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單獨見面
早上天氣晴好，經過一夜的沉澱，古斌終於又活過來了。
記得誰曾說過，天大的事，明天太陽照常升起。所以哪怕是為這一輪紅日也要奮起直追，做一個有志青年。古斌站在鏡子前對自己說。
喝了豆漿，給雪嫚去了一個電話，古斌神采奕奕去上班。
「古總，早上好！」
「早上好！」
一路到辦公室，下屬們被古斌的心情感染的都興緻高昂。
「心情很好啊？不是因為見到舊情人才心情好的吧？」閻磊一早就來到古斌辦公室，將一沓文件放下后說。
「怎麼可能？」古斌收拾一下自己的桌面說：「只是想通了很多事情，我現在是一身輕鬆。」
「我還以為你要和蘇菲來一段地下情。」
「胡說什麼！」古斌瞪著閻磊，「記住，哥們兒現在已是他人所有，別亂貼標籤。」
「呵呵呵……現在才發現你還是好好先生。」
「那是你不了解我。好了，沒事你去準備一下，我們……」古斌看了一下腕錶道：「十分鐘后開會。」
「OK！」
例行的會議不會很長時間，30分鐘后，古斌剛回到辦公室秘書就走了進來。
「古總，一位姓蘇的女士打電話過來，她說您什麼時候有時間給她回個電話，她有事情要跟您談。」
「姓蘇？」古斌的大腦運轉想了很長時間也沒想起有哪個女性合作夥伴姓蘇的。他問女秘書，「她有沒有說其她的？」
「沒有！這是她的電話。」
古斌接過便箋一邊撥上面的電話號碼一邊讓秘書出去。
「喂，你好，我是古斌。」電話接通以後，古斌禮貌的說：「請問您哪位？」
「我是蘇菲。」蘇菲的聲音帶著哽咽。
有道雷砸下來，讓古斌有些茫然，「什麼事？」
「能出來見一面嗎？」蘇菲的話語中儘是請求。
「這……」有點猶豫不忍拒絕。
「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的。」
「那好吧！十一點在上島咖啡屋。」
「好，我等你。」
電話掛了以後，古斌有些恍然如夢的錯覺。蘇菲找自己做什麼？不知為什麼自己有些不安。
中午的時候，古斌開著自己的車停在了晶粒皮草广場上，自己一人步行到上島咖啡屋。
大白天，咖啡店裡仍舊燈火通明。這間咖啡店裝潢十分柔和舒適，最難能可貴的三面都是玻璃，可以看到腳下車來車往的大路。
古斌想著下次要帶雪嫚一起來，兩人在這裡坐上一天，一定很浪漫。
被侍者引著來到一處稍顯隱蔽的座位前。只見對面的蘇菲上身針織線衣，下身針織長裙，在屋裡還帶著大大的墨鏡。
古斌坐下后正要說些什麼，發現蘇菲的嘴角一塊淤青，仔細觀察墨鏡下的左眼角似乎一片青紫。有種猜測在古斌腦海了一閃而過。
「等了很久了吧？」雖然說得客氣，但語氣上已經十分嚴肅。
「沒……沒有。」看見古斌的蘇菲似乎終於放下心來，不過，古斌的一句話還是讓蘇菲身子抖了一下。
古斌點了一杯咖啡，坐在蘇菲對面慢慢用勺子攪拌著。
「能再看見你真好！」蘇菲笑了笑，那個笑容異常苦澀，她說：「你是跟白雪嫚復婚了吧？」
「啊？嗯……」古斌有些走神，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蘇菲的問話下意識地回答而已。
「好，很好啊！」又是那種悲傷的笑，在青色的嘴角間漾開，看的人心疼。
想到蘇菲的來意，古斌問：「你怎麼知道的？」覺得自己的語氣不太友善，又問：「我是說，你怎麼知道我愛人是雪嫚？」
「愛人……」這兩個字從古斌嘴裡吐出來，讓蘇菲覺得猶如萬劍穿心。
當年兩人正是熱戀的時候，古斌曾說，「這個對自己的女人的稱呼，有老婆、媳婦、妻子、我女人等等，我最喜歡愛人這個詞，別看它很老的樣子，可裡面卻是濃濃的情意，是歲月抹不去的愛戀。」
感覺有眼淚要流出來，蘇菲連忙拿餐巾紙抹了一下，她說：「我認識你手上的那枚戒指，」古斌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戒指，聽蘇菲說道：「也許我比你本人都要熟悉它，因為你結婚後每次見我都不摘下來。不知道你是不屑於摘下來還是忘記摘下來……」
「蘇菲……」打斷蘇菲的話，古斌說：「對不起！我三年前傷害了你。」
蘇菲搖著頭，問：「我現在就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
「你兩年前離婚是因為信守你給我的承諾，還是真的和白雪嫚過不下去？」
