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欲栽大木
龍吟：好吧，我接受你的建議，以後不整天聊了。
蘇靈：嗯，行。
龍吟：那你說多長時間聊一次合適呢？
蘇靈：每周周六聊，怎樣？
龍吟：這也太少了點吧？哪怕兩次呢！一周兩次吧？行不行？
蘇靈：因為我周一周五要加課，只有周六周天有點時間。
龍吟：你挑一個次日沒課的晚上，聊一會不行嗎？
蘇靈：不是啊，關鍵是得上早自習啊！只有周末沒安排，我可以隨便安排時間。你以為呢？
龍吟：好吧，那就周末。我同意你的安排。周六周日，白天還是晚上？
蘇靈：這個隨你啊！
龍吟：唉，我雖然感到很不爽，也只能接受你的安排。
蘇靈：你有啥不爽？
龍吟：否則你直接刪了我，我就更鬱悶了啊！
蘇靈：沒錯，我昨天其實很想的，差點就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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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吟：我們每天的聊天，已經是我最重要的精神需求，一天不聊，就沒抓沒撈的。
蘇靈：我覺得你不要深陷其中，這正是我最擔心的啊！昨天我是忽然想起了你的承諾，才沒刪啊！
龍吟：啥承諾？我沒有承諾什麼啊！
蘇靈：你不讓我刪的承諾唄！
龍吟：呵呵，你說說你這個想法，忽然決定停聊的想法，昨天什麼時候產生的？
蘇靈：怎麼了？下午到晚上期間，或者說更早之前。存在於我內心深處吧，忽然調動情緒來實現。
龍吟：我覺得並不是醞釀了很久的主意。反正呢，我覺得你，即使不和我聊天，也一定會拿出時間去上網看劇聊天娛樂的。
蘇靈：我不會的！
龍吟：行，你只要真是為了學習，我就只能支持你，我不能拉你的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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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靈：我很想證明啊！我絕沒有動不動就聊天啊！只有一個方式，就是把QQ密碼告訴你，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哈！
龍吟：哈哈哈！我不會有這種想法的。我們之間並不需要什麼證明。
蘇靈：因為那樣你就啥都能看見了，包括我各種留言，丑照還有各種新的說說，你都能看見了！
龍吟：我不需要看啊！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就行了。不需要什麼都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獨立空間，完全沒有隱私了，也不是個好事。
蘇靈：呵呵，我也不會讓你看的啊！我只是說說啊！我這人疑心這麼重，要是出了啥事一定會賴到你頭上，到時候我一定恨死你了！
龍吟：是啊，但是我們互相信任。
蘇靈：那樣你也會覺得委屈，我也是變相為你考慮，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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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吟：是不是我那首詩刺激得你受不了了？突然起意決定絕交？
蘇靈：不是。以前你不也寫過類似的意思？我說絕交了嗎？
龍吟：我知道啊，我只不過必須得找點東西胡寫罷了。
蘇靈：昨天看書，忽然覺得，我是一個沒有追求的人啊！
龍吟：什麼書？
蘇靈：當然我不會告訴你看的啥。或許我這種生活方式就是錯的，我想改變啊，我不想固步自封啊！
龍吟：這個世界上有追求的人確實不多，大部分人就是混日子而已，像我這樣有明確追求的人只怕不到萬分之一。
蘇靈：當然，我承認。我希望你把聊天的時間也拿去創作，我是一個成全別人的人。
龍吟：你知道嗎？我想當作家，其實從小學時候，就樹立這個理想了。
蘇靈：我知道啊！
龍吟：你如果上了大學，還沒有明確理想，那確實就是追求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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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靈：我就想當個老師啊，這就是我一直以為的理想啊！
