯繫啊」

張國偉在邊上連忙答道！

一部智能手機當時也要2500華夏幣相當於張國偉夫婦三分之一的工資收入。

張國偉在一家國企單位任職小組長一個月也就六千多。

李書琴是一名幼師工資三四千多點，李歌很是知足！打心裏把張國偉夫婦及小妹張欣當成至親！

這款手機已經陪伴了李歌整整三年，外表已經磨損嚴重！

李歌來燕大期間，吃的第一家飯就是老王頭家的麵條。

當時正趕上學校報名，一上午下來餓的前胸貼後背，周圍吃飯的地方不是太遠就是太貴，最後才發現老王頭的麵館比較實惠。

李歌活動了下略顯僵硬的肩膀，打着哈哈說道「老王頭錢我回店裏轉給你..太熱了」

「歌兒，這都7月天了能不熱？我們燕京熱的快咧」老王頭此時熟練的削著面，一塊塊刀削麵飛進了鍋里，就像一個個衝鋒陷陣悍不畏死的勇士。

「行咧，放心咧」

老王頭回憶起和李歌認識大概也有3年多了。

李歌幾乎隔天差五過來吃他做的拉麵，老朋友了，沒事敘敘舊！

收款的二維碼還是李歌這個高材生教老王頭使用的！

「太陽紅..當空照...我是一隻自由自在的小鳥......把我找」

李歌哼著歌，頂着大中午熱烈的陽光前行。

穿過繁華的步行街......

繞過一條居民街道過了橋，就能看到一塊古老的牌坊

「聚寶街」

左邊寫着「天下之大皆有寶」右邊寫着「真寶假寶都是寶」

大門前面是條河流直通南北，穿過橋一排全是各種古玩店鋪，裏面擺着各種瓷器玉鐲琳琅滿目眼花繚亂！

牛鬼蛇神齊聚一堂，詢問買賣李歌已習以為常！

石橋的兩邊各依一顆大柳樹，據說聚寶街有幾千年的歷史了，和燕京城一樣久遠神秘！

上了年齡的大柳樹沂河而立，歷史悠久不比裏面的「稀世之珍」。

粗壯的兩顆大柳樹五人也圍不住，不知經歷了多少滄桑物華，迎去送來了多少凡夫走卒！

李歌走到大柳樹下頓時感到涼爽無比，如釋重負「舒坦」

看到此時正有幾波大爺大媽在博弈，好不熱鬧。吵吵鬧鬧熱鬧無比，李歌三年來也習以為常了。

「歌兒你來評評理」老張激動地面紅耳赤，瞥見走到柳樹下的李歌。

「老張又和老趙吵起來了」李歌無奈的搖了搖頭走了過去。

老張起身拉這李歌的重新坐下，用手激動的指著棋盤上白棋詢問道「歌兒，看看這步明明沒錯嗎」

「嗯...這步」還沒等李歌說完，老張先開口了

「這個老趙非說我這步有問題」然後又看看了看旁邊的老趙。

這時老趙也不甘示弱「好你個老張頭，李歌你來評評理」

「我咋了」老趙反擊道

老張和老趙李歌都認識，這兩個老頭又開始杠上了，李歌想到！

本來還涼爽的柳樹底下反而有點熱了，李歌無奈笑着調節道「兩位大爺消消火請讓小子看看」

聽到李歌發話兩人也不罵了，應為兩人都是李歌的手下敗將，屢屢敗於其手下，能不乖乖聽話嗎。

李歌這時才認真打量了下棋盤走勢，同時注意了下對手。

老者！

一位老者正坐在老張對面閉目養神。

上身穿着唐裝，下身穿着黑色練功服。左手大拇指帶着玉扳指，右手拿着黑棋定格在半空若有所思。

老者看起來精神抖擻，面容紅潤，鶴髮童顏的老者真在閉幕養神，周圍吵鬧好像不為所動，毫無一絲波瀾，『高手』李歌絕對把握認為，李歌看看了看對手。

「您好這位老先生請問！您...」

「哼！」

『莫要多嘴』

李歌朝着坐在石凳上的閉目養神的老人問道，可是突然被人硬生生打斷，李歌冷冷的朝着聲音的盡頭看去。

「冷！冰冷！毫無感情」

李歌頓時如遇寒冬刺骨，一個人怎麼可以這麼可怕，如野獸般冷血！

這年輕人也不是普通人...老者....親人......保鏢？

年齡和自己不相上下？

聚寶街？

李歌這時大腦飛速猜測道。

聚寶街李歌清楚地很，漂亮好看的贗品到不少，真貨基本也是鎮店之寶。

有些背景身份的人不會來這裏找罪受！

老者看着就不簡單！

瞧著年輕人此時站在老者身後位置應該是保鏢。

李歌三年來在古玩街遇到不少人物，判斷一般不會出錯。

保鏢有這麼危險？感覺自己被生吞活剝了一樣難受，像極了古代的殺手。

如遇寒冬冰窟！

冰冷？

見鬼了！

管這些幹嘛，和我沒有關係。

李歌本是得過且過，不會拿着一件事斤斤計較，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

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心態，如果真有人打我一拳，吾必當打回十拳，輸不是我李歌的性格！

