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破廟奇遇

第十章 破廟奇遇

馮伯瞳孔收縮,別過臉去,也未否定雲萱的話,臉上閃過一抹悲戚,自嘲道:「小雲哪,如若是哮喘,馮伯尚可以用草藥慢慢調理,如若真是心衰之症,那馮伯可就束手無策了!」

「據我所知,過世的先皇后,也是死於心衰之症。就算是堂堂御醫雲家,都奈何不得此症,何況你我尋常之輩?掌柜的,莫要自責,凡事不可盡然,儘力就好。況且,小雲兄弟也是猜測,指不定劉老太太當真是哮喘複發呢?依我看,我等稍安勿躁,容觀兩日也無妨。」說這些話的,是楚觀雲,他見馮伯垂頭喪氣,忙地站出來勸慰了一番。

雲萱也附和著連連點頭,面上雖是平靜無痕,心下卻掀起滔天巨浪。

提到先皇后,雲萱不由得想到西陵驍。

因為過世的先皇后便是西陵驍的生母,也是雲萱尚未謀面的婆婆。

一入宮門深似海,古往今來,生活在中的女人,誰都恨不得一顆心掰做幾份用。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試想一個十歲的孩童,正是純真無暇的年歲,卻沒了母親的庇護。

在偌大的中求生存,該是何等的艱辛?可謂是步步驚心。

難怪西陵驍十四歲便主動請纓離開京都汶城,率軍遠走北疆,十年的沙場生涯,在汗水和血水中摸爬打滾!

雲萱腦海中閃過西陵驍那雙冰冷狠絕的眼,渾身止不住一顫,也只有那樣經年累月的戎馬生涯才能鍛造出那般威懾的冷寒氣魄吧?

雲萱慶幸自己果斷逃出了瑞王府,皇室的渾水她實在不願去趟!

「小雲兄弟,你怎麼了?」一隻大手輕拍了拍雲萱的肩膀,雲萱這才回過神來,卻是楚觀雲那雙溫和親切的眼。馮伯的情緒已被安撫,楚觀雲看著雲萱,眼中略有訝色。

雲萱不想讓那心思慎密的楚觀雲瞧出半點端倪,忙地收拾起自己的心緒,歉笑道:「我只是可憐那大劉一片孝心,心中不免有些傷感。」

楚觀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淡然一笑,也不多問,三人朝著百草閣的方向繼續走了去……

在百草閣忙了一整天,回到城東郊的馮宅時,已是點燈時分。馮伯在前院設了酒席為楚觀雲接風洗塵,又請了幾位相交前來作陪,好不熱鬧。

後院楚觀雲的院落因每日皆有丫鬟打理,所以自不必收拾。晚菊和銀杏二人負責在後院伺候著。

雲萱剛一進屋,馮大媽便派了落梅來請雲萱去前院吃酒席,雲萱找了個借口推脫了。一面是她有些疲乏,不喜那些場合,二來,今夜,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今個下午在藥鋪,心思全押在了那劉老太太的心衰之症上。楚觀雲最後的那番說辭,一面是勉慰馮伯,另一面怕是對雲萱有所質疑,畢竟馮伯行醫問葯幾十載,豈是雲萱這小小學徒能比擬的了的?

可是,雲萱的心裡卻堅信劉老太太的癥狀無疑就是心衰,並且,從大劉的說辭中,雲萱甚至可以斷定這還是心衰中的左心衰!

劉老太太的病症在馮伯眼中便是入了膏肓之地的絕症,可是,在雲萱這裡,卻不盡然。

別忘了,她可是帶著二十一世紀先進西藥知識穿越而來的。

雲萱關好門窗,照著老辦法開啟了那鐲子里的神秘空間,取來了利尿劑,血管擴張葯以及其他一些用在治療心衰方面的藥劑。

為了不引起眾人的猜疑,避免不必要的解釋,雲萱將這些藥劑的外形微微做了些改動,再分門別類的裝緊封好,備在手頭,隨要隨取。

不出雲萱所料,兩日後,天才剛剛蒙亮,大劉便侯在了百草閣的門前。看著大劉眼眶中密布的血絲,便知一宿未曾合眼。

果不其然,這回,劉老太太照從前那般服用馮伯開的治療哮喘的藥草,可是,病情非但沒能緩和,反倒愈發的加劇了。

咳了一宿的血,平躺著不僅不能入睡,便是喘氣也不暢。

大劉方才想起雲萱的叮囑,忙地將她老娘扶著坐起,再適當的喂些鹽水飲下,這才終於緩過氣來。是以,天還沒亮,大劉便再次守在了百草閣的門前。

馮伯自是又驚又愧,帶著雲萱慌忙奔向劉家。

才兩日不見,劉老太太眼見著似乎更消瘦了,只是下肢的水腫卻越發的嚴重,雲萱心下一沉,果真是心衰的癥狀,瞧著大劉媳婦那一臉的不悅還有那喋喋不休的抱怨,雲萱心下便已猜到七分,那劉家老太太突發心衰,必是跟那媳婦的責罵脫不開干係。

