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第5節

第5節

呂瑩瑩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來,她放下滑鼠,去接電話:「你好,這裡是1號重案組辦公室,你有什麼話請說。」

「哦,你大概是那個漂亮的警花吧?我看過你網上的工作照,長得貌若天仙,就像墜入人間的天使……」對方操著一口極不標準的普通話。

「對不起,別說題外話,我們的工作很忙。」呂瑩瑩有點生氣,有不少人打電話給她,就是想和她聊天,幾乎把她當作午夜電台的女主播了。

「好好好,我說正經的。我認識你們要找的人,也就是那個橫穿馬路造成江渚死亡的人。」

「他叫什麼?住哪裡?」

「我也說不清楚,我只是認識他,不知道他的名字。如果我們能見面,我可以帶你到他的住處找他,我想看看你到底有多漂亮。」對方輕笑著。

「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找你?」她聽不習慣對方輕浮的口氣,但為了找到嫌疑人,只好答應他。

「我嘛,叫我牛仔好了,因為我姓牛,別人都叫我牛仔,當然,我的性格也很像牛仔,我住在羅前村7巷18號,這是我的手機號碼,你到羅前村口打我電話,我去接你,記住:你一個人來,不要食言哦。」

「好,我馬上去。」呂瑩瑩放下電話,從座機的顯示屏上把對方的手機號輸入自己的手機,站那兒想了一會兒:到底對方是什麼樣的人?要不要單刀赴會?雖然她武功不強,但在警校也學過武術,散打和擒拿術比較精通,對付一個男人應該沒問題。但是,假如對方圖謀不軌又有同夥呢?

正猶豫時,小克走進來,問她在想什麼?她便把情況說給他聽。小克擔心她吃虧,堅決要陪她一起去。何況單獨去見知情人不合規矩。呂瑩瑩心裡暖暖的,感激地看他一眼說:「走吧。」

羅前村位於市西郊的萊山腳下,那裡原來是農村,後來城市向四周擴張,就變成了城市的一部分,村民在宅基地上蓋起六七層的房子,出租給外地人,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住的都是社會底層的人,因為那裡的租金不到市區的一半。

小克把車停在羅前村口,呂瑩瑩打電話給牛仔,響一聲就接通了:「呂警花,你到了嗎?」

「對,我在村口等你,我穿警服站在永輝超市門口。」

「好,我馬上到。」

兩分鐘之後,呂瑩瑩看見一個矮瘦的中年男人向她走來,他向呂瑩瑩點點頭,露出虛假的微笑問:「你是呂警花吧?呀,太漂亮了,說是仙女下凡一點沒錯……」

這時,他看見穿著一身警服的小克挨過來,像一座塔一樣站在他身邊,他感到非常不自在,臉色變得發紅:「呂警花,你怎麼還帶個帥哥來?不是說好你一個人來嗎?」

「對不起,單獨走訪知情人是不合規定的。」

「牛仔,你帶我們去見我們要找的人吧。」小克說。

「我憑什麼帶你去?」他不買賬。

「我看不像個正經人……」

「你憑什麼這樣說?」牛仔臉更紅了,「憑什麼」是他的口頭語。

「我看你眼睛無神,瞳孔發黃,精神萎靡,雙手皮包骨頭,像個吸毒人,跟我去醫院檢查你的血液,如果發現你吸毒,我們要把你送到戒毒所治療。你想好了,要配合我們,還是去戒毒所?或者去你家搜查?」小克一眼就看出他是白粉仔。

「別別別,我配合你們,走——」他邁開腳步走在前面,從大街趕往小巷,再拐進更小的巷子,因為陽光照不進巷子,巷道整年都濕漉漉的,充滿一股霉味。

他在一棟樓前停下,用手指著關著門的房子說:「他就住在一樓。」說完想走,被小克叫住,他只好站在旁邊等候吩咐。

小克從狹窄的落水溝側身進去,看看有沒有後門,結果發現只有大門可以出入,他從防盜窗往裡觀察,屋裡的燈關著,一片漆黑,這棟房子一層不到40平方米,不開燈看不見屋裡的情況。

小克打電話給轄區派出所,叫片警過來,片警小強很快就趕到,他又打電話給房東。房東住在頂樓,他說馬上下來。

房東下來之後,小克拿出相片給他看:「大爺,您認識這個人嗎?」

「他是我房客,住在一樓。」

「你把他情況說一說。」

「他叫馬小理,在我這裡住了一年多,是廣西梧州鄉下的,有時用摩托車載客掙點小錢,今年38歲,沒有妻小,也沒有朋友,經常在家裡睡覺,是個懶漢,特別愛喝酒,他經常沒錢交房租,我想趕他走,但又不忍心。」房東白髮蒼蒼,語調沙啞緩慢,不時還咳幾聲。