但是不必要的事情還是不要招惹，免得麻煩上身。

李歌低着頭望着棋盤心裏盤算著得失！

這時老趙老張也注意到了這個人，看了看一時也不敢說話了。

老張看了看老趙，老趙搖了搖頭表示當時沒有在意這個人，老張瞅了瞅李歌想站起來可是腿不聽使喚了。

『這位大哥...呵呵..哈..呵沒啥事就是問問」李歌訕訕的打着哈哈。

能不得罪人最好，免得連累兩位老人家。

對面的青年也沒什麼反應，站在老者後面垂手而立，淡淡的眯着眼。

這時李歌才重新審量青年男子。

身穿一套黑色休閑服，高一米八應該有了。

齊肩的黑色長發，眉頭被過長的頭髮遮蓋住看不清，不過還是能瞧見冰冷的雙眸，好像時刻在盯着遠方的獵物。

尖尖的鼻樑，刀削般的面孔，略微低着頭。雙手環抱在胸前酷酷的樣子，標準帥哥一枚！

比俺帥！難道長得帥就愛裝酷！

李歌自戀的想到。

一時間氣氛顯得沉悶，本來熱熱鬧鬧的周圍人也三三兩兩走開了。

李歌看看老張和老趙猶猶豫豫的樣子，看了看老者又看了看老者身後的青年，不知如何才好。

「這都什麼事嘛」

「哎」

李歌彷彿間聽到了坐在石凳上老張喃喃嘆息！

這種情況也無能為力，待靜觀其變了。

李歌站在老張側面談談的看看了看對面老者想到。

李歌剛才沒有注意老者，這時老者已經睜開了雙眼面帶微笑，聽起來很溫和的語氣對着李歌問道「這位小哥對圍棋也有興趣嘛」

『嗯...哦..會一點皮毛哈』李歌反應過來面帶微笑朝着老者看去。

老者雙眼很有神，雙眼給人的感覺就是很溫和淡泊名利，如同鄰家老爺爺一樣親切祥和。

但是李歌還是從老者說話的語氣中聽到了一絲威嚴，不容抗拒，雖然一閃即逝，但李歌還是捕捉到了。

『』抓不住客人的想法，客人又怎麼相信買你的東西『』李歌初到聚寶街老闆常對李歌念叨！

李歌悟性很高，所以一學就會，不然也不會再聚寶街兼職了整整三年多！多看多學，活學多用！

「小夥子不錯」

老者笑眯眯的注視着端坐不安的李歌！

李歌在老者的打量下雖然略顯不舒服。但也沒有顯露出來，這點李歌還是有的，不顯山不漏水！

「老先生過獎了，小子受寵若驚！」

「老先生您怎麼稱呼？」

「小子叫李歌，姓李、李子的李、歌唱歌的歌、老先生稱呼我一聲小李子或者小子就行了」李歌連忙答道。

「哈哈！小夥子有意思」「李家？」

「老朽賊名就不提了，免姓冷」

老者面帶微笑想到了什麼隨即放下手中的棋子淡淡回道！

聽到李姓冷老後面青年也是一愣隨即就釋然了！

天下李姓多的是，即使是這個李也不過如此！長發青年想到。

李歌沒有注意青年神色但是老子語氣中還是聽出來一絲不同。

「那小子就稱呼您老一聲冷老」李歌打蛇隨棍上附和道。

聚寶街什麼牛鬼蛇神沒有，不會做人怎麼做生意，李歌深有體會。

沒有做不成的生意，就怕你不會做人，三年來不是白學的。

「噢！如何這局棋」冷老放下棋子隨即指了指棋局問道。

李歌知道冷老這是在考他，不動神色面色平靜盯着眼前的棋局。

冷老剛才放下的黑棋已經封住了老張白棋咽喉，怕是遲早要敗陣。

老張擼了擼嘴，正準備拿起白棋放下，李歌按了下老張肩膀對着老張搖了搖頭。

老張很快心領神會，知道這局完了。

老張本來也就力窮了，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對面老者一直從容不迫，氣定神閑，柔韌有俞的和自己對棋。

一時難以招架，才有了和老趙的爭論。

「喔？哈哈....李小子有興趣和老夫對弈一局？」

冷老看到李歌阻止老張的動作，眼睛一眯，看了看棋局！哈哈大笑對李歌說道！

行棋如戰場，每一步都是用心良思，稍有不慎定會一敗塗地，滿盤皆輸。

行一棋不足以見智，彈一弦不足以見悲！老張開始就錯了一錯在錯被人牽着鼻子走。

『這？可是！我還有事改天如何？」李歌聽到冷老邀請不好推卻，同時一時遇到圍棋高手有點心癢，但是店裏還要人照看着才行。

「一局如何」冷老也想看看李歌的棋藝，再三邀請，對於李歌冷老還是挺感興趣的。

『歌兒，你來坐我看着「老張放下棋子站起來對着李歌說道！

「是哦，歌兒你就和冷老比比我和老張也學學咧」

老趙看到冷老再三邀請，好不容易緩和的氣氛不能再弄僵了。

一時也想看看李歌和冷老兩大高手的對弈從中學點心得！

「這？那小子恭敬不如從命」李歌也是騎虎難下不在推脫，掏出手機看了看還不到11點半，中午一點左右才開門營業。

李歌也不在矯情，大大咧咧坐到石凳上開始收拾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