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拜師

第二十章 拜師

月下,一片朦朧,然而來人卻是不急着回答清微的話而是慢慢的在地上走着,許久,這才說道:「有一個少年為了救人身中一心掌,是否有義之人?」

清微點頭,沉聲說道:「少年且不畏死,自是大義之輩。」

月光下那朦朧的人影輕聲笑道:「清微一生敬重大義之人,也是認為必有大義之人才能傳你衣缽,可有這事?」

清微點頭,臉上現出古怪的神色,低嘆道:「奈何道不同不相為謀!」

來人輕嘆一聲:「一切自然是天意,何苦苦苦糾結,而且清微是修道之人。」

清微現出沉重的神色,低聲說道:「你當知道我曾經許下諾言,與魔門相關的事物我清微不願沾上任何關係。」

來人驚訝說道:「這是什麼意思?」

清微仰望明月,低聲說道:「藍雲身上有着魔門的真氣,雖然微弱之極,但是我還是感覺到了。」

來人大悟吧唔了一聲,這才低聲說道:「原來如此,我說這少年卦象如此奇怪!」

清微不語,靜靜的看着來人。

片刻,這來人卻是輕哼一聲,「清微,即便如此,怕你也是必收這少年為弟子了。」

清微疑惑,來人已是走到近前,低聲說道:「伸出手來。」

清微右手伸出,來人在上面寫了五個字,比劃間,清微臉色一直再變,最後說不出的凝重,忍不住問道:「此事當真?」

來人一笑,輕聲說道:「我豈會騙你,告辭!」話聲中身影一動,飄向高空,眨眼間不見。

只留下一臉驚訝的清微站在原地,許久,低嘆一聲:「罷了,或許真是天意!」

秦珊舞動間掌影翻動攻向藍雲身周大穴,藍雲沉着以對,時而點在竹子之上,借力反彈離去,時而以掌對接,卻是驚訝的發現,這套掌法出奇的輕靈,自己一身力氣好像都被鎖住一般,只能不斷後退。

掌影猛然收住,秦珊立於原地,靜靜的看着藍雲,低聲說道:「藍雲,沒想到你真的是修鍊肉身。」

藍雲尷尬一笑,知曉白日陽長老介紹自己的時候已是將自己修鍊肉身的事告知眾人,這秦珊必是已知。

秦珊忽然又是哭了起來,比之前悶在胸中不同,而是放聲大哭,藍雲不知所措,急忙上前安慰道:「秦珊,萬物生死天定,切莫傷了自己。」

秦珊卻是猛然抓住藍雲,頭伏在藍雲肩膀上,身軀不斷顫抖,哭聲凄厲。

藍雲聞着肩膀少女清香的氣息,懷中是少女柔弱無骨的身體,一陣心猿意馬,只是這凄厲的哭聲好像斷徹心腸,哭的藍雲心中一顫,唯有默默的站立着。

片刻,藍雲與秦珊一起坐在地上,看着天空明月,秦珊低低說着:「這素女掌法是母親所創,當年父親與母親是人人羨慕的一對道侶,我也是人人羨慕的幸福的女孩,只是一切都因為一場變故。」說道這裏,秦珊又是忍不住流下淚來。

藍雲默默的看着秦珊,想起白日見這少女少女緊緊抿住嘴唇卻是眼神堅定的樣子,知曉這少女必然是出奇的堅強,而這一切都因為那場變故所造成,此時卻是信任自己異常,留露出這般脆弱的神情。

「那是十年前,父母受師門之命出去執行任務,結果回來的時候只有父親一人,我一直問父親母親去了哪裏,父親卻是一直默默落淚,那是我第一次見父親落淚。」秦珊說着,身軀又是不斷顫抖。

藍雲靜靜看着眼前少女,想像著當時的情形,秦珊此時拿着信箋,自夾層中拿出那幅手繪的小塊地圖說着:「當時父母開玩笑的告訴我,要給我找個哥哥或姐姐,能讓父母自豪的弟子,能讓我信任的哥哥或者姐姐。」

藍雲心神一震,猛然知曉為何眼前的少女如此信任自己,原來自己不知何時已成了秦珊與父母僅連的絲線。

不知哪來的勇氣,藍雲一把攬住秦珊說道:「珊兒,以後你就是我的妹妹,誰要是欺負你,先從我的屍體上走過。」

秦珊先是一愣,接着莞爾一笑,把頭枕在藍雲肩上,輕聲說道:「藍大哥,以後我們就是親人了。」

藍雲點頭,看着天空明月,心道自己一定不能死,自己牽掛的太多,絕對不能死,即使被清微拒絕一百次,自己一定也要拜清微為師。

藍雲回到房中,依稀看到秦珊臉上淚珠掛着卻向自己微笑揮手的樣子,心中不知是何感覺,但覺溫馨中參雜着莫名的傷感,自己如果就這樣一年後或是更早死了,秦珊是否會再次痛哭一回,再次變成孤寂一人。

此時藍雲只覺腦中念頭不斷,爺爺,風舞等人又是在眼前閃過,藍雲掏出風舞送與自己的手絹,風舞輕笑的樣子又是出現在自己眼中。

忽然床上一陣動靜,屋中在藍雲出去時便已燃起了燈燭,回頭看床上時,見小黑正搖著頭看着自己,藍雲一笑,心道怕只有這小東西能讓自己一樂了。

於是走到床頭去逗小黑,豈料小黑完全不搭理自己,一陣無趣,卻是躺在了床上,思緒紛飛間沉沉睡去。

藍雲猛的坐起身來,屋外已是放明,幾隻早起的鳥兒不斷鳴叫着,清脆異常。

藍雲摸了摸額頭,只覺尚有冷汗,剛才睡覺之間,藍雲彷彿看到一道奇怪的景象,一個高大之人站在黑雲之上,不斷拳擊高空,高空之上電閃雷鳴,猛然一道巨大的霹靂劈向那人,那人一聲狂吼,將藍雲驚醒。

