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走訪心玲

「昨晚梁董就餐時，你看著他把錢放進抽屜的嗎？你是否能肯定他沒有動用過這筆錢？」橘子問永榮。

「應該沒有，這筆錢是支付工資用的，梁董一向很吝嗇，從不會挪用工人的工資。」

「這一來事情就簡單了，」橘子說，「那應該就是被偷了。」

「這一解釋簡單明了，」林警官贊同地說，然後轉向馮女士，「昨晚有哪個保姆來過這裡？」

「我想那個李群芳來過。」

「李群芳？她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她是新來的，長得蠻可愛的，聲音特別甜，」馮女士說，「不過我不認為她會拿梁董的錢，她應該沒這個膽子。」

「我認為我們應該把這件事弄清楚，」林警官說，「如果不是梁董本人把錢付出去的話，那對解開謀殺之謎就會提供一定的線索。就你所知，其他的保姆是否可靠？」

「哦，我想都沒問題。梁董從來不會雇傭信不過的人，再說了，5000塊無論如何也不會構成殺人動機。」馮女士補充道。

「在這之前有沒有丟失過貴重的東西？」

「沒有。」

「有沒有人要離開這裡？」

「有的，林淑燕。」

「什麼時候？」

「她昨天說要離開這裡。」

「向你提出的嗎？」

「不是。這些是燕妮負責的。」

林警官沉思了片刻，接著他說：「我想我還是再找燕妮小姐談一次話，然後再去見林淑燕。」

橘子和秀娟陪林警官來到了燕妮的房間。

林淑燕來梁董家做保姆才1個月。她是一個誠實的姑娘，幹活利索，大家對她都很尊重。人人都可證明她絕對不會拿任何不屬於她的東西。

林警官問燕妮：「林淑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她是一個極優秀的姑娘，比較內向，很有氣質，工作非常認真。」

「那麼她為什麼要離開呢？」林警官問道。

燕妮說：

「這個你應該問她呀。我知道昨天下午梁董故意找她的茬。我猜想可能她把書桌上的文件弄亂了，使梁董不滿。然後她就提出辭職不幹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你們最好還是親自去問她吧。」

林警官同意了。燕妮叫喚了一聲，林淑燕就進來了，她中等個兒，捲髮，瓜子臉，一雙眼睛囧囧有神，她直挺挺地站在桌旁。

「你是林淑燕？」林警官問道。

「是的，警官。」

「你要辭職了，是嗎？」

「是的。」

「為什麼呢？」

「梁董對我的工作不滿意，所以我還是辭職的好，壓力很大，他也同意了。」

「你昨天晚上去過梁董卧室隔壁的那個房間嗎？」

「不，警官，那不屬於我的工作範圍。」

「我必須告訴你，小姐，梁董的那個房間里有一大筆錢不見了。」

這時她被激怒了，滿臉漲得通紅。

「這關我什麼事？你們懷疑我拿了梁董的錢？有證據嗎？憑什麼滿口噴糞，就因為我要辭職你們就懷疑我？」

「我並沒說你拿了錢，小姐，」林警官說，「不要那麼激動嘛。」

淑燕目光冷冰冰地看著林警官。

「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可以去搜查我的東西，反正我是一清二白的。」

橘子突然插話問道：

「是梁董把你辭退了還是你自己辭職不幹了？這是不是案發當天的事？」淑燕點頭表示同意。

「你們的談話進行了多長時間？」

「你說是談話嗎？」

「是的，你和梁董在他房間里的談話。」

「我不太清楚。」

「你好好想想。」

「不到半個小時。」淑燕答道。

「謝謝，小姐。」

這時，橘子把桌子上的幾件物品扶正，重新調整了一下位置。

「行了。你可以走了。」林警官說。

淑燕走後，林警官轉向燕妮。

「好吧。」林警官說，「我們再去問問李群芳吧。」

李群芳是個漂亮的姑娘，身材苗條，長著一張討人喜歡的臉。她非常利索地回答了林警官提出的問題，對丟錢的事她很關心，而且感到很憂傷。

「我看她沒什麼問題，」把她打發走後林警官說，「仇雪英是個怎麼樣的人？」

燕妮沒有回答。

燕妮離開之後，林警官若有所思的說：「我有一種感覺，燕妮總有點不太對勁，從開始吃飯她就一直忙得不可開交，整個晚上都有人證明她不在作案現場，我對這個問題一直非常關注。」

