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雪女

趙嘉制定了計劃之後，沒有著急，而是大大方方地出去逛了幾次，去酒樓喝了些酒，甚至和以前的一些士大夫階層的舊友一起喝了些酒，欣賞了一下戰國時期聞名天下的趙舞。

有著前身的記憶，加上他表現得一幅抑鬱寡言的模樣，倒是沒有露餡，娼后那裡對他的監視也越來越弱，跟在身後的侍衛也不再寸步不離的跟著他。

就這樣，又過了一月，天氣轉涼，趙嘉苦等的時機終於來臨，不過來攻趙的不是秦，而是燕。

這說起來還要怪趙嘉那死去的爹，經過二十多年的修養生息，雖然比不上秦國強盛，但是比起周圍那些弱雞，還是有的打。

趙悼襄王在位九年就把周圍的國家得罪了個遍，搶了幾塊地回來，在他在征燕的時候，不注意被秦軍插了後門，氣急之下病重給掛了，最後割了幾座城才讓秦軍退兵，不過這被割去的土地已經從燕國拿過來了。

燕軍逼境，邯鄲周圍的大軍也開拔前往北方兩國交界處，但是看守趙嘉的士兵反而增加到了八十人，其目的不言而喻。

趙嘉整理好自己的行裝，收拾了一些細軟，主要是金子，刀幣太重不方便攜帶，提著一柄青銅劍走出了房門，再次看了看穿越后住了四個月的地方，其實還是有些不舍的，前世他可沒有資格住在這種規格的府邸之中。

長出一口氣，閉上房門，此次一走，再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他此時心裡完全沒有推翻娼后，自己做王的想法，做人首先要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靠他，是擋不住秦國的。

「準備馬車，去陽春閣。」一揮長袖，趙嘉散去腦海中的念頭，對著侍衛說道。

「是。」

不一會兒，一輛古樸大氣的馬車緩緩行到門口，趙嘉踩著木凳，進入車廂，閉眼調息，平靜自己的心情。

陽春閣就是邯鄲最大最豪華的酒樓，背後是春平君，其實幕後應該是秦國，是黑冰台在趙國的據點之一。

酒樓很大，也很繁華，即使是大兵壓境，在這裡醉生夢死的達官貴人仍然不在少數。

趙嘉下了馬車，身後跟著四名侍衛，其中就有那名劍術高手。

這酒樓足有三層，採用的也是常見的圍空模式，中間搭著舞台作為舞女表演助興的地方。

以趙嘉的身份自然是可以上三樓的，但是那些人現在都握有實權，不適宜接觸，所以就上了二樓。

隨意挑了間小屋，端坐在木榻之上，趕忙過來服侍的兩個的侍女也都是年輕貌美，薄衫寡衣，只要他付錢，閉上門就可以做一些鼓鼓掌的事情。

趙嘉雖然穿越前後都是處男，但是他並不喜歡和無關的人啪啪。慾望上的事情必須要控制，不論是貪慾還是色慾，曹操因為好色連累了嫡子和首席護衛大將，後來也因為銅雀台促進了孫劉聯盟，將他的統一大業毀於一旦。

到了傍晚，二樓幾乎都已經坐滿，一名打扮得妖嬈嫵媚的豐腴女子款款走到舞台中央，充滿誘惑性的嗓音不大，卻能讓周圍的人都聽見，可見她也不是普通的女子。

「溫娘見過各位公子，叨擾各位飲酒實在是罪過，不過有酒無樂無舞也是不美，前些日子我們陽春閣新來了一位小娘，天資甚高，今日就由她為各位飲酒助興。」說完她就扭著蛇腰款款離開。

不一會兒，一個年紀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女走上舞台，白衣似雪，香肩微露，面露寒霜，和那些靠著嫵媚手段博取眼球的舞女完全不同，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趙嘉眯了眯眼睛，第一層突破之後，他的視力已經超過了飛行員選拔標準，即使隔著一層樓，少女的臉也能看得清清楚楚，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感到怪異，「雪女？」

「不對啊，她怎麼會在這裡，不過也有可能，製片方解釋過她曾經被人騙了感情，新婚之夜殺了那人，之後一直到趙國被滅，才逃到燕國，既然是逃，想必也是就是因為出名的原因吧」思及此處，他對這場表演多了幾分期待，動漫里多次說過她的舞步天下無雙，凌波飛舞更是猶如璀璨星光，讓人在著迷中失去生命。

樂聲響起，台中的雪女揮動腰間的長綢，曼妙的身姿輕輕舞動起來，這一動便如驚鴻，緲緲不知蹤跡，彷彿下一刻就要乘風歸去。

練武和練舞幾乎合起來的趙嘉自然對古舞多了幾分領悟，頓時讚嘆不已。

原本還在議論的食客們也都愣住了，平日里他們看似來欣賞歌舞，實則來商談事物或者尋花問柳，要說歌舞還比不上一個大家族家裡蓄養的歌妓，但是這次，只是開場，就完全把那些歌妓比了下去。

樂聲漸密，雪女的舞步也更加輕快起來，仍舊一幅冰冷模樣，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偌大的酒樓里只有樂聲和雪女舞動之間帶起的風聲。

一曲將盡，趙嘉忽然站了起來，大聲喊道「好！彩！」

一語驚醒夢中人，酒樓里頓時一片喝彩聲響起。

然後趙嘉繼續說道，「溫娘，本公子懂些音律，不如為這小娘譜上一曲如何。」

這下子熱鬧的酒樓里又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