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九章 恭孝順德

第兩百九十九章 恭孝順德

趙昚也在吃飯,在一間簡潔清靜的大廳,一張圓桌圍了六人。除趙昚外,全是些成年男子,最年青之人也和他的年紀差不多大。

六個成年人,五菜一湯,比趙構一人吃的少了四倍。菜雖少,幾個人吃得比趙構香多了。趙昚和平時一樣,最後一碗飯越吃越慢,待大家都吃完,他才將最後一口飯趕到嘴裡。因為要是他先吃完,他這些手下很難吃好,很快會放下碗筷。

六人吃完飯後,仍下碗筷就朝大廳走去,還未坐下,趙昚說:

「宮裡沒安排酒宴,我真想請劉將軍他們來王府吃頓飯,和他聊聊。」

開始趙昚就有這種想法,被他的手下打住。奉皇上之命去迎接劉病癒不要緊,要是私下結交外面的將領,這是個很大的忌諱。就算要結交,也只能偷偷摸摸進行。建王府司馬楊見橋說:

「王爺想請劉將軍進府,現在還不是時候。唉!也不知皇上是怎麼想的,這次竟然沒安排酒宴。」

「何止沒安排酒宴,對於劉將軍的賞賜也太低了。」這幾人全是建王府絕對心腹,沒多少忌諱。說話的老者是建王府長史範文揚,他嘆聲說:

「酒精這東西一出,以後不知能救多少人。加上征戰的將士,每年我大宋死於傷毒者成千上萬,雖說酒精不一定能治癒所有傷者,就算只能治癒小半,長年累月也是一個很驚人的數字。可惜這些東西他們並不太感興趣,沒引起足夠的重視。每年能救下那麼多人的東西,連個侯爵也沒能冊封,?」

範文揚一說,趙昚才認識到,今日對劉病癒的賞賜的確太低。當時他也在場,他的父皇和眾大臣,雖對酒精感興趣,但他們的興趣,與酒精的作用不成正比。這些話他不好明說,想到一件事:

「會不會是父皇還對劉將軍那封奏摺不滿?」

看趙構這樣子,對劉病癒不滿是肯定的,只是大家猜不到為什麼。範文揚想了想說:

「可能吧!那封奏摺劉將軍的確有欠考慮。劉將軍才入政,有些東西可能不清楚,我們得提醒他。」

趙昚點點頭正要開口,外面進來兩個太監。一個老太監看了眼幾人,朝趙構一禮:

「拜見建王殿下,陛下有旨,召建王殿下進宮。」

趙昚有些高興,這兩天他去向趙構彙報迎接劉病癒之事,趙構根本不見,讓他去與眾大臣商量。難得趙構主動找他。看了眼一同進來的壯年太監,對方會意,掏出兩錠銀元寶遞給老太監,老太監趕忙推掉,趙昚說:

「常公公不是外人,何必如此拘禮?不知父皇因何事要召見我?」

「建王的銀子,老奴豈敢收。」老太監不知是不是嫌少,硬是沒收下銀錠:

「老奴真不知道所為何事,陛下吃過飯,可能不知想到什麼,命老奴來請殿下。」

無論為什麼原因,只要趙構願意召見,已經很不錯了。趙昚像個開心的小孩,周整好著裝去見他父皇,來到一間大廳。

對於皇宮來說,這間大廳不算很大。全是暗黃色木材建成,四周大樹環繞,將大廳的陽光也全遮住。配合趙構那張垮長的臉,顯得不是幽靜,是幽森。

不愧是父子,趙昚一看趙構那張臉,心裡的開心瞬間消失,低著腦袋一禮:

「兒臣拜見父王。」

趙構沒有理會,在一張長長的紙上,寫完最後一個字才看了眼趙昚:

「你可認識這幾個字。」

趙昚一直在瞎猜,沒注意趙構寫些什麼字,湊近一看、認識。

「恭孝順德,父皇的字雄健剛直,這幾個字由父皇所書,簡直是金玉天成,兒臣一生也難以到達如此境界。」

要是劉病癒見到,他一定會大生感慨。這就是皇家的悲哀,趙昚還不是趙構親生,就算是親生,拍馬屁的話也是他們必學之言。趙構很大方:

「既然你如此喜歡,這副字就送給你吧!」

「多謝父皇,兒臣定將它掛於書房,時時不忘父皇教誨。」趙昚滿臉驚喜,於是這幅在後世不知能賣多少銀子的字,被趙昚小心翼翼收下。

趙構臉仍未舒展,問趙昚:

「今日劉將軍獻的酒精,那東西能消除傷毒?你認為他是不是說得太過了?」

趙昚絕不傻,在這種多疑寡情的皇帝身邊,再傻的人也能被磨聰明。趙構的神色明顯有很大的怒意,又寫什麼恭孝順德送給他,現在又提起酒精?可惜他雖不傻,但想錯了。他以為趙構懷疑劉病癒誇大酒精的作用,騙取高官爵位。

