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夜闖萬和宮

第五十三回·夜闖萬和宮

待姬宮涅走後,他二人才相互對望一眼,見石牢大門並未上鎖,案桌之上不知何時放了一串鑰匙,伯勉一連試了好幾把,才將身上鐐銬打開,又將鑰匙丟予弧厄,自行在石牢門口探風,不時,弧厄也將手腳鐵鐐打開,兩人從石牢出來,繞過圮道,朝百和宮行去,一路上果真沒有侍衛尋守,直到進了百和宮中,才見有侍衛看守,弧厄本就是御庭侍郞,對宮中方位道路、侍衛崗紀以及巡換的規矩自然都是了如指掌,兩人很輕鬆便繞過了百和宮門口的一排崗哨,偽身在一座假山之後,只聽弧厄道:「先生在此候着,千萬莫要出去,我去將馬牽來。」

伯勉點了點頭,輕言道:「兄長千萬小心。」

弧厄微微一笑,道:「先生放心,宮中我再熟悉不過,再有片刻,便是換崗時間,我去尋兩套士卒服飾來,待換崗之際,趁機混出宮去。」言罷,起身悄悄繞過長廊,朝瓊台行去。

行到瓊台邊上,見台上剛好有兩名侍衛巡崗,弧厄輕輕搖頭,暗道:「今日算你二人倒霉。」便即偽身在一棵大樹後面,隨手在地上撿了塊碎石,向身旁的花盆砸去。只聽「砰」的一聲巨響,那花盆立時碎裂開來。那兩名侍衛聽見聲響,忙回頭巡視,見走廊邊一大花盆莫名碎裂,卻未見人影,暗自覺著奇怪,隨即對望一眼,又商量了幾句。弧厄等了半天,見無人過來查視,心中好奇,又悄悄從樹后探頭去看,只見那兩名侍衛竟在瓊台之上划起拳來,忽聽一名矮個侍衛哈哈一笑,伸手朝另一名高個侍衛推了推。那高個侍衛這才垂頭喪氣的行了過來。待他走近,弧厄又扔一塊石頭至身前草叢之中,只聽那高個侍衛驚道:「誰?」隨即舉起手中長戟,小心翼翼的朝草叢行來。

弧厄只見一桿長戟進入自己右邊視線之中,隨即順着大樹輕輕向左挪動,繞了大半圈,卻已立在那侍衛身後,猛的伸出左手捂住那侍衛的嘴,右肘對準他頭部用力一擊,那侍衛立時便暈了過去。弧厄將那侍衛拖到大樹后,將他身上衣服拔去,穿在自己身上,這才從樹后出來。

那矮個侍衛見他去了良久未歸,正往這邊觀望,見弧厄出來,隨即問道:「什麼情況?」弧厄低頭不答,只是輕輕搖了搖手。夜間昏暗,那矮個侍衛自然也沒在意,便即轉身繼續巡崗去了。弧厄緩步朝瓊台行來,又聽那矮個侍衛道:「少時便換崗了,咱哥倆喝酒去。」

弧厄此刻已行至那侍衛跟前,微微一笑,言道:「好!」那矮個侍衛一聽聲音不對,忙回過頭來,見是弧厄,「啊!」的一聲驚呼,輕聲喚道:「紀總領……」話音未落,便已被弧厄擊暈在地。

弧厄又將那矮侍衛身上衣服拔了,將他拖至長廊邊的草叢中,這才到瓊台之下牽了馬匹,回假山處去找伯勉。弧厄行至假山,將侍衛衣服遞予伯勉穿上,又將一匹白馬交給伯勉,言道:「此處乃是西宮,若要出王宮,需得沿着此道穿過一條長廊,到泰和正殿,若走南門出宮,此刻正值換崗之際,一路上必會遇到很多侍衛。」