龍吟：這不算理想，這只是職業追求，你的想法還是太低。
蘇靈：這怎麼不算理想？教書育人有什麼不好？
龍吟：這個太普通了。這個也算理想的話，當個兵，當個商人或工人也算是理想了。
蘇靈：呵呵，誰像你一樣？教學生不好好教，不務正業，成天就知道搞寫作……
龍吟：哈哈哈！你可真不給面子啊！
蘇靈：難道說當老師不是你的理想？
龍吟：說實話，我內心非常看不起普通的教書匠，其實就和工人啊農民啊服務員啊，本質上差不多吧，就是一個職業而已。
蘇靈：切！誰說的？我鄙視你這種內心不純潔的老師！
龍吟：呵呵，我就是這樣想的嘛！說實話，我雖然當了老師，可是我內心並沒有高看老師一頭啊，我覺得這就是個飯碗而已，沒什麼高尚偉大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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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靈：自閉桃源稱太古，欲栽大木柱長天。這就是我的理想啊！
龍吟：這句詩很不錯啊，誰寫的？
蘇靈：切！這你都不知道？這句詩是板倉先生的經典名言啊！你真是太孤陋寡聞了！
龍吟：呵呵，你說的是「老人家」的岳父？
蘇靈：對啊！就你這水平，教書都不好好教，你看看人家楊老先生，是何等的境界！
龍吟：奧奧，想起來了，見過一次這句話，你不說，我還真想不起是誰說的了。
蘇靈：關鍵是人家有這種偉大的情懷啊！雖然就是個老師而已，可是可以通過教育學生來改天換地啊！栽大木柱長天嘛！
龍吟：楊先生這句話確實很有氣魄啊！受了你說我孤陋寡聞的刺激，我剛才搜索了一下與之相關的材料，發給你一篇介紹楊先生生平的文章，一塊學習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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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一生擁有多位良師，都對他的成長產生了重要影響，尤其是他的哲學導師楊先生。
1913年老人家考入湖南一師，楊先生成為其哲學教師。老人家在一師刻苦學習，積极參加社會活動，組織學生，受到楊先生、孔昭綬、王吉六、黎錦熙等老師的大力資助與開導，成長很快。楊先生此時教出了三位得意弟子，老人家、蔡XX和蕭XX，人稱「湘江三友」。
楊先生在京城故居有聯：「自閉桃源稱太古，欲栽大木柱長天」。意思是把自己交代給學校，為國家培養棟樑之材；自閉桃源不問世事，專心育人。可見這位先生在教書育人上的抱負，而老人家、蔡、蕭等人真的都成了大才。
1918年，楊先生在北大教哲學，通信給湖南的新民學會會員，讓他們去參加京城蔡元培等大師組織的赴法勤工儉學運動，這是湖南及全國學子去海外留學的難得機遇。於是老人家組織湖南學子北上，為海外留學輸送了幾十名學員，而這些人後來都成為國家的棟樑之材。此時的楊先生多方奔走，對湖南學生參加赴法勤工儉學運動作出了重要貢獻。
作為湖南學生的組織者之一，老人家由於多種原因沒去留學，而是留在了國內搞運動，「北漂」了一年左右的時間。這一年中由於楊先生的推薦，老人家先後結識了陳XX、李XX、張XX、胡適等新文化運動的先進人物，並很快成長為一名堅定的革命者，漸漸成為職業革命家。後來國內外的革命者把各自的先進革命成果相結合，逐漸探索出了一條改造中國的正確道路。
由於多年為教育界操勞，楊先生身體每況愈下，在撒手人寰之際，他力促自己的女兒與老人家結為伉儷，成就天作之合。另外楊先生還曾把自己的三位得意弟子推薦給了當時的重要人物章士釗，在章的舉薦下，老人家受到了孫先生賞識，成為促進兩大革命團體第一次合作的重要人物。
總之，在湖南早期革命人物群體成長的道路上，楊先生無疑是起了一個引導先師的作用，他的經世教育目的最終如願以償，成功培養了一批以老人家為代表的「柱長天大樹」。這是民國教育家的情懷，也是今天眾多奮鬥在教育第一線的先生們的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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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靈：呵呵，其實我對楊先生的事迹並不熟悉，我之所以知道他的這句詩，是因為觀看了電視劇《恰同學少年》。
