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橘子協助偵破案件

李醫生不太同意姐姐的看法，許多殺人犯都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但珠英在身邊，李醫生只好克制住自己，什麼都沒說。既然珠英小姐態度如此堅決，李醫生不得不讓步。他們說去就去。

珠英輕輕的敲響了橘子的家門，榮榮給他們開了們，看來橘子好像在家。

榮榮把他們領進了客廳，客廳整理得井井有條，一塵不染。他們在那裡等了5分鐘，這時橘子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先生，小姐，」她微笑著說，「今天二位大駕光臨，想必一定有事找我吧？」

「可能你已聽說了昨晚發生的悲劇。」李醫生開門見山地說。

橘子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當然聽到了，太可怕了。我對這位小姐深表同情。我能幫點什麼忙嗎？」

「這位梁小姐想請你幫忙找出兇手。」李醫生說。

「哦，我明白了，」橘子說，「但警察會把兇手抓到的。」

「他們可能會弄錯，」珠英說，「他們搜查的方向是錯的。橘子小姐，你能不能幫個忙？如果……如果是錢的問題，你完全不用擔心。」

「不，不。我請求你不要說這樣的話，小姐，並不是我不喜歡錢。」橘子的眼睛霎時變得炯炯有神，「錢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一直很重要，但辦案不是為了錢，至少不完全是，如果你要我插手這個案件的話，你必須清楚一點，我要把案子全部辦完才罷手，絕不半途而廢！最終你可能會認為最好還是把案子交給警方。」

「我想知道事實真相。」珠英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你想知道所有的真相？」

「是的，所有的真相。」

「那麼我就接受你的委託吧，」橘子平靜地說，「但願你不會對今天說的話感到後悔。現在把所有的細節都告訴我吧。」

「最好還是叫李醫生來講，」珠英說，「他比我了解得更清楚。」

接著，李醫生就詳詳細細地從頭講起，橘子專心致志地聽著，偶爾提出一兩個問題，但大部分時間還是靜靜地坐在那裡聆聽，當他說完時，珠英接著說：「現在把紹寧的情況都告訴她。」

李醫生遲疑了一會，但珠英那焦慮的眼神迫使他繼續往下說。

「昨晚在回家的路上你去了玫瑰園小區，是嗎？」李醫生把情況介紹完以後，橘子問道。

李醫生停了一會，說道：「是的，我想去通知紹寧，告訴他他的繼父死了。」

橘子點了點頭。

「說得很有道理。這是你唯一的動機嗎？」

「是的。」他回答得非常堅決。

「你有沒有這樣的動機，比如說，你想證實你的想法？」

「我有什麼想法？」李醫生好像沒明白橘子的意思。

「李先生，我想你完全明白我的意思，儘管你裝糊塗。我的看法是，如果你能弄清紹寧整個晚上都沒出去，你就放心了，證明他沒有作案時間。」

「我沒這個想法。」李醫生說。

橘子看到他那副認真的樣子，不禁搖了搖頭。

「你不像珠英小姐那樣信任我，」她說，「這倒無關緊要，重要的是，鍾紹寧失蹤了，也就是在需要他出來解釋的時候失蹤了。我並不想瞞你，這件事至關重要。不管怎麼說，對這件事必須有一個解釋。」

橘子不再提這件事，她提出馬上去公安局。她勸珠英回家，讓李醫生陪她去就行了。在公安局大門外，橘子遇見了林警官，他看上去有點悶悶不樂。跟他在一起的還有雷局長。

「這案子馬上就會水落石出，」林警官說，「我們根本不需要偵探來插手。你可能會認為，任何一個傻瓜對昨晚發生的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我們沒有必要浪費時間。」

「當然，梁先生的家人有權決定自己的事。他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林警官繼續說，「但我們並不想讓任何人來干擾警方的調查。當然，我對橘子的實力早有耳聞。」他很有涵養地補充了一句。

還是橘子打破了這一尷尬的僵局。

「我沒什麼大的成就，」橘子很平靜地說，「但我以前的成就都是在警方的協助下取得的。我對警察非常欽佩。如果我能參與這個案件的調查，我將感到非常榮幸。」

林警官的臉上露出了愉悅的表情。

他把李醫生拉到一邊，說：

「據我所知，這個橘子確實幹了些了不起的事。」他低聲說，「但我還沒決定是否接受她的請求。你該知道，我對有關方面比她更了解。不知她是否願意在不引起人們注意的情況下跟警方配合？」