伯勉聽言微微點頭,問道:「兄長乃是御庭侍郎,宮中侍衛皆識得你,如此一來恐會被人認出。可還有其他出路?」

弧厄微一皺眉,想了片刻,道:「還有便是從太和殿往東,再過一條長廊,穿過**花園,到萬和東宮,走白雁橋,從東門出宮,這一路侍衛較少,但是……」

伯勉輕嘆一聲,接道:「但是萬和宮乃是那妖后的寢宮,處處透著詭秘……」

弧厄輕輕點頭,道:「先生真是聰明!」言罷,在地上撿了些泥敷在臉上,又道:「咱們還是走東門吧」。伯勉輕輕點頭,兩人便沿着長廊一路向東而去,路上遇到換崗侍衛,也只道他二人是剛下了崗,並未起疑。

兩人行至萬和宮,只覺陰風陣陣,四周靜得鴉雀無聲,凄凄瀝瀝的,令人不寒而慄,只聽弧厄道:「這妖后不知施的什麼法術,行至這萬和宮便如到了陰曹地府一般,令人渾身不自在。」

伯勉此刻也是同感,隨即言道:「我二人既知王后乃是妖靈,還是小心些的妙,趕緊離開此地,出宮再說。」

弧厄輕輕點頭,兩人行至萬和宮池塘的走廊之上,四周靜得只有凄厲的風聲,實在有些令人心生畏懼,二人精神均是高度集中,小心翼翼的曹白雁橋行去,忽聽「噗通」一聲巨響,兩人均是嚇了一大跳,忙回頭望去,只見身後不遠處的池塘中泛起一陣波瀾,水花四濺,好似有什麼東西砸在水面一般。兩人看了半晌,那水花才漸漸消散,四周立時又安靜了下來,二人只道是池塘中跳魚,這才稍感心安,回身繼續趕路。

又行片刻,弧厄突然聽見身後不遠處有人輕喚:「紀大哥……」聽聲音,像是趙翎兒,弧厄心中一驚,忙回頭去看,只見四下陰沉沉的,卻無半個人影,心中暗覺奇怪,也只道是自己心中挂念,所以幻聽罷了,隨即繼續前行,忽又聽趙翎兒輕喚:「紀大哥……」聲音卻是越來越近,視乎就在耳後一般,弧厄心中大驚,猛的回身,四處觀望,始終未見有人。

伯勉見他忽然止步不前,表情僵住,隨即掉頭問道:「兄長,怎麼了?」

只見弧厄一臉驚異,皺眉言道:「我好似聽到翎兒的聲音了……」

伯勉聽言「啊」的一聲驚呼,心想,照那日翎兒在錦帕上的留書來看,定是蠶兒剛走,她便追了出去,若無意外,此刻翎兒當與蠶兒在一起,又怎會到這太和宮中呢?心中剛一想到花蠶,忽聽得耳後一聲鶯吟輕喚:「勉兒……」確是花蠶的聲音,只是語氣中帶着無比嬌媚,讓人聽得醉心。伯勉心中駭然,忙回頭四處觀望,哪裏有半個人影。

伯勉暗覺不妙,忙拉了拉弧厄手臂,輕聲道:「兄長切莫回頭,這定是什麼攝心鎮魂的法術,任它四周有何異動,我二人只當全然沒有聽見,速速離開此地。」

弧厄聽言微微點頭,兩人沿着長廊繼續前行,忽又聽耳邊趙翎兒「啊!……」的一聲輕喚,聲音春意十足,嬌柔親魅,直聽得弧厄渾身酥軟,腦中儘是自己與趙翎兒在一起時的場景,越是去想,卻越覺得真實,彷彿聞到翎兒身上那陣淡淡的女兒香一般。

伯勉此刻也是一樣,直聽得耳邊花蠶嬌媚的聲音喚道:「夫君……」只是嗅道花蠶身上那股優雅的清香,反倒令他精神爽朗,意識清醒。他只管一個勁的前行,裝作什麼也聽不見一般。倒是弧厄此刻心神恍惚,表情怪誕,臉上卻是掛着驚異,額頭間汗如斗大,忽又聽得趙翎兒在耳邊嬌聲道:「紀哥哥,再喂翎兒服一顆藥丸可好?」。