龍吟：嗯，前些天我們討論過一次這部電視劇。最近我又看到了一篇這部劇的觀后感，寫得相當感人，也發給你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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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時間，四看《恰同學少年》，依舊是感觸頗多。
我最初看是象牙塔里的高中時代，再看是憧憬未來的大學時代，三看是走上社會大染缸第二年，如今，投身於教育行業幾年光景，四看這部電視劇，卻又是不同的心境，不同的感悟了。
我有太多太多的觸動，用一句不太恰當的話來形容：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所以，這篇文章，更多以其中的故事情節、場景、經典對話方式，予以呈現。
《恰同學少年》以老人家在湖南第一師範的讀書生活為背景，講述了以老人家為代表的一批優秀青年風華正茂的學習生活和他們之間的愛情故事。
「一批優秀青年風華正茂的學習生活」，這一點貫穿了整部劇，成為一部真正弘揚正能量，表現青年意氣風發的拼搏奮鬥歷程的好劇。
首先一開局，就是一首湖南第一師範校歌：
衡山西，嶽麓東，城南講學峙其中。人可鑄，金可熔，麗澤紹高風。多材自昔誇熊封，男兒努力蔚為萬夫雄……
這是何等的雄心壯志，氣勢磅礴！完全奠定了整部電視劇激昂向上的格調。男兒當志存高遠，多麼的正能量，這也應當是吾輩青年的志向。
接著，老人家入學一師的第一天晚上，校長孔昭綬到宿舍看望學生。孔先生說：
「同學們，你們想過沒有？為什麼要來讀師範？諸位今日走入師範之門，習教育之法。今後還要致力於民國之國民教育，如果不解決為何讀書這個問題，勢必學而不得其旨，思而不知其意。到頭來呀，自己五年的大好青春和一番苦功，都不知下到什麼地方去了……」
「大家都知道，我們一師素稱千年學府。自南宋理學大儒張南軒先生在此地創辦城南書院至今八百餘年。雖經天災，雖歷戰禍，雖經朝代變遷，帝王更迭，而綿綿不息直垂於今日。如孫鼎臣、何紹基，如曾國藩、李元度，如譚嗣同、黃興，歷代人才輩出而燦若星辰，成為我湖湘學派生生不息之重要一支……」
「為什麼？我想一句話就可以概括：經世致用。何謂經世，致力於國家，致力於社會謂之經世。那麼何謂致用？以我之所學，化我之所用謂之致用。經世致用者，就是說，我們不是為了讀書而讀書。我們讀書的目的，我們求學的動力，是為了學得知識，以求改變我們的國家，改變我們的社會。我們湖南人歷來讀書，只為了兩個字：做事。做什麼事呢？做於國於民有用之事。」
老人家問道：
「那麼，校長，什麼樣的事，才是於國於民有用的事？」
孔先生答道：
「亂以尚武平天下，治以修文化人心。以今時今日論，我認為首要大事，當推教育。我中華百年積弱，正因為民智未開，只有大興教育，才能以新知識，新文化。掃除全民族的愚昧和落後。教育人人，則人人得治。人人自治，則社會必良。社會改良，則人才必盛。人才既出，則國勢必張。以此而推論，當今之中國，有什麼事比教育還大。欲救國強種，有什麼手段能比教育還強？所以，讀師範，學教育，他日學成，以我之所學，為民智之開啟而效綿薄，為民族之振興而盡一己之力，這不正是諸位經世致用的最佳途徑嗎？」
這一段看上去所謂「說教」，卻是道出了我們讀書、教育的真諦所在，經世致用，言簡意賅，卻是意味深遠，回味無窮。
我們的學生談及讀書，有人說，是為了父母；有人說，別人都在讀書；有人說，不讀書沒事做。這位孔校長所談的讀書目的，高屋建瓴，抑或無論高度，還是深度，提出了為何讀書這個問題。而教育呢，「教育人人，則人人得治。人人自治，則社會必良。社會改良，則人才必盛。人才既出，則國勢必張。」
這樣的教育真諦，恐怕不僅僅是放在那個年代，或者說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法則。這才是教育的真正意義。
……………………
然後，是板倉楊先生在一師的第一堂課的場景。
「今天，是我給大家上的第一堂課。修身。何謂修身，修養一己之道德情操，勉以躬行實踐謂之修身。古人云：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也就是說，修身是一個人，一個讀書人，一個想成為堂堂君子之人成才的第一道門坎……」
「己身之道德不修養，情操不陶冶，私慾不約束，你就做不了一個純粹的人，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精神完美的人。那麼齊家治國平天下，這些作為也就無從談起。你們會問，什麼是修身的第一要務呢？兩個字：立志。孔子曰：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人無志，則沒有目標，沒有目標，修身就成了無源之水。所以，凡修身，必先立志。志存高遠，則心自純潔。」