此時門外響起敲門聲,藍雲趕緊起身,走到門前,開門見是陽長老,陽長老此時一臉興奮,臉色再不是昨日的蒼白,透發着一種紅暈。

藍雲正自疑惑,陽長老哈哈笑着走進屋中,拍著藍雲的肩膀說道:「藍雲,今天有兩件事讓我高興異常!」

藍雲點頭,看出陽長老的興奮,低聲說道:「願聞其詳。」

陽長老踱著步子說着:「今日早晨,珊兒像往常一樣來拜見我這個師公,而且是笑着來的,你小子果然不負我望,我看的出,珊兒是真的高興,到底為何?」

藍雲笑道:「這事不知如何說起,不過秦珊已是我的妹妹了。我以後會將他當親妹妹一樣看待。」

陽長老一愣,接着爽朗一笑,眼角之中不知何時已是濕潤,藍雲默然,知曉這老人真的關心秦珊,這秦珊或許在這老人眼中如同親生孫女一般。

許久,陽長老才止住笑聲說道:「此事甚好,不過還有一件關於你的喜事。」

藍雲一愣,接着吶吶道:「不會,清微長老改變主意了吧。」

陽長老笑道:「小子果然聰明,正是如此,清微要將你收為入室弟子!」說罷又是長嘆一聲說道:「整個劍宗都是沸騰了,誰也不曾想到,百年間不曾收徒的清微會收你為弟子,雖說你是為了活命在先,但這卻是無比的機緣。」

藍雲心頭一陣狂喜,忍不住笑道:「謝謝陽長老,還有風大俠。」

陽長老擺手說道:「這點你猜錯了,清微的脾氣豈是我們能改變的,只能說你和清微之間緣分匪淺。隨我來。」

藍雲出了門,外面朝陽已是升起,藍雲只覺今日的陽光異常亮麗,忍不住想大吼一聲,此時卻是緊緊跟在陽長老後面,路過一個個大殿,藍雲也是觀察著,「氣身殿」旁人頭攢動,一個個身穿白衣的劍宗弟子正進進出出,藍雲在人群中發現很多像自己一樣少年也是參雜其中。又是路過修心殿,也是人來人往,再轉過數條古樸的街道,藍雲看到了肉身殿,卻是發現肉身殿前門可羅雀,許久不見人出沒。

心下正自暗嘆,陽長老卻是徑自走向肉身殿。

進入殿中,藍雲只覺一股滄桑的氣息撲面而來,彷佛經歷過數千年的洗禮沉澱的餘韻一般,到處古樸蒼然。殿中分別放在數個假人和大石,最中間一個人影正不斷移動着,澎啪之聲不絕於耳,走到近前,這才發現,一個裸露上身之人下身着一條青色長褲,身上肌肉猶如一塊塊石刻,給人一種強烈的力感,這人正擊打着一道石柱,每擊打一下,沉悶的聲音便又想起。

藍雲大驚,這石柱之上不知何時已是一道道拳掌之印,當時天長日久擊打形成,很難想像,肉身之軀,竟然能如此擊打這堅硬之物。

豈料,陽長老低聲說道:「藍雲,這是雲石所作的石柱,堅硬似精鋼,常人一拳打在上面,受傷不說,骨斷筋折必是常事!」

藍雲倒吸一口涼氣,眼前不斷擊打之人忽然停了下來,迴轉身來,藍雲一驚,此人竟是清微。

與昨日所見不同,此時清微微微滲出的汗水淌在他結實的胸部,渾身散發出一種金屬般的光澤。隨着呼吸慢慢起伏,流露出強悍的力量。再不像昨日所見那手拿拂塵之人。

藍雲正自驚愕,清微點頭說道:「藍雲,以後你就是我的弟子,我給你的戒律只有一條,不要行惡,否則為師第一個便饒不過你。」

藍雲急忙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這才起身。

陽長老呵呵一笑,「你們師徒先說話,我還有事,」說罷走出殿堂。

肉身殿中只剩藍雲和清微了,清微低聲說道:「藍雲,有一點你要記住,你身上流淌著血液是東土大陸都為止瘋狂的,你要切記走對方向,否則。」

說完清微低嘆一身,弄得藍雲一頭霧水。

清微又是轉過身去,拳打之聲不絕於耳,藍雲在後方靜靜的看着,片刻,清微收手,回頭看着藍雲說道:「看清了嗎?」

藍雲看到清微每打一下石柱身體各處不斷移動,好像要達到最佳的擊打效果,雖然不是很明了,卻是記得動作,點點頭。

清微點頭說道:「這就好辦了,你就按照我剛才的動作擊打這石柱,你修鍊的也是肉身,定然很快便會發現其中的訣竅。」

清微說完撩起身邊一道長袍披在身上,就要走出,藍雲卻是一直愣愣的看着清微,清微一笑說道:「我已經開始教你功法了,至於你的一心掌之事等你擊打這石柱三個月之後我自然會告知你怎麼解決。」

藍雲點頭,心中卻是百思不得其解,這就是傳授功法了,清微走到半途,聲音卻又是想起,藍雲急忙聽着。

「對了,殿中巨石自門口方向排列到殿中心是按重量逐漸增加排列,你可以舉著解悶用。」說罷長袍一動,快速走出肉身殿。

只剩下一臉茫然的藍雲,藍雲苦思了一會,苦笑道:「那就開始吧。」

說罷右手猛地擊打面前的石柱,卻是傳來一道巨大的吼聲:「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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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狂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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