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五 章 來往行凡客駐足亭

第 六五 章 來往行凡客駐足亭

第二日一早,周同換了一身白衣,祭拜了一個高達二十米的石頭像,自是天山開山祖師爺了。

祭拜完畢,在與無數位大小師叔、師侄乃至師侄孫經過了無數聲寒暄之後,來到了執法堂。

接見的仍然是執法堂堂主,元樂師叔。

周同一躬到底,隨即跪倒磕頭,「元樂師叔,弟子愚昧無知,今次開竅,多謝您老的栽培!」說著「嘣嘣嘣」磕了七八個響頭。元樂師叔捻須一笑,「孺子可教也!罷了,起來說話。」「是,多謝師叔。」

元樂師叔命一名弟子拿來一疊案宗,翻出一張空卷,笑眯眯的看著周同簽字畫押已畢,「子同,你此番歷練為其十年,如十年後不能歸山,並且我天山不知你之去處,須尋找我天山門人弟子代為傳信。如在第十一個年頭沒有得到你的消息,我天山派將通告全體在外遊歷的門人弟子,以及江湖中與我天山交好的同道好友,去打探你的消息。如果你已死去,則依然是天山派的弟子,如你之死是為他人所害,則掌門人會親自過問,著人為你討還公道。」

元樂師叔說完這一段,笑眯眯的等著回話,周同不傻,心道,我不會死的。回道:「多謝元樂師叔,弟子謹記於心。」「嗯。還有下文,你且聽好。」「是。」

元樂師叔臉色猛的一沉,四周似乎一暗,空氣似乎也跟著變涼了,「周子同,如均不是上述原因,你卻在外十一個年頭沒有歸山,在第十二個年頭我天山派將著門人弟子拿你上山。歸山後如不能解釋緣由,輕者拿回我天山派武功,重者取你性命。如你負隅頑抗,則必死!你可聽明白了。」

元樂師叔的一頓話聽得周同心中哇涼哇涼的,果然是個硬杠頭,想嚇唬我啊,等著吧。心裡不服,不覺把一分感激之情拋到九霄雲外了。「是,多謝元樂師叔,弟子謹記於心。」

元樂師叔一聽樂了,「這還謝我啊,好,你可以去了。」

四周亮了一圈,空氣回暖,周同站起躬身施禮,轉身走到門口,再又轉了回來,「元樂師叔,弟子有話要問。」「嗯,問話,還不跪下問!」

我靠,這位元樂師叔果真是個棒頭,費了那麼貴重的一瓶『聖方白骨粉』給我療傷,這會子又來招惹我。好,你是師叔,跪了你也不冤。「是,給師叔磕頭了。」「嗯,好,問吧。」

「請問,弟子如過遠在幾萬里的東海之濱,漫漫長路,萬一有事耽擱的不能按時回來,萬一到時候也找不到咱們天山派的門人弟子,可如何是好呢?」「很簡單,預知自己的行程安危,提前通知。」「請問,我天山派常年外出遊歷的弟子雖然有數萬之眾,但天下何其大,萬一到時候碰不上怎麼辦?」

「嘿嘿……那就看你的運氣了。下山去吧,山下迎客亭有弟子給你一應物事,到了就會明白,下去吧。」「元樂師叔,弟子還有一事要問?」「不許問了,我知道你要問的什麼,去,下山。」「「元樂師叔,弟子還有……」「來人,棍棒伺候!」「好好,不問,這就走,這就走。」

來到寬大的迎賓台,走向一萬零八百階登天石,恍若隔世,剛入山門時的情景歷歷在目。周同長嘆一聲,回望天山無數亭台樓閣,感慨萬千。五年前還為自己進入天山門苦悶,今天卻已是天山長老,而且還是天山派最牛逼的、號稱武功天下第一的、崔元慶的關門弟子。如今身份名頭有了,武功也練的不差了,卻還是有諸多不如意,堂堂前前代宿老,上上代掌門人的徒弟,在這天山裡還要忍受別人的擠兌,可嘆,可氣,可憐啊。

最可憐的是,下山後不但不能在江湖中報出自己的名號,還要去那周朝境內變換成他人的身份,也不知道三師叔派人給弄了個什麼名字,別是『狗剩』、『石磙』什麼的吧。

迎客亭變化不小,原先的幾座小房子沒了,換來的是眼前的兩排整齊的白石頭屋子和高門樓的小院。正前方有一霍大的亭子,正是迎客亭。

能迎客也能送客,周同不是客人,但也有人在這亭子里為他送行。

「弟子李祥雲,參見師叔祖。」說話的白衣女弟子赫然就是執事堂的那位三十歲的佳人,周同暗道一聲我的娘親唉,怎麼又遇到她了。「不客氣,怎麼是你?」

白衣女弟子李祥雲一臉肅穆,低頭回道:「弟子原先是奉執事堂堂主師祖之命才那般做作,請師叔祖勿怪。此番是為交割物事,請師叔祖清點。」

「哦,好好好。」周同再看白衣女弟子,非但不似前番肉麻景象,反而另有一番矜持加身。

李祥雲解開包裹,先取出一本厚厚的裝訂書本,「啟稟師叔祖,這是咱們天山派在外界的全部聯絡人名錄,請您在五日內記熟,我好歸山交還。」

周同接過書本翻開,上面密密麻麻的不知寫了多少門派幫會和武林世家的人名,粗略統計了一下,怕不有上百萬人名。「五天內就讓我背記下這麼多的人名,這,這,我還真是沒那個能力記全嘍。」