恭孝順德對劉病癒也很合適,天子是上天的兒子,全天下的人又都是天子的子女,要對天子恭孝一點沒錯。特別是順德,趙構懷疑劉病癒不順無德?趙昚想到這裡,十分義氣:

「父皇,這種事劉將軍絕不敢說假。真的假不了,他這次獻給朝廷不少酒精,只要一試便知。富貴之人用酒精的時候不多,對於百姓的作用絕對不小。每年死於傷毒的百姓和將士成千上萬,要是此物能治傷毒,劉將軍的功德,不在那些古賢之下。」

趙構哪聽不出這話的意思,盯著趙昚:

「你為何對酒精如此了解?」

一道電閃雷鳴,瞬間出現在趙昚腦海中。腦海翻起千層浪,拍擊在腦中蒼白的天空。他的腦海,很快變得一片空白。

「兒臣,兒臣。」

趙昚已經猜到,趙構知道劉病癒送酒精給他的事。送酒精不要緊,要命的是兩人私自結交那些事。一下子全湧入腦海,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啪」一聲大響,趙構一扳拍在御桌上:

「好好,一個是朕的兒子,一個是朕的臣子。兩人心儀已久,相互贈送東西增加友誼。這很正常,莫非不是這樣,複雜得讓你回答不出來。」

「父皇,」趙昚撲通一聲跪下,大腦已經恢復不少,將劉病癒對趙構說的話說出來:

「劉將軍的確送過一些酒精給兒臣,他說那些酒精還未完全制好,讓兒臣幫忙試驗一下效果。僅此而已,絕不敢有瞞父皇。」

趙構哪會相信這些,雖然舒度沒有完全供出來,兩人不知私通了多少信,信中那些內容又是什麼?趙構想得太多,但絕對沒想過劉病癒讓趙昚幫忙試驗酒精。

「恭孝順德,你只是認識而已。從現在起,你回去閉門思過,什麼時候想到那四個字的意義,什麼時候再來告訴朕。」

……

劉病癒對他的封賞並不在意,鎮軍大將軍是從二品,並且還只是個虛職,他相當於提升了半級。開國伯比開國子高一級,兩萬兩銀子對他現在來說並不很多。

讓劉病癒滿意的是同來的將領都提了一級,李鐵槍、范邦彥被封為正四品,賞金五百兩,兩人的夫人得到誥命之身。馬向南封為正五品,夫人也得到誥命之身。其餘的雖只是提了一級,畢竟跟著劉病癒常打勝仗,以後升職的機會一大把。

大家都很高興,回到安排他們的驛館吃完飯後已是晚上。京城比不得他們的地盤,晚上要禁夜,誰也不敢到處去亂逛。

在一間小廳,劉病癒陪著一家人,看著桌上堆放的封賞笑著說:

「看來皇后也非是小氣之人,賞了你們這麼多東西。」

「皇後娘娘不但大方,還很善解人意。」陳惜春拿著一個頭冠。這個頭冠還沒范如玉大婚時的那隻好看,但在點綴的十多隻金花中,有隻展翅的金鳳。雖然在結婚那天,普通女子也能戴鳳冠,由皇后賞賜的不一樣。皇帝是龍,皇鳳就是鳳。皇后賞賜的鳳冠,從意義上來說更為名副其實。

陳惜春只得了個鳳冠,范如玉和孫氏各得兩件首飾。孫氏將一串紫金項鏈給薛無憂戴上:

「這串項鏈無憂以後成婚時戴,也沾沾皇后的喜氣。」

「娘,這是皇后給你的賞賜,我豈能戴?」薛無憂因為沒得進宮,沒能得到任何東西。孫氏將她打住:

「皇后也說了,這些東西以後可傳與媳婦孫子。你是我媳婦,給你並不違規。」

薛無憂倒不眼紅這些東西,孫氏的心意她很感動,沒有再拒絕。范如玉問對劉病癒:

「皇上沒答應你的計策,泗楚兩州怕是不保,你還有何方法?」

劉病癒有些惱火,他出那個計策,一是為了保住那兩州,二是為了以後出兵方便。要不然次次都要請示張浚,萬一張浚不答應,他會非常被動。

「皇上是一門心思要和談,除非金國不願,否則誰也阻止不了。我聽說金國使臣再過兩三天能趕到臨安,正好皇上讓我們在京城休息幾日,看看他們準備如何換法。」

「如何換法?」范如玉沒聽懂劉病癒的意思,劉病癒解釋:

「金國一向是獅子大開口,豈會同意公平換取?這次我們是勝方,皇上再怎麼樣,想來也不願吃虧吧!」

劉病癒說完,親衛劉勝從外面進來:

「將軍,虞大人和一個叫範文揚的人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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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金戈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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