當楊先生問及學生的志向，有同學回答要當老師，有同學回答要當關雲長那樣的大將，而問及老人家的時候，問他志向是什麼？他回答了三個字：不知道！
楊先生清楚這位學生，他並不是不知道，而是他志存高遠，鴻鵠之志，不知如何說起。老人家反問楊先生：
「老師，我能請教您一個問題嗎？」
「可以！」
「老師您的志向是什麼？」
板倉先生猶豫了一下，轉身走到講台上，在黑板上書寫下：
「自閉桃源稱太古，欲栽大木柱長天。」
「楊某平生，無為官之念，無發財之想，悄然遁世，不問炎涼。願於諸君之中，得一二良才，栽得參天之大木。為我百年積弱之中華，撐起一片自立自強的天空，則吾願足矣。」
看到這裡，我被深深地震撼了，可能在之前看的三遍，因為並未在教育行業，所以沒有那麼深的感觸。但如今作為教育工作者的我，再看這一段場景，心靈如被一泓清泉滌盪。
「欲栽大木柱長天」——我想，這句話應該作為我們教育工作者的初心，抑或說，是終極目標！桃李滿天下，這是我們教育工作者最值得驕傲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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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老人家第一次到楊先生家裡，由楊先生給他開「小灶」。且看二人的對話：
老人家：「何為修學儲能？」
楊先生：「對！修學儲能就是你今天的第一課。也是我這個老師對你這個弟子提出的學習目標。一個年輕人走進學校的目的是什麼？是學習知識，更是儲備能力。」
「孔子曰：質勝於文則野，文勝於質則史。就是說一個人，光是能力素質強，而學問修養不夠，則必無法約束自己。本身的能力反而成了一種野性破壞之力。反過來，如果光注重書本學問，而缺乏實際能力的培養，那麼知識也就成了死知識，學問也就成了偽學問。其人必死板獃滯，毫無實用。所以我今天送你四個字，就是要讓你牢牢記住，修學儲能，必須平衡發展。這也是你求學之路上，不可或缺的兩個方面。」
老人家：「那以今日之我，應當以修什麼學問，儲哪種能力為先呢？」
楊先生：「什麼學問？哪種能力？你的這種想法首先就是錯誤的。今時今日之你是什麼人？一個師範學校的一年級學生而已，你喜歡哲學倫理，也關心時事社會。那是興趣也是天賦，但我同時擔心，你走入另外一個誤區，那就是知識能力的涉獵之面太窄。你的求學之路才剛剛開始，你才掌握了多少知識，擁有了多少能力？過早地框死了自己修學儲能的範圍，而不廣泛學習多方涉獵，於你今後是有百弊而無一利。所以在你修學儲能的後面，還應該加上四個字：先博后淵。」
老人家：「我明白了，博採眾長才能相互印證，固步自封必將粗陋淺薄。對嗎？老師。」
楊先生：「你能這樣想，這就對了。」「……對，堅忍。堅者如磐石雖歲月交替而不移，忍者如柔練雖因苦艱辛而不摧。堅忍者剛柔相濟百折不回，持之以恆也。」
我想，看到這裡，無論是學生的你，家長的你，還是老師的你，想必都是眼前一亮了吧！
……………………
在徐老師的課堂上，徐老師讓兩位觀點相反的同學展開辯論，一位是劉俊卿，另一位是蔡XX。
說到劉俊卿，這位同樣作為寒門學子，卻集虛榮、自私、狹隘各種缺點於一身，擔當著各種鮮明對比的「反派角色」，他爸爸、妹妹任勞任怨，供他讀書，最後他是徹底毀了前途和未來。
同樣，也看到他爸爸劉三根對他的溺愛，過分的溺愛，毀了這個學習成績優異的寒門學子。
以下，是他和蔡之間的辯論：
蔡：「我不同意。教師者，傳道授業，教書育人者也。要是教師都一門心思追求更好的待遇更高的地位去了，那還有什麼心思去培養學生，用這樣的心態去教書，又怎麼教得出願意為社會，為大眾奉獻自己的學生呢？」
劉：「大道理誰不會講，如果要你低人一等，吃一輩子粉筆灰，你蔡XX也未必願意吧。」
蔡：「我從來不覺得吃粉筆灰有什麼地方低人一等。相反，我倒堅信，教書育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崇高的職業之一。」
劉：「我也沒有說不崇高啊，只不過別人都說教師是窮教書匠。光你自己覺得崇高，有什麼用啊？」
蔡：「人之所以為人，正是因為人有理想，有信念。懂得崇高與純潔的意義。假如眼中只有利益與私慾，那人和只會滿足於物慾的動物，又有何分別呢？林文忠公有言，壁立千仞，無欲則剛。我若相信崇高，崇高自與我同在。而區區人言冷暖，物慾得失，與之相比，又渺小得何值一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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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再分享一段演講，這是孔昭綬校長發現有學生浪費糧食，於是召開全校大會，教育學生的故事情節。孔校長聲情並茂地說道：