暫不管劉家婆媳之間的紛爭,雲萱只想著不能再延誤病情,當下便跟馮伯請纓讓自己一試,馮伯沒轍,只得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隨了雲萱。

連續七天,雲萱每日早晚必忘返劉家兩次,直到第八日上,劉家老太太的病情才終於化險為夷,雲萱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雲萱顧念大劉家境一般,只收了例行的出診銀子,至於那些昂貴的現代西藥,雲萱算是白白贈送的了,對此,大劉自是感激不盡,不在話下。

雖然大劉一家依舊蒙在鼓裡,認定老太太患的是哮喘,可是,馮伯和楚觀雲卻心知肚明。面對馮伯和楚觀雲的驚疑,雲萱自然不會將真相托出,只道是那家鄉游醫的師父,曾教過她一個治療胸悶惡寒的秘方,她死馬當成活馬醫,竟幸運的治好了劉家老太太的心衰。

月國雖是崇尚醫藥的國度,但卻又有所謂的正統跟野史之分。但凡醫書典籍上記載的,皆是出自名醫之口,且隨有實例的病症。

對於那些江湖游醫口訴的土方秘方,是為正統官方所質疑且鄙視的,甚至難登大雅之堂。

雲萱如是說,馮伯和楚觀雲也就不便再問。

自劉老太太之事後,馮伯對雲萱更是刮目相看,將她從抓藥學徒的位置提升為醫者,但凡有患者家屬來請出診,馮伯也時常派遣雲萱前去。

雲萱自是盡心儘力做好醫者之事,較之從前更是勤勉,也不喜張揚炫耀,藥鋪里的夥計們對雲萱也更是羨慕有加。

那日,雲萱奉了馮伯之名去往城西郊外一農戶家中出診,回來的時候,已近傍晚時分,暮靄沉沉,雲萱歸心急切,便抄了小路回程。

小路有些崎嶇顛簸,雲萱才走了一段路,便見天空烏雲翻湧,起了風,路兩旁的樹葉被風颳得颯颯作響,飄零了一地。

隨著天空中最後一絲深藍被滾墨覆壓,周遭的光線也迅速沉黯下來,零零星星的雨絲從雲層中落下,掉在雲萱的臉上,滑膩膩涼絲絲的。

一場秋風雨怕是要來臨了。

雲萱加快了腳步朝前小跑而去,天很快便黑了下來,四周的景緻模糊一片,有稀疏的雨絲落在她的發間,身上,一陣秋風掃過,渾身冰冰涼涼。雲萱將隨行的小工具包頂在頭上方,跌跌撞撞的沿著小路繼續朝前奔了去,一個不留神,摔了個狗啃泥。

這荒郊野外的,連快避雨的地方都沒,她要趕在瓢潑大雨傾蓋之前,回到城中。可是,事不如人願,瓢潑大雨頃刻間從天而降,雲萱被淋得睜不開眼,跌跌撞撞間竟迷了路。

她也不知自己跑了多久,直到前方視線中出現了一排房舍,她方才驚喜著一頭沖了進去。

就著殘缺木門外不時劃過的閃電之光,雲萱斷定這裡從前應是一間寺廟,只是早已斷了香火,佛像前結滿了蛛網,破敗的門窗歪歪斜斜倒向一側。

雲萱拔出火摺子,又在那香案邊找到了幾截布滿灰塵的蠟燭頭。儘管只是搖曳的微弱燭光,卻已讓雲萱恐懼的心中有些暖意。

雲萱將那些找來的乾草和木柴,抱到佛像的背面,生起了一堆火,她自己則抱膝而坐,就著那獵獵的火焰烘烤著自己的衣物,驅逐著身上的寒冷。

門外狂風呼嘯,暴雨如泄,雷電交加,雲萱咬著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跳躍的火焰,心中的恐懼一波接著一波。

又是一陣狂風肆虐,殘缺的木門在風中拍得啪啪作響,雲萱躊躇著站起身,朝著那洞開的木門移了去。

雲萱伸手正準備將那木門重新掩上,門外一道紫電劃過,一個黑影鬼魅般出現在她的眼前,雷電交錯的剎那,雲萱看見了一雙犀利的冰眸!

雲萱來不及驚叫,那黑影身形一歪,直直朝著雲萱栽了來。

雲萱來不及躲避,生生被那黑衣人壓在了身下,沉重的覆壓,仿若泰山壓頂。充斥鼻息的,是濃郁的血腥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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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葯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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