「他現在去哪裡了?」

「不知道,我很少看見他,他經常不回家,在天橋下睡覺。」

「為什麼有房子不住要睡天橋下?」

「唉,他是個可憐,醫生說他是個間歇性精神病人,一旦發作,就不省人事,連尿也拉到褲子上,所以經常睡在天橋下,有時還在垃圾桶里揀飯吃。」

「他摩托車牌號是多少?」

「好像是……應該是長AH18602吧?對,就是這個號碼。」

小克覺得奇怪:「為什麼精神病人能申請到摩托車駕駛證?」

「這我不懂,聽說車是本市人賣給他的。他沒有駕駛證,怕交警查車,所以,只能晚上10點以後出去載客,直到凌晨才回來。」

「您多少天沒看見他了?」

「好久了,最少有十天吧。」

小克覺得房東年事已高,記性不一定準確,先去交警隊查摩托車再說,於是他和呂瑩瑩驅車去江北區交警隊,車牌號碼是江北區交警大隊發放的。

交警隊的汪良花在系統上查詢摩托車主的信息,查到這輛車是本市芳村村民王大利的,王大利不是馬小理,因為王大利才21歲,還在讀職業中專。

汪良花突然說:「哦,這輛車昨天好像出事了,被我同事拉回交警隊,放在倉庫里。」

小克想:糟了,也許馬小理出事了。他叫汪良花打電話給出現場的同事,讓他快點來營業廳,市局刑警隊的警官要找他。

他很快就來到營業廳,他自我介紹叫金起,問小克什麼事?小克問他長AH18602摩托車的情況。

金起說:「昨晚有人報警說230縣道平陽路段發生一起車禍,我們接到報警之後,趕往事發地點,看見一輛五菱麵包車停在路邊,長AH18602摩托車倒在路中間,摩托車主卻不見了。」

「肇事車主是誰?」

「他叫曾冬輝,是他報的警。這起車禍非常蹊蹺,我們找遍四周,一直找不到摩托車的主人。我想他可能是喝酒發生車禍,怕被交警拘留逃跑了,不可能被人撞死後毀屍滅跡,因為現場沒有任何血跡。」

小克覺得事情沒金起說的那麼簡單,馬小理是江渚車禍的嫌疑人,他的失蹤絕非偶然!

小克叫金起帶他和呂瑩瑩去車禍現場,並打電話給曾冬輝,令他務必及時趕到現場。

現場位於230縣道中段,230縣道全長115公里,是省城通往白馬縣三級公路,因去年修成通往白馬縣的高速公路,這條舊路便很少輛車行駛,只有為了省錢或者附近村莊的車輛走這條路。

半小時之後,他們到了現場,曾冬輝已經等候在那裡。金起向曾冬輝介紹小克和呂瑩瑩,相互認識之後,小克對曾冬輝說:「請你把昨晚發生的事說一遍。」

「我昨天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交警也作了詳細的記錄……」

「交警是管交通事故的,我們是管刑事偵查的,是兩個不同的性質警種。請說吧,越詳細越好,記住:不許說謊,否則要追究責任的。」

曾冬輝愣了一下,暗想:這事怎麼和刑事案有關呢?

曾冬輝說:「昨晚我朋友請我在江邊大排檔吃宵夜,我朋友很熱情,點了五大碟海鮮,因為我非常愛吃海鮮,點來的海鮮我幾乎吃了一大半,吃飽之後,大約12點,我開車回家,開到半路,大約12點半,我開始鬧肚子,應該是海鮮惹的禍,我便把麵包車開到路邊,靠右停下,因為路邊是荒地,我找個草叢拉屎,剛蹲下不久,突然聽到『怦』一聲巨響,我嚇一跳,趕緊站走來看,遠遠看見一輛摩托車倒在我車后的路上,應該哪個人撞到我車上了,我怕負責任,更被流氓敲詐,於是又蹲下拉屎,拉完后,我還不敢上前查看,後來想想不對,怎麼會沒有人吭聲呢?我怕肇事後見死不救的罪更重,於是跑到路上看,結果沒有看到人,只見摩托車倒在路中間,我的車左後廂被撞了個窟窿,這簡直是見鬼了,我害怕了,我趕緊打122,叫交警前來處理。半小時之後,交警就趕到了。」

小克和呂瑩瑩也覺得很詭異,怎麼可能出現這種事?駕駛摩托車的到底是不是馬小理?為什麼車主失蹤了?因為這是縣道,很少有安裝電子眼,無法查證曾冬輝說的是不是真話,但是,交叉路口或者學校應該電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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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號重案組之掐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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