弧厄聽言猛的回身怒喝道:「住口!」,豈料剛一回頭,只覺眼前一陣熱浪伴着星點般的火花席捲而至,弧厄下意識的低頭閉目,抬手去檔,卻無任何感覺,再次睜睛,只見眼前場景扭曲變換,轉眼,自己便已站在旻河酒店之前。弧厄駭然失色,忙轉身回頭觀望,只見身後熊熊烈火,正是那酒店燃燒的場景,店中木樑燒的嘎嘎作響,眼見便要崩塌。忽又聽身後趙翎兒輕喚:「紀大哥……小心!」弧厄猛然回頭,只見趙翎兒竟站在身後不遠處,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清沙,雙頰一陣殷紅,嬌羞不已,白膩的肌膚在火光下顯得格外嫣潤,細細的脖頸之上似有一滴汗珠,直順着頸子緩緩的往下滑落,順着胸前丰韻柔軟的肌膚滑入深勾之中,就此消失不見。深勾兩側玉峰挺拔,若隱若現,豆蔻將胸前那薄如蠶絲的青紗綳得緊緊的,彷彿稍稍一動便會將那輕紗『吱』一身撕破一般。微風輕撫,將沙擺掀起,露出雪白修長的細腿,沙沿順着她大腿隨風輕輕的向上撫去,妙曼的身線匿在神秘的輕紗之下,卻又無處遁形,盡被弧厄收入眼中,讓人看了不盡咽沫結喉。

忽又聽趙翎兒「呵呵」一陣嬌笑,柔聲喚道:「紀大哥,前面危險,翎兒好怕,你過來,到翎兒這來……」聲音輕柔無比,便如同在耳邊呵氣一般。弧厄此刻全身酥軟,心中瘙癢難安,腦中如同充血一般,一陣火辣,掌心竟已濕得快滴出水來,只見他雙眼圓睜,直直的看着趙翎兒的身子,表情驚異,竟緩步朝她行去。

伯勉見他掉頭回走,暗道不妙,知他定是中了這妖法幻術,忙大喝一聲:「弧厄!」

弧厄恍惚間聽得伯勉的聲音,緩緩回頭,見伯勉站在酒店內火海之中,渾身是血,心中大驚,雙眼圓睜,喃喃道:「先生!」隨即又轉身朝火中行去,只聽「轟隆」一聲巨響,眼前一更木樑倒下,又是一股熱浪捲來,弧厄猛的抬手護在臉上,待熱浪平息,再睜眼望去,見火海之中,陳爽正拿着一柄明晃晃的長刀,架在伯勉脖頸之上,嘴上獰笑不已,弧厄大驚,不假思索,舉起手中長戟便朝陳爽擲了過去。

伯勉見他提起長戟朝自己擲來,心下駭然,連忙向後退去,豈料腳下一絆,身子後仰,一屁股坐倒在地,那長戟竟從自己頭頂飛過,將那侍衛頭甲擊落下來,露出一頭散發。伯勉心中大駭不已,忙抬頭去看弧厄,忽見弧厄身後池塘中一條白魚從水面露出半個身子,正吐著水泡。伯勉微一思量,忙將身上佩劍拔出,猛的朝池中那白魚扔去。只聽「噗通」一聲,長劍砸在白魚身旁幾寸距離,濺起一陣水花,慢慢沉入池塘之中,那白魚受驚,立時便鑽入水中,沒了身影。弧厄只覺四周場景一陣扭曲異動,立時又變回萬和宮池塘之上,這才恍然回神,見伯勉披頭散髮,坐倒在地,身後便是自己長戟,戟翼之上竟掛着伯勉的頭甲,愕然失色,后怕不已,連忙上去相扶。

弧厄將伯勉扶起,道:「這是什麼妖法幻術,竟如此厲害。」

伯勉順了順頭髮,言道:「兄長要小心那池中白魚,它會使這攝人心魂的妖法,若再聽到任何異動,千萬莫要理會,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弧厄輕點了點頭,隨即上前將長戟拾起,又將戟翼上頭甲取下,遞予伯勉,言道:「這一戟若刺中先生,弧厄真是愧不可安,萬死難贖。」