其實這兩個答案都不是，而自己的答案又太過矯情，難道要在這兩個答案里選一個？
古斌聰明的選擇不回答，他說：「蘇菲，追究這些事情有什麼意思，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
蘇菲的眼淚落下來，一顆顆晶瑩透亮，讓古斌有絲不忍心。看到眼鏡下的眼眶，古斌吃驚了，他伸手去摘蘇菲的墨鏡，蘇菲躲了一下，終於還是被古斌摘了下來。
曾經燦若白蓮的肌膚上一塊烏青，不覺去觀察她的身上，奈何蘇菲包裹的太嚴密。古斌心急的牽過蘇菲的手，將她的袖子拉上去，觸目驚心的指痕。
「這……」
蘇菲顫抖著拉扯自己的手，嘴裡乞求道：「別！別看！」抽回手，將袖子拉下來，戴好墨鏡。
「怎麼回事？你丈夫打的？」古斌追問。
蘇菲點點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滾下來，她說：「自從白雪嫚讓那個男人來追我……」
「什麼？雪嫚讓陳孝辰追你？」蘇菲說的不是外星語，古斌卻覺得自己不懂。
「你不知道？」蘇菲驚奇，然後說：「你當然不知道，你怎麼會知道？是我太傻了，當年居然相信那人的話。」
「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當年蘇菲結婚另有緣由？古斌猜想。感覺自己的心臟縮成一團，心中不斷乞求：雪嫚，不要做任何傷害我的事。
「你以為當年你的計劃沒有人知道嗎？白雪嫚心知肚明，所以她派當時還是她下屬的陳孝辰來追我。」
「陳孝辰是雪嫚的下屬？」感覺有一張網將自己捆綁住，古斌有點呼吸不暢。
記得當年蘇菲結婚的時候，自己真的很難過，誰也沒有發現自己的異常，可是雪嫚卻說過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不要給我耍什麼陰謀陽謀，你的那些小心思都是我玩過剩下的，你腦袋裡想的，我早就用過很多次。」
聽著蘇菲淡淡的談及當年的事，往事想陳舊的畫卷在古斌面前展開。
原來白雪嫚在古斌同意結婚前就派人調查過，尤其是蘇菲的底細。
古斌新婚後依舊和蘇菲約會，白雪嫚其實心知肚明。整整有三個月的時間她不動聲色，不知道是真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是在計劃什麼。
直到三個月後，白雪嫚派了她最得力的下屬陳孝辰開始對蘇菲展開追求。
那時候的蘇菲並不知道這裡面的緣由。畢竟還是太年輕，只以為是自己的魅力大，能讓一位精英男人喜歡，女孩特有虛榮心讓她開始動搖。
在那段時間裡心中不斷拿古斌和陳孝辰作對比，一個是心愛的男人，一個是一生的保障，可恥的小三；名正言順的豪門太太？
這中間的選擇再清楚不過。
誰願意吃苦呢？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有一天陳孝辰開了一輛敞篷車，帶著一千零一朵玫瑰和白鑽的戒指來求婚。
很簡單的結局，陳孝辰俘獲了這個女孩的心。
古斌苦笑，喝了一口咖啡，就算白雪嫚這樣做了又怎樣？當初自己就做的對嗎？難道只允許自己耍陰謀不允許白雪嫚反擊？
心中竟有股甜蜜湧上來，原來那時候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她已經在保護兩人的婚姻了。
蘇菲說：「我也是結婚以後才知道我的丈夫之所以娶我是因為聽了別人的話。」蘇菲攪動咖啡道：「可是這近三年的婚姻生活我並不快樂。結婚以後我才發現我仍愛著你……」
古斌抬頭看了一眼蘇菲。
蘇菲摘下墨鏡，說：「昨晚聽陳孝辰說Y城有頭有臉的人都會去那個就會我才跟過去。總想著再見你一面，只見一面就好。就因為跟你在酒會上說了幾句話，回家后，陳孝辰就打了我。」
古斌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像說什麼都不對。
「古斌，我們在一起吧！」
如果不是咖啡放在桌子上沒動，古斌相信自己一定會被嗆死。看了一眼腕錶，古斌說：「我下午還有個重要的會議，蘇菲我們就聊到這裡吧！」
不等蘇菲說什麼，古斌就逃出了咖啡屋。
上了大路忽然有些茫然，他覺得自己有些不了解都市男女之間的愛情了。
難道這年頭出軌成時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