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前往仙境
四個表面上朝氣蓬勃的人，用滿是滄桑的目光緊盯着天空，眉頭緊緊鎖住，強烈的不安感猶如火山噴發般，在他們心中瘋狂增長。
先前那個巨大的人臉早已煙消雲散。
「這……就算他吸收了絕羨的仙力，怎麼可能如此強大？」
「方才我有種熟悉的感覺，現在我明白了，莫無情安排好了一切，她在等這一天。」
歸途疾喝道：「你們走！我等必死無疑，今日他若不死，你們就臣服吧，當年終歸是我們的錯。」
顧文刀不甘心地低吼一聲，叫道：「走！」便帶領萬法仙宗的眾多弟子退出小竹峰。
漫天的火雲開始縮小，下降，無數火球從天而降，落到山峰上，林木間，放眼望去，小竹峰周圍滿是戰火和硝煙。
火球變化成八個猛獸，朝那四人撲來。
歸途等四人口中念念有詞，手中不斷變化法訣，雙臂朝天高舉，紅藍紫青四色光芒從他們身上爆發，交織在一起。
猶如山嶽般頂天立地的劍芒拔地而起，越漲越快，眨眼間便直衝雲霄，頂住了火雲下降的趨勢。
顧文刀遠遠望着，鬆了口氣，說道：「你的確很強，但四位師叔的力量……」
話還未說完，只見那火雲破出一道縫，風火交織的劍芒從天而降，猶如泰山壓頂般，撞擊在四色劍芒之上，將其一點點擊碎。
破碎的趨勢一路向下，很快便抵達那四人上空。
「噗！」
歸途等人一齊吐血，自半空之中摔落下來，狠狠地砸進地面。
莫辭一擊得手，立足於虛空之中，一手握劍，衣衫獵獵。
歸途駭然道：「你……怎麼回事？你何以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我等雖不如你，但也不至於連一招也接不住！」
莫辭道：「還看不明白嗎？你們選錯了道，離真正的大道只會越走越遠，用生命換來的仙人之力，如何能與真正的仙力抗衡？」
歸途等四人皆是慘然一笑。
「原來我們花了百餘年的追求，不過是一場笑話。」
「或許冥冥之中早有註定，在我們選擇對她動手之時，就註定了我們會偏離大道。」
「那洛音是怎麼回事？」
「或許他本就是這樣的，這本就是他的道。」
莫辭收了劍，落在那四人中間，說道：「你們還有什麼遺言？」
四人滿臉頹廢之色，都沒有說話。
許久之後，歸途說道：「抱歉，我們確實應該向你道歉，萬法仙宗，對不起你母親，對不起你。」
莫辭道：「去下面親口對我母親說吧。」
說完便轉身朝顧文刀等人的方向走去。
歸途等人互相看看，眼中儘是凄涼，身軀也逐漸爬滿了滄桑，最後一點點化作灰燼，隨風飄散。
萬法仙宗的眾多人早已石化。
沒人敢相信，那四個人可是人類修行者中的最巔峰的存在，他們甚至能夠召喚仙人之力，怎麼會一招都擋不住？
莫非「風漸」已經成仙？
直到莫辭走到他們身前，他們這才回過神來，全都低下頭，不敢看他。
顧文刀畢竟是掌門，率先回過神來，行了禮說道：「風大俠，事已至此，我萬法仙宗沒什麼可說的。」
莫辭道：「你做好的選擇？」
顧文刀道：「萬法仙宗既然敗了，從今以後，將唯風大俠馬首是瞻，遵循赤影門號令，先前所犯的罪過，我們一定會承擔。」
莫辭道：「自己去鎮撫司說吧。」
接下來幾個月，萬法仙宗履行了他們的約定，自己去鎮撫司自首，承擔他們的罪過，由於是自首，萬法仙宗也已向赤影門臣服，鎮撫司並沒有給他們太重的處罰。
對此莫辭並不關心，他回到楚梁，與顏鎖夢、蕭素語等人溫存一陣，再次投入到修鍊之中，鞏固剛得到的仙人力量。
依然是在「一日三秋」之中，花費了大半年的時間，他已經將仙人之力徹底融會貫通，只要經過飛仙之路的洗禮，便可以徹底蛻變成仙人。