伯勉接過頭甲,言道:「兄長言重了,此事非你之過,咱們還是快些離開吧。」言罷,二人加緊腳步,繼續前行。

又行片刻,忽見前方一點螢火飄飄搖搖,不知從何處墜落下來,落在長廊之上,立時「轟」的一聲,變成一道藍色的火牆,攔住他二人的去路。伯勉暗自思量片刻,隨即一咬牙,閉睛從那螢火之上穿牆而過,並未感覺有何不適,這才轉頭對弧厄道:「兄長莫要理會,此乃障眼之法,只當全然沒有見到便是。」

弧厄聽言微微點頭,也邁步前行,只見他剛一跨過火牆,那藍色火焰立時便消失不見,兩人相對望了一眼,這等奇事,他二人生平從未見過,自然驚異,只是此刻不容議意,二人只得繼續前行,行不一會,忽聽「砰砰」兩聲巨響,那池塘兩側分別冒起一道水柱來,兩道水柱衝天而起,在半空中形成兩條拱弧,紛紛落在長廊之上,二人只聽前方「嘩啦啦」一陣水響,那池中之水竟在長廊之上緩緩凝聚,頃刻間便已凝成一個身材妙曼的女子模樣。弧厄立時舉起長戟,檔在伯勉身前。

那水花漸漸顯形,竟變成一個身段妖嬈,形容百媚的女子,只見那女子濃裝之下鳳眸便如黑寶石一般瑩透,眼瞼之上一道藍色的影霜,更顯深邃,膚白如同冰霜,顴額清晰,面如桃李,赤唇朱紅似火,雙頰之上淡淡的胭粉更使她顯得貌媚絕倫,冷艷驚人,竟是褒姒。

他二人均是大吃一驚,只聽褒姒呵呵一陣媚笑,嬌聲道:「兩位公子好本事,竟破了本宮的天靈陣。」言罷,手中水花閃動,竟凝成一柄冷月長劍。

弧厄冷哼一聲,憤憤的道:「妖後來得正好,我紀弧厄今日便要斬妖除魔。」言罷挺戟而出,猛的朝褒姒刺去。只見褒姒手舉冷月劍,也朝弧厄刺來,口中儘是一陣嬌笑。

只聽「當」的一聲,褒姒手中長劍與弧厄長戟撞在一起,又聽褒姒咯咯輕笑,猛的俯下身子擾動手中冷月劍,在戟柄之上用力一削,弧厄手中長戟「咔」一聲從中間斷開,弧厄輕輕放手,去拔腰間佩劍,那半截戟柄順勢從他手中落下,就在戟柄落地的一瞬間,弧厄已將腰間佩劍拔出,只見他轉身抬腳,猛的朝那半截戟柄用力踢去,那戟柄「呼」的一聲凌空飛起,直衝向褒姒面門,褒姒見狀揮劍朝戟柄斬去,『咔』一聲將那半截戟桿斬成兩段,與此同時,弧厄長劍已然刺向她胸口,褒姒猝不及防,「阿!」的一聲輕忽,嬌聲道:「紀大哥,不要……我是翎兒啊。」弧厄聽言一愣,見眼前那人果真是趙翎兒,連忙卸勢。長劍立時在趙翎兒胸前半寸處止住。忽聽趙翎兒「呵呵」一聲嬌笑,忽然提劍朝弧厄手臂削去,弧厄見勢大驚,忙將手縮回,只聽「當」一聲,手中長劍落地,手背之上已被她冷月劍劃了長長一條口子。

