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兄弟1

第一次打架，我性格里的懦弱，被血性代替。所有的事情都會有解決的方法，這個道理，我好像也是在那時候明白的。有了第一次，以後就一發不可收拾。

當天吃完晚飯後，我就貓到了自己的卧室。打開檯燈，四周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靜謐和諧。回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一切，只是感覺有意思，卻沒有仔細體會其中所蘊含的道理。在我發獃的時候，媽媽進來過一次，問我「想什麼呢？」我回答道：「媽，你說人活著，是為了什麼呢？」當時我也沒想到我怎麼會問出來那麼有深度的問題。

媽媽想了想回答道：「每個人活著的目的都不一樣，等以後你知道你自己為什麼活著就好了。」媽媽看我沒明白，便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別瞎想了，早點睡覺吧。」

後來我總愛趴在寫字檯上，對著英語書，問上帝這個問題。人活著是為了什麼呢？當我知道第一次英語考試的成績是２９．５的時候，我發問的對象再也不是上帝了！

混了半個學期，期中考試考的一塌糊塗。全班７０個人，我考了５０名以後，張曉和大哥６０名左右，就燕子還可以，２３名。

當時的成績，不光是英語不好，而是相比之下英語最差。不是不愛學習，初一，我根本就沒有學習這個概念，也不知道努力是什麼。

看著那些可憐的分數，我和張曉還有燕子，坐在操場上考慮回家怎麼交代。結論是三個字「無所謂」。我回家大不了挨頓打，習慣了。張曉更是沒有把那點成績放在心上。燕子考的還不錯，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就在我們想好了回家的說辭，準備離開的時候，看到大哥帶了一個朋友，朝我們走了過來。

「找了你們好久，原來在這呆著呢！來給你介紹個哥們，六二班的，我們都叫他公子。」大哥介紹完他后，就把我們介紹給了公子。說「這是張曉，這個是小東。」

公子聽完后，挺驚訝的，看了看我和張曉，問：「前幾天就是你們倆在學校門口，一人一塊磚頭打退何結巴十幾號人的？」我沒說話，張曉倒是挺熱情的，和他解釋起了前兩天發生的事。他們一邊聊，公子一邊扭過頭來看我。

燕子看到了，偷偷爬到我的耳朵前說：「怎麼看都不像個好人。」我笑了笑，也是，公子的大光頭，誰看都會有點想法。後來還是大哥和我說的，他是在和學校慪氣。

在那個時候，學校要求男生不許留長頭髮，前不準超過眉毛，后不能蓋住脖子，兩邊不準蓋住耳朵，公子的頭髮長，被抓了典型，一氣之下，就剃了。

頭一次見面，公子非要一起吃飯，我們不好拒絕，就給家裡打了一個電話，在校門前找了一個小飯店。我們四個大男生，就燕子一個女孩子，我覺得怪怪的，燕子在我的示意下，借口說家人不讓晚歸，就沒去。

後來大哥，張曉還有公子先進去點東西，我把燕子送回家后，又返回了那家小飯店。

因為我和張曉要回家，就沒有喝酒。大哥和公子一杯一杯的喝的不亦樂乎。最後也沒有喝多少！

當時我以為只是一次飯桌上面的交集，卻沒想到，我們可以一起走那麼遠的路，一直走到現在。

我們好像都不怎麼愛說話，吃飯的時候，好幾次冷場，可是我們都沒有尷尬的感覺。因為從內心裡都接受了對方這個朋友，或者叫做兄弟更加的合適。

公子是一個特別有才的人，會彈琴，會彈吉他。脾氣不好，但是講義氣。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都是第一個上。

他特別喜歡黃家駒的歌，每當周末的時候，他都會抱著電子琴在教室里彈唱。我們都是他的聽眾。在他的影響下，我們都喜歡了黃家駒。

我記得公子和我說過，他的理想是組織一個樂隊。如果我們不打架，他的理想也許會實現，可是天生就不是安靜的處子，就註定了我們的路會磕磕絆絆，會丟掉一些本來屬於我們東西。

不久以後，我們班轉去了一個新學生，傳說是把原來的班主任打了，被學校開除了之後，來到了我們學校。他叫霍曉東。

都是年少輕狂，走到哪裡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霍曉東剛到我們班的時候，確實是很囂張。以為我們班沒有人才，飛揚跋扈，無所不為。但是他哪裡知道，我和大哥還有張曉早已經計劃著打擊一下他的氣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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