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誓死效忠

劉武被劉啟笑得摸不著頭腦，稍放鬆了，斜倚在欄桿上說：」怎麼，皇兄，臣弟說的不對嗎？」

劉啟仍是笑着：「對對對，可你錯會了朕意了！」

劉武扭頭朝劉啟看着，不安地說：「怎麼？臣弟這樣講皇兄不滿意么？」

劉啟止了笑：「武弟錯會了為兄之意！朕是想讓武弟站在朕的立場先想想看，如果真的會有一場大仗，這個仗該怎麼打？」

劉武忙搖頭拱手：「臣弟不敢！」

劉啟看看他，心一橫，直截了當：「武弟你看，現在這裏沒有外人，朕就跟兄弟實話實說了吧——朕那天晚上在家宴上講的話，並不是醉話，亦不是失言，而是真心話！」

劉武心裏又是一震，就感覺眼前金星四射，差點沒從亭子欄桿上跌下去，更加誠惶誠恐地說：「皇兄！臣弟那天不勝酒力，什麼都沒有聽見，什麼都沒有看見，更不記得皇兄陛下那晚在家宴上說的什麼了。」

劉啟沉下臉，鄭重起來：「武弟，自朕登上皇位的那天起，朕就有一個想法：先帝此前雖然把這個位置給了朕，可是朕知道，這位置不光屬於朕，也屬於你，只有我們兄弟二人合二為一，才能治理好這個國家。先帝在時就讓你接替揖弟當了梁王，梁國對長安來說舉足輕重，將武弟分封在那裏，先帝的目的非常明顯，那就是你這個諸侯國就意味着大漢的半壁江山，而你武弟便是可以跟朕平分天下的一個諸侯王。至於皇位的傳遞，武弟知道，朕的孩子們都還小，不足以擔當一國國君的重任，按照過去前朝的先例，有子承父業，亦有兄終弟及，並不一概而論，雖然按我朝高祖的規制，實行的是父子相遞，可從先帝的時候起，又是兄終弟及了，不然大漢的江山也輪不到我們這一脈來承繼，不是嗎？」

劉武簡直五雷轟頂：「皇兄……」

劉啟揮揮手，示意他不要打斷他的話，繼續說道：「現在國家實行削藩策，諸候國和朝廷的矛盾必然激化，如果真到了非打不可的那一天，朕希望武弟能夠為朕分憂，為國分憂。為了朝廷，也為了母后，屆時武弟一定要替朕把守住梁國開向長安的大門，在朝廷和諸侯國之間豎起一道鐵壁銅牆般的屏障！」

劉武聽到這裏，急忙五體投地，在劉啟面前叩道：「臣弟遵旨！臣弟一定誓死保衛皇上，保衛太后，請皇兄放心！」

劉啟向前扶了一下，見劉武沒有起身，繼續說：「俗話說，兄弟一心，其利斷金，朕相信只要我們兄弟一心，再大的困難也能克服。等朕千秋之後，這天下就交給武弟來掌管，這不光是朕，也是母后的心愿，那天的家宴上武弟也看到了，說到朕千秋之後將由武弟來承繼大統，母后聽后多麼開心！」

劉武仍跪着，拱手對劉啟說：「皇兄剛才這些話，臣弟不光領受，但是無論如何，臣弟也給皇兄一個承諾——無論以後情勢如何，臣弟打從今天起，這條命就是皇兄的了！從今以後，臣弟生是皇兄的人，死是皇兄的鬼，皇兄命臣弟做什麼，只需一句話，劉武縱粉身碎骨，萬死不辭！」

劉啟這才雙手扶起劉武：「有武弟這話，朕放心了！」見劉武仍然垂首在他面前，不敢拿眼睛直視自己，便又說：「武弟難道還不相信朕剛才說過的話嗎？難道武弟還有什麼顧慮不成？」

劉武仍是低頭納拜：「臣弟不敢疑心皇兄，臣弟只可堅守自己的本分，一切為了皇兄，為了母后！也為了大漢天下！」

劉啟：「好！」隨手抽出隨身佩帶的劍，朝路邊的一條小樹削去，同時說：「你我兄弟，今日就算訂了生死盟約，若有違背，就像這條小樹，必死無葬身之地！」

劉武看着劉啟手上的劍和應聲砍斷的小樹，這才抬起頭來，拱手道：「皇兄放心！臣弟一定遵守盟約！寧死不移！」

劉啟滿意地看着劉武：「好！」

這天的後晌，劉武回到官邸，就見官邸內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箱籠與錦盒，韓安國急急迎了出來：「殿下可回來了！」

「有什麼事嗎？這都是些什麼？」

韓安國指著那些高高堆起的箱籠與錦盒：「這些都是陛下賞賜給殿下的，另外還有一些軍備物資，朝廷已經派差役專程運往了睢陽，就官邸這些，臣已經登記造冊，請大王過過目吧。」

劉武只掀開一隻箱籠看了看，只見滿滿的一箱黃金珠寶，不禁搓着手，喜上眉稍：「還真讓愛卿說中了！」

韓安國也有些喜不自勝：「是吧殿下？咱就說嘛！這叫什麼——機不可失！」

劉武怔了怔，卻又仰天長嘆：「這一切來得真是太快太多……不知怎麼，本王這兩天心總是突突跳，不知是福是禍啊！」

韓安國笑笑：「殿下該不會是受寵若驚了么？」

劉武抿嘴掩飾不住心頭的喜悅：「不至於吧？韓愛卿說呢？」

「臣看來，大王不必驚慌，一切該來的總會來，想擋也是擋不住的。這便是那句話，叫做：『天與弗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咱們不卑不亢，儘力為之，做好自己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