只聽趙翎兒呵呵一陣媚笑,言道:「公子為何如此不小心。」隨即挺劍又朝弧厄刺去。弧厄抬頭一看,見眼前此人明明便是那妖后褒姒,哪裏是什麼趙翎兒。當即不敢怠慢,忙側身閃過她這一劍,舉起右手食指,朝他腰間天樞穴點去,豈料褒姒這一刺是虛,長劍順勢朝他右手削來,弧厄見不及閃避,心中一驚,忙伸左手將她推開,豈知這一推之下,正好觸到她胸口之上,弧厄只覺她酥胸柔軟至極,如撫輕絨一般。

褒姒被他一推之勢倒退了兩步,不怒不羞,口中「呵呵」一陣媚笑,嬌聲道:「公子也不羞,竟然如此無理。」弧厄確覺有些不好意思,漲的滿面通紅,正待說話,忽見褒姒又挺劍刺來,忙側身避過。就這般赤手空拳與她拆了數十招,屢屢要勝制於她,那妖后立時便又化作趙翎兒模樣,弧厄心有忌憚,稍不留神,左肩又被她長劍划傷。伯勉在旁看得清楚,深知那妖后武藝平平,決計不是弧厄對手,只是弧厄被她幻術所誘,無法專註,如此下去恐會不敵。心中焦慮,隨即對弧厄道:「兄長莫要分心,此人絕非翎兒。」

只見那妖后立時又化成趙翎兒模樣,呵呵一笑,柔聲道:「紀大哥,你看清楚,我是誰……」弧厄微一皺眉,心中暗道:我與這妖人拆了百招有餘,深知她招式套路,要勝她也並非難事,只是見到翎兒便下不了手,此人絕非翎兒,我需得狠下心來,否則今日我二人恐怕是走不出這萬和宮了。隨即大喝一聲,猛的將自己長袖撕扯下來,竟用長袖系在頭上,將自己雙眼蒙住。趙翎兒見狀呵呵一聲輕笑,言道:「公子小心了!」隨即提劍朝弧厄腰間斬去,弧厄聽得身旁風起,猛的倒退兩步,閃過這一劍,趙翎兒又是一聲輕笑,豎起劍鋒,刺向弧厄面門,弧厄聞風向後一仰,雙膝跪地,身子確已貼近趙翎兒跟前,猛的朝她手臂曲池穴點去,趙翎兒不及閃避,右臂被他點中,頓時一陣**,「阿」的一聲輕呼,連退兩步,險些長劍脫手。

只聽趙翎兒嬌聲道:「哼!紀大哥,你欺負翎兒……」言罷,又挺劍朝弧厄胸前刺去,弧厄只覺一陣寒氣朝自己胸前襲來,卻是不退反進,微一側身,閃過那一劍,身子卻靠到趙翎兒胸前,只見他猛的伸手將趙翎兒手腕扣住,順勢向前一拉,下盤卻死死的扎在地上,肩膀使勁的撞向趙翎兒胸口。趙翎兒「阿」的一聲驚呼,被他一撞之勢身子向後倒去,手中冷月劍已被弧厄卸了去,弧厄順勢一個轉身,猛的提劍朝她腰間斬去,趙翎兒此刻已是失重狀態,哪裏還躲得過這突如其來的一劍,只見她臉上閃過一陣驚異,還不及呼叫,便已被弧厄一劍斬成兩段。弧厄只聽「嘩啦」一聲,手中冷月劍竟化作一灘清水,拿捏不住,盡數灑落在地上。這才將頭上衣布扯下,只見眼前並無半個人影,唯有地上一大灘清水,一條白魚從魚腹之處被齊齊斬成兩截,分別在地上翻騰拍打,魚腹之內空無一物,好似早已被人破肚掏腹一般。他二人見狀均是一陣愕然,驚奇不已,只聽弧厄道:「這想必定是那尹老賊所說的白鯪,只可惜未能親自斬殺那妖后。」

伯勉也想起那日領着自己入泰和宮花園選取蘭花那位太監所說的奇事,看了半晌,言道:「這萬和宮中處處透著詭異,一條白魚竟懂得如此妖法,想那妖后定是更難對付,我等還是速速離開此地為妙。」弧厄聽言輕輕點頭,隨即兩人加快步伐,朝白雁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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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子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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