「當然，她將協助警方工作。」李醫生鄭重其事地說。

「那就好，」林警官以輕鬆愉快的語調大聲說，「橘子小姐，我們必須讓你了解最新動態。」

「謝謝，」橘子說，「我的朋友李醫生已向我透露了一些情況，你們認為誰最可疑？」

「這個嘛，」林警官立刻回答道，「出了這樣的事，那些保姆總會感到驚慌失措，她們什麼都沒幹，但她們的舉措往往令人懷疑。」

「那麼指紋呢？」李醫生問。

「兇器上沒找到指紋。」林警官微微一笑。

「門鎖有被撬開的痕迹嗎？」橘子平靜地問道。

對她那一針見血的提問，李醫生暗自欽佩。

「橘子小姐，可以看出你這個人辦事雷厲風行，我相信跟你一起工作一定非常愉快。門鎖沒有被撬，現場沒發現丟失什麼東西，可以排除入室搶劫的可能性。」林警官用平淡的語調說。

「還有其他的證據嗎？」橘子問道。

「窗戶有一組腳印，還不知道是誰留下的，鍾紹寧昨晚8點半出去，大約在9點的時候有人在翡翠園附近見到過他。大家都知道他現在正遇到很嚴重的經濟困難。我已弄到了他的一雙鞋，是安踏運動鞋的42碼。我現在就打算去把鞋跟腳印比對一下。我的手下已經去現場保護腳印，以免人們亂踩。」

「我們馬上就去，」雷局長說，「你和橘子小姐陪我們一起去怎麼樣？」

李醫生一口答應，然後上了車。大家到達梁董的家之後，燕妮為大家打開了門，她的舉止謙恭得體，看來已經從前晚的驚恐中恢復過來了。

林警官從口袋裡取出鑰匙，打開了梁董房間的門。

「橘子小姐，這房間里除了屍體被搬走外，其它東西都原封未動，跟昨晚一樣。」

「屍體在哪個位置？」橘子問。

林警官把梁董的姿勢非常精確地描述了一番。橘子走了過去，往扶手椅里一坐。

「你談到有一封信不見了？」橘子問。

「不錯，這個是秀娟說的，梁董把信放在桌子上。秀娟是梁董以前的保姆，後來辭職了，由燕妮頂替她的工作，有人說她因為繼承了一大筆遺產，衣食無憂了，所以不幹了，本來梁董是很喜歡秀娟的，想娶她過門，但是姚太太在中間插了一腳，所以……」林警官說。

橘子點了點頭。

「除了這封信外，其它東西是不是都在原處？」

「我想是的。」

「李醫生，能不能勞駕你在這張椅子里坐一會兒？謝謝。林警官，你能不能把兇器的精確位置跟我說一下？」橘子說。

林警官按橘子的要求描述了一番，與此同時，橘子就站在門口查看。

「從門口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刀柄。是誰發現的屍體？」橘子問。

「助理林先生，保姆燕妮還有秀娟。」

「我可能需要找他們談一下。」橘子說。

警方通知秀娟來到梁董的房間，橘子問：「是你和燕妮，林先生一起發現的屍體嗎？」

「是的。」秀娟回答。

「當你們撞開房門的時候，是不是從門口就看到了兇刀的刀柄？」

「不錯。」

「好的，謝謝！」

橘子走到窗子邊。

「你們發現屍體時電燈肯定是開著的，是嗎？」她回過頭來問道。

秀娟回答說：「是的。」

橘子正在仔細地察看窗台上的痕迹。

「鍾紹寧的鞋印和這裡的腳印吻合。」橘子平靜地說。

她又回到了房間中央，目光朝四周掃視了一遍。她那敏銳的眼睛審視著房間里的一切。

「你是不是一個善於觀察的人，秀娟小姐？」橘子最後問道。

「我想是的。」秀娟回答道，不知道橘子的提問用意何在。

「好，那我問你，當你們破門而入發現梁董死的時候，窗子是開著的嗎？」

秀娟笑了笑，但心中不免有點惱怒。

「這個我沒注意，但是當晚梁董吩咐過我把窗子關上了。」橘子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過了幾分鐘，林警官把燕妮叫來了。