李祥雲不接話,取出一副灰白色的竹板和一封書信,「師叔祖,這是您在周朝的身份令牌,請您隨身攜帶。這封書信中詳細介紹了你在大周朝的出身經歷,也請您在五日內記下。」

「哎呦我的娘親,又是背記的東西。」周同接在手裡,竹板正面刻著兩個字,『周同』。「哦,這倒和我的真名一樣。」「師叔祖,您的真名叫周子同。」「啊,哦,對了,對,我叫周子同。」

名字下方一溜小字,『大周仕雍元年四月六日子時,肅北領固永縣周家園子。』「哦呀,這是我的生辰和出生地呀。」周同暗自算計,周朝的仕雍皇帝就是我那卑鄙無恥的叔父周傳河,都在位十七八年了,看我什麼時候取了你的項上人頭,讓你在地下為我父母平冤解恨。我是鴻蒙歷一一四二一年四月六日子時,這個竹板上生辰倒也一致。

李祥雲指著包裹里的物事道:「您在五年前上山時的衣物共兩件,銀錢三十二兩八十錢,請您點收。」周同拿出一件長衣,雖然陳舊了,但卻很乾凈,放在身前比了比笑道:「哈哈,這衣服去了袖子當做背心也小了,還留著做啥子,不過,還是謝謝你了。這衣服是你洗的嗎?」

李祥雲搖搖頭,手指左側一溜石洞,「師叔祖可隨意挑選一個居住,一日三餐自有雜役弟子伺候,五日後的正午,請將完好的聯絡人名錄拿到這裡交還。弟子告退。」「好好,你走吧,五天後再見。」

李祥雲一身勁裝白衣,看著她的背影,白衣晃動之下凸出高翹的臀部一動一動的甚是惹人,周同心中一熱,一股氣流沖入下體,覺得眼前這位李祥雲走動的姿勢還真是優美動人,看她緊靠的***和筆直修長的大腿,還有那圓滑堅挺的屁股,走起路來一翹一翹的很是讓人心醉。嗯,絕對不是浪蕩的女人,是個好人家的大閨女,看著真舒服。

看著看著,不由想入非非。

「啪!」周同給了自己一巴掌,半邊臉隨即變得熱漲熱漲的。李祥雲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清亮的巨響,回頭一看,那位年少的師叔祖成了二皮臉,一半臉白,一半臉紅。想要開口詢問,猶豫了一下,突地粉臉一紅,快步走開了。

周同暗道一聲無恥,自己小小年齡,竟然窺視人家三十歲的大女人,真是無恥之極,如此污穢之心,今後自當力戒。不過李姑娘倒真的是個好人,嗯,武功也不差,竟然看不出來她的功力境界,估計和我也差不了多少。

展開書信觀看,上面敘述了自己在大周朝的生平經歷:周同,大周仕雍元年四月六日子時生於肅北領固永縣周家園子。父親***,母親唐氏,上有三個兄長兩個姐姐,周同排末。大周仕雍五年夏初,固永縣遭遇千年來最大的洪災,全縣五十萬人口被大水淹死十五萬之多,其餘三十多萬人眾多年背井離鄉,至今還鄉者不足二十萬人口。

周同所在周家園子受災最重,全村人口無一生還,如今已成為一片荒地,再也沒有人去光顧。

周同當時年僅五歲,洪水來時被大人放入一個大水缸里,隨著洪水漂了三天三夜,被一對生活在荒野的農民夫婦所救,八年後那對夫婦相繼離世,將周同託付與一位隱修老者。隱修老者沒名沒姓,五年的時間傳了周同一身武功,今年也離開了人世。周同孤苦一人,決意走出大山,去到外面闖蕩一番,憑著一身高超武藝為國效力,為自己打出一片天地。

肅北領省府高級武館今年八月招收學子,招收對象主要是領屬各處地州中級武官的學子,依照大周朝法律,周朝境內的其他子民只要出身清白,武功高強,也可以前去應招。

周同所在的山林名曰西荒坡,位於肅北領省府以西三千五百里。周同首先就要從這裡出發,然後到一千多里的固永縣報備,獲准后就可以去肅北領省府報名了。

書信的落款沒有署名,只有三個字:執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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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同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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