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鳳鳴空刃
「小雲，聽說你在跟柳先生學習劍術，所以這兩天我就給你趕製了一把短劍，你來看看用着是不是還趁手？」南叔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遞給夏雲一把金屬短劍。
夏雲接過劍，那劍身有半臂多長，劍柄是一截木頭打磨而成，鑲嵌入劍身，劍身是一種他不認識的金屬，有光澤卻不明亮，不是很光滑，而且還沒有開鋒，看上去圓滾滾的更像是一截厚鐵片。
夏雲試着揮動了幾下，做了幾個刺和砍的動作，重量很合適。
「謝謝南叔！」
南叔依舊憨厚地笑着，大手搭在夏雲的肩膀上，「喜歡就好，要跟柳先生好好學劍術，柳先生可是個大能人啊！」
夏雲頓時都感動的熱淚盈眶，他彷彿再次體會到了一種家的感覺，小瑤這時候卻嗤之以鼻：「哼！柳先生算什麼大能人，還說爹爹是條大笨牛！整天皺着個臉，怪不得叫『老先生』，前些天還讓人家跟他讀什麼破書，人家才不要去呢！」
南叔大笑，「小瑤，不能這麼說柳先生，他要真是讓你去讀書，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書可是好東西，我現在想學都沒有機會了！讀書...」
「不要，不要。」小瑤做個鬼臉就跑了。
夏雲也笑着搖搖頭，在村裏的這幾個月，這裏已經成了他的家，南叔，小瑤，柳先生儼然也成了他的家人。
「今天我再教你一次，明天就要離開這裏了！」
「哦？」夏雲驚訝的看向柳先生，「先生，您？」
柳先生立即就擺擺手，「不要問為什麼，也不要問我去哪裏，這對你好！」
夏雲心頭突然生起很多疑惑，這時也只好都咽了回去。
只見柳先生從身後拿出了一把靈劍，這是夏雲第一次看見柳先生使用靈劍，以前都是用柳條或者木棍代替。
他拿着那把靈劍從劍身到劍柄撫摸了一遍，十分珍愛的樣子。
「這是我家祖傳的靈劍，名叫鳳鳴刃！」
夏雲看向他手中的那把劍，整個劍柄的金屬已經發暗，而有些地方被被摩挲的十分發亮，顯然是年代久遠。
整個劍柄是一隻神鳥的形狀，手柄最末端是鳥頭和眼睛，那神鳥的眼睛緊閉，高昂的脖頸，順下是半展開的羽毛，呈扇形捲曲狀直至劍身，劍身隱沒在劍鞘之中，劍鞘古樸，隱隱帶着一股神秘的氣息。
「我還是一名鑄劍師！」柳先生這時候也從身上拿出來了一塊金牌。
和夏雲見到無極老人的那塊金牌是一樣，不知什麼金屬製成，上面有兩個太陽形狀的符文，「天階，二陽！」
柳先生又苦笑着搖搖頭，「唉，不知道被這虛名累得有多苦！」
頓了片刻，柳先生望向遠處，又說道：「這兩樣東西對我來說是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靈劍與鑄劍！我畢生的精力幾乎都花費這追尋這兩樣東西的奧秘，可是偏偏讓我最痛苦的也是這兩者。」
雖然夏雲不知道柳先生是什麼意思，但是話語中透著一股悲傷，就像老管家那天跟他最後一次說話是一樣感覺。
這時候，柳先生將靈劍握在手上，一隻手握住劍柄，將那靈劍抽離了劍鞘。
隨着劍身和劍鞘的摩擦聲，如同鶴唳般的清鳴從靈劍上傳來，那聲音清靈又振奮精神，響徹耳際。
夏雲只感到兩隻耳朵的耳膜隨之震顫，身上皮膚毛孔都張開了，汗毛直立。
那劍柄上的神鳥，這時候眼睛也緩緩張開了，露出了紅色寶玉鑲嵌的眼球，整個神鳥圖案更像是要活過來，從劍柄飛出來一般。
隨着劍刃露出，一道紅色寒光出現。
鳳鳴刃的劍身通體火紅，像是玉石又像是金屬的材質，半透明，隱隱有能量流轉。
「這劍，是絕佳的劍，世上罕有，千年難求，只是這靈劍卻沒有劍靈！如同一把空殼。」
柳先生仗劍而立：「我幾乎花了大半生的時間想要尋找到一個合適的劍靈，同時提高自己的鑄劍能力，呵呵！」
柳先生苦笑，揮動鳳鳴刃，那種金石與空氣快速摩擦的聲音就像樂器演奏的音符。
「想要融合進這空刃之中，天涯海角，高山絕境，卻求之不得！也許，真的有宿命這種東西吧？」
「宿命？」夏雲皺眉沉思，「可什麼又是宿命呢？」
柳先生眼中的神情忽然一轉，「夏雲，你我有緣，雖無師徒之名，也算有師徒之份，我將這幾十年潛心研究的柳家劍法要訣傳授給你，認真看着。」
跟着，柳先生擺了一個起劍勢態，隨後快速出劍。
鳳鳴刃在他手中又發出了清嘯聲，還有劃破空氣的銳利聲。
「刺！」
只見柳先生右臂伸直，劍尖如風，流星閃動，直刺向夏雲。
夏雲也快速將手上的金屬短劍伸出，想要格擋，轉瞬靈劍已至！
柳先生刺的速度極快，還沒等夏雲的劍送到位置，就已經被擊中劍身，火花四濺，彈了開去。
「刺，講究快、准、穩，去勢如虹，收勢如流雲，要柔。」
夏雲只得後退兩步，站穩身形。
「撩！」
柳先生快進一步，劍身斜向上，弧線劃過，夏雲只得再次後退。
靈劍劃在了短劍的劍身上，夏雲只覺手臂震顫，險些脫手。
柳先生凌厲的攻勢是夏雲招架不住的，只有後退的餘地，連一招攻擊都使不出來。
「砍！」
柳先生的劍猛然向下揮動，斜砍下來。
「挑！劍尖柔和，如同才穿針引線！」
這一招來的更急，夏雲躲閃不急，竟然被鳳鳴刃的劍尖劃破了袖子，頓時驚得滿頭大汗。
直到太陽西斜，柳先生從頭到尾傳授了夏雲三遍，他才勉強記住了大部分的要訣。
「日後你有的是時間領會個中精要，記住要勤加練習，不可鬆懈！」柳先生將鳳鳴刃插入劍鞘，拍了拍夏雲的肩膀：「小雲，今日一別不知到了何年何月才能再見了。好好讀書、練劍，保護好你摯愛的人！」
夏雲笑了笑，低身拜道：「多謝先生這些天的教誨！您要不要跟南叔他們道別？」
「不了！」柳先生轉身離開。
夏雲望着他的背影跟着夕陽的餘暉開始在天邊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