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出人頭地 第六章 基礎實驗

然而這還沒有完，更多的樹葉在墨星的腳下，形成一個綠色的漏斗型漩渦，支撐著墨星浮在半空中。

墨星此時感覺出奇的好。每一片樹葉彷彿成為了身體的一部分，如臂使指，他輕鬆的減緩了腳下漩渦的速度，飄飄落在地上。

「小施主，感覺怎麼樣？」覺清和尚問。

「很好，感覺很好……」墨星回答道，「感覺……我感覺我本來就應該能這樣……就像烙印在血脈中一樣……」

墨星在空中飛舞著，無端突發奇想：「如果這個時候置換成剛才我的浮空能力，是否也能這樣輕而易舉地控制呢？」

就這樣想著，墨星右眼上的月牙又一次出現。

那種滯塞感又出現了，身上的樹葉開始紛紛飄落，腳下的樹葉漩渦也開始減速。

「哎呀——」覺清和尚突然叫了起來，「小施主可真是貪心，把貧僧借給施主的真元搶走了。」

「這小子可不是一般的貪心呢，」墨空塵走上前，手指對著墨星一指，墨星身上的樹葉紛紛潰散，「昨天我給他兩本心法二選一，結果他全都學了。」

墨星一臉無辜，又浮在半空中，沒有辦法行動了。

「怎麼，非誤施主信不過貧僧吶。」

「不是，」墨空塵搖頭，「對於沒有完備循環新修鍊者而言，不適合直接提供有個人屬性的力量，否則，」墨星轉頭看向在半空中手舞足蹈的墨星，「很容易導致無法凝聚穩定的真氣循環，前途盡廢。」

「爹爹，我這樣該怎麼辦啊？」墨星在空中撲騰個不停。

「這就是我帶你上山來的原因。」墨空塵向覺清和尚拱了拱手，「麻煩了。」

「彳亍口巴——彳亍口巴——」覺清和尚使勁伸個懶腰，「到院子里來，屋子裡施展不開。」

墨空塵一把扯住他的腿，像抓著一隻氣球一樣把他拉到了門外。

「嘶……」墨星猛地一低頭，躲過差點撞到腦袋的門框，「真是親爹啊……」

院子里。

「教你什麼好呢……」覺清和尚撓撓光頭，「你和貧僧的修鍊體系又不太一樣……對了。就教你《騰雲縱法》中的步法以及貧僧觀察總結的一個竅門——貧僧稱之為《蟲行小法門》。」

「《蟲行小法門》？」墨星在半空中不受控制的緩緩旋轉。

「小施主就先學《騰雲縱法》步法吧，連怎麼保持身體穩定都不會。」覺清和尚搖頭不止，「《蟲行小法門》主要是精確地掌控自己的身體，使其穩定，晚些再學吧。」

覺清和尚手一揮，墨星落在地上。

「《騰雲縱法》步法分三個字訣，分別是：「踮」字訣、「躍」字訣、「騰」字訣。」

「首先第一步，踮起腳來！」

「踮起腳……」墨星模仿著。

「左，右，滑——右，左，滑——」

「這個滑是什麼鬼……」

「看好了！」

覺清和尚踮著腳，左點一下，右點一下，旋即雙腳同時畫半圓——左邊小，右邊大。

覺清和尚又重複了兩次，一抬頭，「還不動起來，光看哪裡學得會？左，右，滑！左，右，滑！……」

墨星艱難地模仿著覺清和尚的動作。

實在是非常麻煩，如果是雙腳著地還好，但是墨星現在不由自主地要飄起來，於是一不小心便翻了一個跟頭，接著又是一個。

就這樣滑呀，滑呀，滑了兩個多時辰，墨星終於可以勉強保持平衡了。

「接下來是「躍」字訣！看好了！」

覺清和尚由三步一滑改為一步一滑，在滑的同時如同魚躍龍門一般彈跳，腰彎腿曲再一蹦，登時便離地竄起！

「哎？這……節奏這麼快的嗎？」

「小施主呀，你還年輕，應當適應快節奏的運動。貧僧雖然說是熟能生巧，但你也不至於完全跟不上吧！」

又是兩個時辰，天色已晚。

「算了算了，小施主，我先把「騰」字訣教給你吧！你回家去再琢磨好吧——」

「好好好……」墨星疲憊不堪，只得答應。

「「騰」字訣，很簡單，就是在重複這個過程的同時提氣輕身，最大程度的保持身體協調。這本來是一個難點，但因為你本來就會飄浮，所以反而是最簡單的了。」

「那麼，大和尚，最後大成的效果是怎麼樣的呢？」墨星問道。

「看好了——」覺清和尚緩緩向前挪了兩步，但墨星分明看見他的雙腳腳尖分別畫了一個半圓。

覺清和尚雙袖輕輕一抖，突然奔跑了起來。然而他並沒有直線跑走，而是在空中反覆旋轉騰挪，始終保持在一個球的範圍內。

在空中倒掛，側躺，斜行，旋轉，墨星完全看呆了。

待到覺清和尚剛落地，墨星和父親墨空塵一齊鼓起掌來。

「行了行了，不必再吹捧貧僧了。墨星小施主，這是《蟲行小法門》，你拿去吧。」覺清和尚朝墨星手裡擲出一本泛黃的小冊子，上面使墨筆寫著「蟲行小法門」五個大字，看起來格外張狂。

「大和尚不多教我一會兒嗎？」墨星笑嘻嘻，他也看出來了覺清和尚超越常人之處。

「不教了，不教了！小施主自己體悟去吧！」

墨空塵拉著墨星下山了。

下山路上，墨星趁著晚霞霞光翻開手裡的冊子，看著上面的文字和圖畫：

《蟲行小法門》

「蟲行小法門，乃是貧僧覺清日觀蜂飛蠅躍，總結所創一小法門。不需修鍊至大成，只要登堂入室，便可足賽神行而不失其靈，臂似魔掌而不減其活，對各種武技，法門有所裨益。」

墨星看得嘴角直抽，「好……好張狂……」

「蟲行小法門分少陽蝶，太陽蜂，少陰蠅，太陰蜓四段。」

「陰陽相轉，難易相成，四極相生，初學者可選擇任意一極開始修鍊，而後依次循環進行。」

墨星直皺眉：「這真的是和尚家的東西嗎……」

「蝴蝶，對應少陽，動而展衣而舞，飄飛自如；進而微震雙翅，隱於花間。」

「蜜蜂，對應太陽，日夜勞作，勤勉不息，動靜皆振翅無止，騰挪自如。」

「蒼蠅，對應少陰，動而數（shuo第四聲）擊難中，靜而杳然無蹤，擊牆而無損於己身，蓋以六足緩之。」

「蜻蜓，對應太陰，動而點水自如，靜而立荷自然，行而一日千里，實為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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