「小的時候，我家裡很窮。吃不起什麼好東西。有一次過年，我母親借了半袋玉米，磨成了面，蒸了一鍋窩頭。我當時餓極了，拿了一塊就吃。結果燙了嘴，窩頭掉在地上，母親把那半塊窩頭撿起來，把髒的那一半自己吃了，乾淨的那一半，留給了我。香啊。今天我看到這半塊窩窩頭，又讓我想起了我小時候的那半塊，真的很香……」
「同學們，第一師範的同學們，一粥一飯，來之不易啊！你們的父母，在家裡是何等地節儉，何等地惜糧惜物。還記不記得，你們那種田的老父親，冒著三伏天的大太陽，在田裡一整天，一整天地割稻子。還記不記得，你們的母親，經常把碗里的飯，撥一半到你們的碗里，還說自己吃了一半，就已經很飽很飽了……」
「劉俊卿同學，請你出列。有一位老師，我想重新給你介紹一次，也給我們全體同學重新介紹一次。那就是被你們稱為徐大叫花的徐老師。我知道，不光是你一個人，還有不少同學背後也這樣叫他，徐大叫花……」
「是啊，我們這位徐老師，看起來還真像一個叫花子。身穿粗布衣服，腳下穿草鞋。坐不起轎子，吃學生食堂。就連一把油紙傘都捨不得買。下雨天就穿一件蓑衣。寒酸哪。在長沙城的教書先生中，就找不出第二個這麼寒酸的了……」
「可就是這位徐大叫花，在省議會，光副議長一職，就有二百塊大洋的月薪。更不用說他還擔任著長沙師範學校的校長，同時兼著三所學校的課程。他的收入，全長沙城教書先生當中無人能比。那麼他的錢去哪了呢？大家如果有空的話，不妨去一趟徐老師的家鄉，長沙縣五美鄉。就會看到一所小學，一所免費招收貧困農家子弟的五美小學，那裡的學生讀書不要錢，一分錢都不要……」
「而我們的徐老師，徐大叫花，把自己的家人全都留在鄉下務農。因為在長沙城生活費太高。因為他覺得只要能省下一塊錢，就能讓一個窮人家的孩子，多讀一個月的書……」
「劉俊卿同學，你覺得不可思議吧。請入列吧。同學們，第一師範的同學們，什麼是貧困？什麼是富有？穿草鞋，打補丁，粗茶淡飯就是貧困？穿皮鞋，坐轎子，山珍海味就是富有了嗎？不！孩子們，真正的貧困與富有，不在於這些表面上的東西……」
「今天你們還年輕，將來走入社會都要經歷金錢和名利的誘惑，都要面臨現實與理想的選擇。等到了那個時候，你們就會真切地感受到，自己不計較個人得失，盡己所能，讓更多的人得到幸福的時候，你在精神上是那樣的富有和快樂。相反，如果一天到晚，只記得自己那麼一點私利，就算你坐擁萬貫家財，就算你白天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可是到了晚上，當你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你並不快樂……」
「因為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無盡的空虛，因為你在精神上，是個一文不名的窮光蛋。今天，這半塊窩頭，我留下了。我也希望這半塊窩頭，從此留在每一位同學的心裡。使我們牢牢記住，儉樸乃修身之本……」
在智者的微言大義面前，我頗有一種醍醐灌頂的大徹大悟。這樣一個被人稱之為「浮躁喧囂」的時代，為何讀書？何為教育？如何樹立志向？什麼叫青年一代？或許，從這部電視劇中能夠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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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靈：文章很好，深入我心。我就想問問，深入你心了嗎？
龍吟：呵呵，說實話，並沒有完全認同。我還是難以企及文章中所謂智者的那種高度啊！我覺得要是沒有「老人家」這個了不起的學生，老楊能算個啥啊？不就是個極其普通的教書匠嗎？他在歷史上根本不可能留下名字。也許我這句話太消極，有點以成敗論英雄的味道了。
蘇靈：唉！你這……你作為一個老師，這樣說話也太自輕自賤了吧？咋這麼看不起老師呢？
龍吟：其實老人家也是教書匠出身，他要是不走上不尋常的道路，從事後來的偉大事業，並且九死一生地成功了；而是相反，一直就在家鄉安安分分地當個小學老師……呵呵，那麼毫無疑問，他在歷史上也同樣啥也不是啊！
蘇靈：行了！我不想同你討論這個！！！沒辦法，我也已經思維定式了，我就是想當個光榮的人民教師！
龍吟：好吧，歡迎蘇靈姑娘加入教師隊伍哈！
蘇靈：我對當老師，就和你喜歡寫書一樣，有深厚的感情……
龍吟：那好！我祝你考教師編馬到成功，祝你日後成為一個名師，也栽出柱長天的大木吧！
蘇靈：嘻嘻！你這麼說話還算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