「進來，燕妮，」林警官說，「這位小姐想問你一些事。」

燕妮恭恭敬敬地轉向橘子，認真聽她講。

「燕妮小姐，」橘子說，「當你和秀娟，還有林助理破門而入，發現梁董已死的時候，窗子是開著的還是關著的？請仔細回憶一下。」

燕妮毫不遲疑地回答道：「當時窗帘已經拉上，看不到窗子是否開著，但是燈開著。」

「啊！」橘子叫了一聲。從這驚叫聲中可以聽出她似乎有點得意。她接下去又問：「你向四周看看，燕妮小姐，這房間里的東西是否跟案發時一樣？其它東西是否動過？」

燕妮向房間環顧一周，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書柜上。

「動過的，小姐。書柜上的那一沓書，那天是放在桌子上的。」

燕妮指了指書櫃里的那些書。

「你按原來的位置放給我看。」橘子說。

燕妮把那沓書搬到桌子上，然後把書躺著放，一本疊著一本。

「哦，是嗎？」橘子低聲說，「那麼又是誰把這些書放回書櫃的呢？是你嗎？燕妮小姐？」

「我沒動過，小姐。」燕妮說，「我看到梁董已經死了的時候，心裡非常煩亂和害怕。」

橘子又轉向了秀娟。

「是你動的嗎，秀娟小姐？」

她搖了搖頭。

「我和警官一起進來時，這些書已經放回到書櫃里了，」燕妮插話說，「這一點我可以肯定。」

「那就奇怪了。」橘子說。

「肯定是林助理放回去的，他平時都負責幫梁董整理文件，」秀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這個和案件有關嗎？」

「完全無關，」橘子說，「但這激發了我的興趣。」她輕聲地補充了一句。

「對不起，我出去一會。」林警官說完，就和燕妮一起離開了房間。

「你認為燕妮說的是真話嗎？」秀娟問道。

「就這些書來說，她說的是真話，否則我是不會知道的。張小姐，如果你來辦這類案子的話，你就會發現所有的人都有一個共同點。」

「什麼共同點？」秀娟好奇地問道。

「與案件有關的人都隱瞞了一些東西。」

「我也隱瞞了嗎？」李醫生笑著問道。

橘子的目光牢牢盯著他。

「我想你也有事瞞著。」橘子平和地說。

「我瞞著你什麼了？」

「有關鍾紹寧這位年輕人的事，你是否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了呢？」橘子對李醫生笑了笑，「嗨，你不願意告訴我，自然有你自己的理由，放心，我不會逼你說的，到時候我就知道了。」

「我希望你把辦案的決竅跟我說說，橘子小姐，我是你的粉絲，知道你上次破了一個大案，就特別的關注你，我很佩服你的才華，你可以當我的師傅嗎？」秀娟插話了。

「哦！這很簡單。你是8點20分告別梁董的，是嗎？」

「是的，我敢說這是精確時間。」

「當時窗子是關著的並拴上了，門沒有鎖。發現屍體的時間是晚上9點45分，這時門是鎖著的，而窗子是開著的，是誰開的呢？很明顯，只有梁董本人會做這些事。這裡面有兩個可能性：一是房間里熱得難以忍受，昨晚的氣溫又驟然下降，這個可能性不成立；第二個可能性就是他讓某個人從窗子進來。如果他讓那人翻窗進房間的話，梁董肯定對那個人非常熟悉。因為一談到那扇窗子他就顯得很緊張。」

「聽起來確實有點道理。」秀娟說。

「如果把事實有序地串聯起來，一切都是簡單的。我們現在所關心的是昨晚9點跟他在一起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一切跡象都表明，那個人是從窗子進來的。雖然後來珠英小姐去見梁先生時他還活著，但我們必須弄清來訪者是誰才能解開這個謎。那人離開時可能沒關窗子，這樣兇手就趁機從窗子進入，但也有可能是同一個人再次回去行兇。」

這時，林警官精神拌擻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