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雙生

「你，為什麼要跟我講這個故事？」吉巫特不解地看著花中最，又疑惑地看了看九狼和獅子頭：「沒聽過這麼扯淡的傳說……」

獅子頭也不解地攤開手，九狼沒說話，但耐人尋味地沉默著。

「因為傳說中的蘭信子是鵝蛋臉，斜劉海，淺棕色的竹葉眼，高鼻樑，鼻骨邊有一顆淺棕色的痣。」花中最莞爾一笑。

吉巫特一驚，沉默半晌，不愉快地擠出一句話：「長得一樣又怎麼樣？我前世才不會做那麼蠢的事呢！」

「你前世做的事，由不得你這一世來管。」花中最大笑起來：「而且我也沒說蘭信子是你的前世啊——小姑娘你那麼緊張不會心虛了吧？」

「沒……才沒有。」吉巫特嘟著嘴，跑到獅子頭身後躲著。

花中最盤腿坐了下來，手掌托著下巴，微笑地看著吉巫特。

「好吧好吧，真是瞞不過你，我是有點兒心虛……」吉巫特從獅子頭身後露出一個腦袋。

「從故事哪一部分開始？」

「信子去見安在公主的那一部分。」

九狼把吉巫特從獅子頭身後抱起來，任憑著她懸空的雙腿亂踹著，拎著她坐到花中最面前，然後坐在吉巫特身邊跟花中最打了一個招呼：「好久不見，你還是喜歡神神叨叨。」

「我神叨？你敢說你不知道這個傳說？你敢說這個是我胡讒的？」

九狼無可奈何地笑著，指著花中最一副不知道說他什麼好的樣子，花中最看著九狼也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笑。

獅子頭跑上來，貼著花中最坐著：「花宗罪，你跟我爸關係這麼好的嗎？」

花中最眯著眼看著九狼，得意地說：「一般一般，酒友罷了。」

「花宗罪，既然你跟我爸爸關係這麼好，我想要一把龍紋刀，你一定會給我的吧？」

「小孩子對長輩沒大沒小，不用敬稱就算了，還一個外號嗚嚷嗚嚷地叫著，我才不送給你呢。」花中最一拳頂在獅子頭腦袋頂上躪著，痛得獅子頭哇哇大叫。

「花伯伯，那後來怎麼樣了？」吉巫特迫不及待地問道，她特別想知道後來的事，信子和河神最後的結局到底是什麼。

「你先回憶一下……不，想象一下。」花中最換了一個坐姿。

花中最這話好像就斷定了吉巫特就是蘭信子的後世一樣，但這話于吉巫特而言，彷彿軼河上吹來的風，吹開了堵塞在大腦里的積塵，許久不曾轉動的齒輪重新轉動起來了一樣，藏在大腦里不曾看見的東西一下子顯露出來，吉巫特脫口而出道:

「地洞塌方，到密室來看信子的人慌忙逃竄，森羅把昏迷不醒的河神抱出密室，放進了血紅色的河水裡。很多年過去了，地洞塌方后在其上長出了一棵好大的雪松……」

「梔子，你倒是對你死了以後的事情挺清楚的嘛。」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想到了這些，難道信子真的是我的前世？」吉巫特回過神來。

「你問我，我肯定沒有你清楚這件事啊！」

吉巫特搖搖頭，嘆口氣：「如果結局是伯伯說的那樣，那我的前世也太差勁了吧?」

「不，哪裡差勁了？你很勇敢，用最原始的方法解決了原始問題，一個不夠發達的社會想用文明方法解決問題，本身就是錯誤的，只有你敢於在偽文明社會中回歸原始。」花中最娓娓道來，說得好像信子這個惡魔是一個先鋒一樣，說得那樣美好，獅子頭差點就信了花中最的邪。

「爸爸？」吉巫特看著九狼:「這個傳說是真的嗎？人真的有再世的說法嗎？」

九狼搖搖頭:「我不知道。」

吉巫特看著九狼的眼神，就覺得九狼撒了謊。

花中最將頭髮往後拂了拂，從懷裡取出一塊石頭：「對了，這是原河神廟那個地方的石頭，很好看，送你一塊。」

「謝謝。」吉巫特剛接到這塊石頭就驚訝了：「這塊石頭居然是藏藍色的，上面還有好精細的花紋！這花紋是地圖嗎？」

「不是地圖啦，那麼小的地圖你看不清的。」

吉巫特拿著石頭嗅了嗅，聞到一股松脂的味道：「是那棵雪松的松脂嗎？」

花中最笑著點點頭，看著吉巫特，眼睛里溢滿了愛意。

不過獅子頭好像察覺了什麼，推了一把花中最，小聲地說：「我把我妹妹讓給你，你送我一把龍紋刀好不好？短的就行。」

花中最笑容僵硬地看著獅子頭：「為了一把刀就把你妹妹給賣了，你還是她哥哥嗎？」

獅子頭故意望著另一邊，吹著口哨：「她又沒把我當她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