秀娟和橘子一起離開了梁董的家。

「我一直在想，」秀娟打破了沉默，「那個林小姐到底把什麼文件弄亂了，應該很重要吧。我認為這裡面一定有解開謎底的線索。」

「永榮說桌上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文件。」橘子很平靜地說。

「對這麼一點小事林小姐就要辭職了，你是否認為有點奇怪？」橘子問道。

「是的，而且是感到非常奇怪。」

「這是一件小事嗎？」

「當然我們並不知道這是些什麼文件，」秀娟承認道，「但林助理說得非常肯定。」

「我們先不談林先生，你認為淑燕那個姑娘怎麼樣？」

「她看來是個好姑娘。」秀娟猶猶豫豫地說。

「案發當晚她有不在場證明，而且她沒有動機，為了一份工作殺人，這怎麼都說不過去。」

「她確實什麼動機都沒有。」秀娟肯定地說。

橘子突然轉身面對著秀娟。

「你認為誰有動機？除了鍾紹寧之外？」

「確切地說，姚太太在信中只提到一個人，她並沒有明確地說是男的還是女的，但梁董認為這個人是男的。」

橘子又自言自語說：「但不管怎麼說，這是有可能的，我得把思路整理一下。方法、順序，這是我現在最需要的東西。」

秀娟嘆了口氣說：「你相信鍾紹寧是清白的，是嗎？」

橘子非常嚴肅地看著秀娟。

「你想知道目前的情況嗎？」

「當然想知道。」

「那麼我來告訴你，現在所進行的一切都是為了證明鍾紹寧有罪。」

「真的嗎？」秀娟驚叫起來。

「千真萬確！那些愚蠢的警察所進行的一切都是為了證明這一點。我一直在尋找事實，而每次發現的事實都對鍾紹寧很不利，但是缺少直接證據。」

橘子嘆了一口氣。

第二天上午，橘子來到了新新家園小區，摁響了熊太太的門鈴，這時，機靈的保姆出來給橘子開門。

熊太太在家。橘子坐著等熊太太，同時好奇地向室內環視一遍。偌大一個空蕩蕩的房間，裝修很豪華，歐式風格，熊太太走了出來，橘子的目光馬上轉向了她。她個子很高，頭髮顯得有點蓬亂，笑起來挺迷人。

「你是橘子偵探？」她猶豫地問道。

「我就是，」橘子應了一聲，「唐突來訪，實在抱歉。我來這裡是為了打聽一下你以前雇的那位保姆林淑燕的情況。」

一提到這個名字，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熱忱變為冷淡。她感到渾身不舒服，很不自在。

「林淑燕？」她遲疑了一下。

「是的，」橘子說，「你難道忘記她了？」

「哦，不會，而且還記得非常清楚。」

「她離開你才半年，是嗎？」

「是的，不錯！」

「她在這裡做保姆，你對她是否感到滿意？順便再問一句，她在你這裡工作有多長時間了？」

「哦！兩年吧，確切的時間我記不清了。她非常能幹，我可以肯定，你對她一定非常滿意。」

「你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下她的情況？」橘子問道。

「任何有關她的事情你都想知道嗎？」

「是的，她是什麼地方的人，她的父母親是幹什麼的，所有這一切都可以告訴我。」

熊太太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我什麼都不知道。」

「來你家幹活之前，她在哪家干過？」

「對不起，我沒有問過這些。」

她那緊張不安的神態中流露出一絲不耐煩。

「是不是真有必要問這些問題？」

「不，」橘子吃驚地說，語氣中帶有點歉意，「我不知道你對這些問題那麼介意，非常抱歉。」

她的怒氣打消了，但又顯得非常困惑。

「哦！你問這些我並不介意。老實說，我一點都不介意。我為什麼要介意呢？只不過看來有點誇張。別的沒什麼，只是感到有點奇怪。」她語無倫次地說。

作為一個偵探，橘子當然能夠辨別出別人是否在撒謊，她對回答橘子的問題確實非常介意，她感到渾身不舒服，很不自在。很明顯，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從她的言行中我可斷定她是一個不擅於說謊的女人，因此當她不得不撒謊時就會感到很局促不安。

顯然她並不想告訴橘子更多的情況，不管林淑燕有多麼神秘，橘子不打算再從熊太太那裡打聽什麼。這次拜訪沒有達到目的，橘子離開了。

晚上六點鐘，李醫生回到家了。心玲坐在桌旁，她正竭力剋制住內心的愉悅。

李醫生一屁股坐到了那張扶手椅上，這時心玲開口了：「今天下午過得太有趣了。」

「是嗎？」李醫生問道，「林琳小姐來喝茶了？」

「不是，再猜猜看。」心玲自鳴得意地說。

李醫生一個接一個地猜了一遍，他每猜一次，她就得意地搖搖頭。最後她自己說了出來。

「是橘子小姐！」她說，「對她的來訪你有什麼看法？」

「她來幹什麼？」李醫生問道。

「當然是來看我嘛。」

「她跟你講了些什麼？」李醫生問道。

「她講了她辦過的2個案子。」

「就這些？偵探說的話你信三成就足夠了。」

「看來你今晚脾氣很壞，阿軍。肯定是肝火太旺，多吃水果吧。」

「你們是不是談了這件謀殺案？」李醫生問。

「是的，這是很自然的事，她誇我有當偵探的天賦。」心玲得意地說著。

「你也這麼覺得？」李醫生有點不贊同橘子的說法。

「你不會不服氣吧？阿軍，橘子認為目前最重要的是儘快找到鍾紹寧，勸他回來澄清一些事實。她說他的失蹤在調查中會使人產生一種對他不利的印象。」

「你是怎麼說的？」

「我同意他的看法，」心玲鄭重其事地說，「我把人們談論的事都告訴了她。」

「我親愛的姐姐，」李醫生說，「你把那天聽到鍾紹寧講電話的內容也告訴橘子小姐了？」

「是的。不行嗎？」心玲非常得意地說。

「現在鍾紹寧的處境很不利，」李醫生氣沖沖地說，「你和橘子說這些，不等於把他往火坑裡推嗎？」

「根本就不像你想像的那樣，」心玲非常平靜地說，「我只是把事實說出來，沒有想害他的意思。」

「我不相信是他乾的。」李醫生說。

「我也不相信是他乾的，因此說實話不會對他有害，我們應該儘力幫助橘子找出兇手。你想想看，很可能鍾紹寧跟一個女孩在案發當晚一起出去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有人替他作證，證明他當時不在案發現場。」

「如果他有一個可靠的證人，」李醫生說，「現在早就出來給他作證了。」

「很可能這個姑娘還不知道鍾紹寧惹上麻煩了，」心玲自作聰明地說，「但如果橘子能找到她，並對她說這是她的職責，配合調查是每個公民的義務，她肯定會前來替鍾紹寧澄清事實。」

「橘子還問了其它什麼問題？」李醫生問道。

「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