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十天
十天，說長也長，說不長也不長，第一天就這麼的過去，一晚無眠，秦山的腦子中始終迴響著那會議上的言語，更是看到馬成在聽到說秦山只能離開圍子時候那眼中的興奮，秦山睡不著了，他想起來去找趙虎談談，可想想又滅掉了這個打算，從那說讓他只能離開的話語中，秦山聽出了他們的無奈，是無奈，秦山清晰的捕捉到了這個意思，那是對頭是大木村，才讓他們這麼無奈，力量，秦山突然是那麼的渴望自己擁有！
在輾轉中不斷的翻著身，身下的老破床發出吱呀聲，幾次后，秦山的母親忍不住的要出來看看兒子到底怎麼了，嚇得秦山老實的躺在那裡，借說身上出現痒痒自己在擦磨，就這樣迷糊的過了一晚。
天還沒有放亮，圍子中卻熱鬧了起來，秦山還以為是友好訪問的打算今天出門呢？拉開門，卻是陳龍找上門來，拽著他到了練武場，那被穿了腦袋的山豹頭骨不見了，而是另一個小一號的山豹骷髏頭已經洗刷乾淨，正中的擺在樁柱下。
秦山知道，這就是所謂的上樁前戲，而一個老頭在那裡興高采烈的呱噪，秦山是這樣的感覺，旁邊的陳龍說當時他射殺的黑狼首領頭被取下去時也是這樣的感覺，頓時讓秦山不好意思的轉頭看向他，卻是瞟眼看到了馬成在上蹦下跳興奮致極，好像這山豹頭是被他獵到的一樣，不過說實在的，這小子也運氣，那紮上餓箭桿居然還有一支真是他的，秦山突然有一種想揍人的衝動。
到最後，卻是顯得了這次上樁的不同，最後不是念叨某個殺死獵物的人名，而是帶領大家一起下跪拜山神，說這次是山神的眷顧，讓山豹自己死了，然後是一陣激昂的上樁，這邊熱鬧非凡，那邊兩條半冰棍聽得山神大威顯靈，感覺天氣突然有降了幾度，老老實實的跪倒在地，恭敬的大九磕頭，大呼山神饒命，一時間回頭率是不小。
這下嘯嶺圍子中的人是精神狀態極好，恐怕就是再來一隻言獸什麼的，都會被他們一箭撂倒，為啥，山神護佑著呢？不知道的是這麼想的，知道內幕的幾人也是終於轉移了大家的視線，至於那原來的山豹頭，說是取代了就被扔掉，他們從宋大少的話中聽出了名堂，恐怕被他們獵殺的無翅山豹還真有可能就是那隻長翅膀的山豹，那中間的東西，越想越害怕，怎麼感覺是有人栽贓陷害一樣，滅了它翅膀，應該殺它更容易，怎麼還放到了這裡來，那殺他翅膀的人是何等的成在。
最後的結果是他們被自己猜測嚇住了，可左右一想也沒有什麼值得這樣厲害的大人物來陷害啊，只好把心吊起，然後只留下四顆大犬牙，把豹頭讓藥劑師直接給磨粉沖服，來了個毀屍滅跡，幾個老傢伙還大呼過癮，最後肯定是死不承認了！
第二天就這樣上午熱鬧下午研究的過去了，晚上秦山終於睡了一個好覺，本以為第三天就會出去友好訪問，可老傢伙不知道是昨日喝了壯體豹骨粉還是怎麼，決定讓這次出去的小夥子們來個體力比賽，比賽啥，清場子，就是把一些亂的水泥片塊什麼的搬去過枰，至於位置嘛，就採用分區抽籤，這是個運氣問題。
更讓秦山摸不著門路的是，居然採用的是單人單次比賽，也就是大夥全盯一個看，一人兩小時的搬運時間，還說這叫鍛煉心理素質，讓人在大眾目光下爆光。
這一天就這樣的過去了，第四天有是清理昨天沒有清理的大塊，在其中發現還有小塊存在，就會譏笑昨天抽到這區的小夥子不要去討老婆了，免得到時候得氣管炎，讓幾個大小夥子羞得像大姑娘，那層灰臉也蓋不住！
五天是大掃除，說是要讓走進圍子里的大姑娘認定這裡，沒有來錯地方，這裡風景好，地段好，秦山撇撇嘴，是啊，風景很好的，後面樹，前面苗，左右兩側夾壽桃，（兩條溪溝交匯結果，在兩側山看來就像桃子的下半部）地段好，風吹風車呼呼跑，樹椏彎腰獻果桃，這歌被馬成整去村老處，卻是獲得了大大的表揚，馬成也受了表揚，說是薦才有功！秦山傻了，馬成呆了！