但他並不打算走那條路。
黑水神宗在地球上的所有眼線已經消滅，他們必然會派人守在飛仙之路的出口，據說那條路上危險重重，飛升以後免不了要精疲力竭，甚至可能是重傷瀕死。
那時又孤立無援，多半沒法逃脫。
上次在獵場假死之時，他已經讓蕭素語等人幫忙尋找時空裂縫，打算循着孤雲真人的軌跡前往仙境。
那地方位於景色秀麗之地，天空之中高掛一道黑洞，正是時空裂縫。
按照以往經驗，由於時空裂縫非常不穩定，有着極強的吸力或者噴力，因此時空裂縫周圍大多是貧瘠荒蕪之地，亦或是損毀許多。
而那塊地方則是靈氣充盈純凈，連附近的妖獸也溫和得多，這極有可能說明，裂縫的另一端，確實是極其美妙的聖境。
蕭素語道：「應該沒有錯，這裏的環境已經不同凡響，而且我服用過孤雲真人的丹藥，對他留下的痕迹也有感應。你看那裏。」
順着她手指望去，可以看到山崖的石壁上雕刻着圖案，一朵漂浮的雲，和一柄孤立的劍。圖案中殘留的靈氣確實與蕭素語相似。
莫辭掃了一眼那圖案，轉過身瞧着眼前的兩個女人。
來給他送行的只有蕭素語和顏鎖夢兩個人，因為他即將面對的是無法想像的未知之地，因為其他人害怕等不到他歸來的消息。
顏鎖夢擠出笑容道：「去吧，你還在等什麼。」
莫辭道：「有時候我在想，既然他們無法來到我們的世界，或許我也根本不用去找他們。」
蕭素語道：「別說瞎話了，你母親可是來自那裏，你要是不報仇，你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莫辭便不再多說，只擁抱她們一下，轉身飛入那黑洞之中。
與上次進入時空裂縫有些相似，裏面一片黑暗混沌，全無着力點，看不清遠方，找不到方向。
好在莫辭已經今非昔比，他修鍊的「馮虛御風」到第三重境界時，本就可以橫渡虛空，翱翔於無窮無盡的宇宙空間。
他感應着靈氣傳來的方向，往那邊飛翔，沒過多久便看到了那個亮點，亮點越來越大，最後也變成光白的空洞。
上次也正是從這樣的地方抵達了孤雲山。
也不知離那白洞有多遠，他忽然感覺到極大的阻力，那股力量夾雜這純凈的靈氣，還有他熟悉的仙人之力。
那股力量不但阻礙他前進，還不斷地將他往回推，那力量之強前所未見，竟讓他幾乎寸步難行。
這股阻力不像是天然的，難道洞口不是仙境？或者是有人想阻止他人由此地進入仙境？
前一個問題莫辭並不擔心，從靈氣的純凈程度可以看出，那裏絕對不是什麼險惡之地。
至於阻力由何人佈置，莫辭能想到的只有孤雲真人，因為傳說中只有他路經此處。
不論如何，前進不可阻擋！
莫辭催動全身功力施展「馮虛御風」，極力向前挪動，一步，兩步……十步，十五步……
阻力越來越大，甚至彷彿化作刀刃一般，把他身上的衣物割成碎片，肆虐他的肉體。
莫辭忽然想到：那飛仙之路的存在必有一定的道理，仙人與凡人應該有什麼區別，所以也不會設置兇險，有脫胎換骨之說。
之前他就懷疑，通過別的途徑抵達那處，到底能不能如通過飛仙之路那樣，成為真正的仙人。
現在這裏的阻力，或許就是與飛仙之路有着同樣的功效。
想到這裏，莫辭便放開了手腳，不再與之硬抗，而是施展「百世災劫」，任由那股力量肆虐他的肉體。
他銅皮鐵骨的身軀很快出現傷痕，傷口深可見骨，但沒有血液流出，肉眼可見，「百世災劫」的真元在傷口中流竄，似乎捕捉了什麼光亮的斑點。
莫辭微微一喜。
那是空間之力，世上最神秘最強大的法術之一。吸收光點正是「百世災劫」的精髓，如同化身神火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