六天、七天更熱鬧，全圍子的人動員起來，熱烈歡迎，要讓姑娘們來了感覺到大家的溫暖，扮演感受溫暖的兩姑娘真的哭了，想大男人，要學走路像姑娘，姿勢像姑娘，說話像姑娘，最後談感想，能談真實想法嗎？在談前，趙虎就過去招呼了，如果談心得好，就換個好地方，兩人當時都感激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抱著趙虎的大腿發誓自己好好的談出自己的深刻感受，接受整個圍子的監督！兩傷員想起這遭遇能不哭嗎？
秦山以為這差不多了，兩傷員感覺自己也好得可以了，那知道村老們再次出現，並邀請了兩位再次友情出演，山神滅豹，這讓可以讓姑娘們感受到新的生活新氣象，可兩傷員就誰演宋大少誰演山豹商量，爭取，爭執，想罷演吧，可是上次趙虎的招呼還猶在耳邊，最後關起門來武力決定，一夜鬧了半宿，可硬是沒有一個起來勸架的。
起來一個就被趙虎拉一個到會議廳，最後是一圍子的人除了巡邏的都在這裡用真人教材分析團結的重要，合作的重要，到最後是下注，每人可以用一塊干肉乾押注，押誰輸誰贏或和，可和就是沒有人押。
下完注，然後開始點評牲口一樣的去點評這兩人誰到底如何要贏或輸，見還沒有結果，然後讓點評后再次換注決定，一時間鬧得好不熱鬧。
兩傷員折騰一夜，趙虎他們這些獵人也跟著就是一夜的論牲口，秦山他們突然感覺自己真的長了不少知識，比如說用拳頭誰會贏，怎麼贏，那些條件贏，摸上了木棍后又是誰贏，操上石頭后又是什麼景象等等！一干人發現打架居然會這麼豐富的動用工具！就連老獵人們都感覺自己開了竅，趙虎依然是那樣半天露笑一次的深思！
八的一天，由於兩傷員再次傷害推遲一天演出，而更多的人是趁這天補瞌睡，一時間整個圍子寂靜如夜，兩傷員硬是被嚇得大白天不敢睡覺，老是感覺山神要出來顯威了，晚上的日子也是不好過，外面上半夜如潮，下半夜卻像撞鬼，那送肉食的人敲門都把他們嚇得大叫山神饒命，以為是山神來過，整得圍子里的人再次跑去樁柱前祈禱。
兩人折磨了一天兩夜還加相互搏鬥受傷，第二天很顯然起來很晚，趙虎依然把眾人召集起來議論商討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這天再次的被這樣消磨了過去。
第十天終於到來，大戲終於開演，還算圓滿的結束了這次演出，然後讓兩友情出演的演員談談演員的感想，這次趙虎就沒好意思去打招呼了，這可是讓他們吐出了演員的始末和心情，也是讓眾人新鮮了一把，也同時在討論后再次認知深刻了許多！
十天，就這樣的稀里糊塗的過去，至少，秦山是這麼想的，但也同時有點回味這十天，感覺自己學了很多很多，可又說不上來自己到底學了什麼，所以最後秦山把這十天定義為過得稀里糊塗，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過的！
夜已經深了，可秦山怎麼也睡不著，再次的走了出去帶上門，回想這幾月來，感覺就像是在訓練，只有這十天過得才叫生活一樣。
「睡不著？」秦山剛爬上圍子不久，後面傳來了趙虎的聲音。
「嗯！」秦山緊了緊身上的獸皮衣服，讓他們結合得更緊密一些。
「難道就不想問問為什麼要你離開？」趙虎的聲音有點顫抖，更有些飄渺。
「你們不是說了嗎！」秦山轉過看向黑漆漆遠山的目光。
「說了嗎？」趙虎有些不敢和秦山對視，稍微的把目光轉開了位置。
「說了！」秦山的聲音帶起了一點冰渣滓，有些冷。
「說了什麼？」趙虎的聲音明顯弱了許多。
「我離開圍子！」秦山的聲音有點激動，那平地颳起的一陣風，就好像是被這聲音帶起來的。
「哦」趙虎縮了縮單臂，捏著另一隻半臂外的獸皮揉了幾下。
「謝謝你，我永遠都是嘯嶺的子孫！雖然我知道我離開整個圍子會照顧我母親，但我還是想讓你幫我照顧一下我母親，虎叔，可以嗎？」秦山一下站了起來，看了幾下趙虎，朝屋裡行去，一字一句的說出！
「你長大了！」趙虎看著秦山背後的黑影，點了點頭，慢慢的說道，聲音很柔和，很輕，輕得只有趙虎自己可以聽到一樣。
秦山腳下一頓，不知道是聽到了這話還是腳下硌著了石頭，可能是石頭，有一顆石子已經被他操起腿踢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