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篇 第十章,兄控妹妹惹不起啊

緣起篇 第十章,兄控妹妹惹不起啊

他依舊神色如常,雲淡風輕,談笑間花開花落,或者說,他較之前夕,更為的雲淡風輕,嘴臉笑意更加深厚。

可我不知為何那般那般的不喜歡這般笑着的他,很想撕掉他臉上面具,想看摘掉假笑面具之後的他可是悲痛的無法自拔。

心好似被揪住一般,一抽一抽的,疼的厲害,眼角也似是滑落個名叫淚珠的東西。

可我不該是開心的么?我喜歡的人喜歡了我,許了我婚事,許了我長長久久,我可以繼續的期盼我的朝朝暮暮,我,該是開心的啊。

「虞音姑娘可是不太舒服?」

聽他喚我,我只好抬頭看他,隨手抹掉眼角滑落的淚,對上他那雙與雲珂不太一樣的溫柔的似水的眼睛,我忍了忍心中異樣,「無事,想來是昨日裏沒睡好,如今倒是迎風落淚,讓管公子見笑了。」

話剛說完我便又垂下眼眸,低低的看着裙擺,扯了扯雲珂的衣袖,「那個,不是說好來辭行的么?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他雙手覆上我的雙手,輕拍了兩下,示意我不要太着急。

「阿音說的不錯,我們今朝是來辭行的,家中來了書信說出了些變故需要我與阿音快些回去。逗留這兩日給管兄添麻煩了。」

不知他是否依舊在看我,只覺得有個目光炙熱如火的落在我的身上,惹得我的頭越來越低。

「既是家中有事,這肇旒居倒也沒有理由再留住白兄,只這齊葑地大,虞音姑娘此次倒是未曾盡興實在是有些遺憾。」

我低着頭搖搖頭,「不遺憾,不遺憾,總得時間多的很,抽空我與雲珂還會來的,來日方長,來日方長嘛。」

我與雲珂走的匆匆快快,坐於馬車之上,總是不由的想起臨走之時,他對着我說的那句話。

「不知虞音姑娘可相信前世今生緣分二字?」

我抬眼看他,那般嚴肅認真的模樣讓我生生的將「不信」二字咽了回去,而後聽他說,

「管某信,緣分二字當真糾糾葛葛,讓人喜又讓人悲。」

所以,他悲的是為我嗎?

我連忙搖了搖頭,看着馬車裏閉眼小憩的白雲珂,嘴臉微翹,便是有前世今生糾糾葛葛如何?我的前世糾葛依著母神的說法便是玄青的小殿下,而入幽冥之前我已然解了與他的紅繩。

便是有糾葛如今也叫我扼殺在了搖籃之中,手輕輕的撫上他的額角臉龐,這個,才是我今生的緣分,是我自己牽的,最好的緣分。

他睫毛微顫,睜開那雙藏有滿天星光的漆黑雙眼,似痞非痞的朝着我挑了個眉,帶着一臉邪笑的看着我,「不知娘子對在下的這幅皮囊可滿意?」

早在他睜眼的那刻我便收回了手正身坐好,臉頰飛速的紅了一片,我撇了一眼他,「既是早就醒了為何要裝的睡着的樣子騙我?」

他俯身壓過,車馬之間空間狹小,我又聞到他身上的幽蘭香,綿綿悠長,我雙手抵住他的胸口,阻止他的進一步靠近。

他瞧見將胸口貼着我的雙手更近了些,臉龐湊到我的耳邊,唇吸之間暖氣橫生,「如果不這麼做,我又怎麼知道,娘子,這般喜歡在下的這幅皮囊呢?」

被他呼出的氣搞得耳朵癢得很,我用着全身的力氣將他一把推開,事實證明不要小瞧任何一個女孩的力氣,你以為的小可能是她不願意用。

正如他逼近我那般,我很想和他近距離的相處便不捨得推他,可他實在是搞得我耳朵癢的厲害,我不舒服了管他舒不舒服的都得不舒服。

他被我狠狠的推的倒在車廂中的一個角落裏,依稀的好像還磕到了。

我很想關心他,可是話從口裏出去便變了說法,「誰是你娘子,沒禮沒成的不要瞎說,叫人聽了怪不舒服的。」

瞥他一眼,接着說,「還有,今後,不要靠我這麼近,雲蒔說,男女授受不親,我們雖是情投意合,可,還是得估量著些的。」

他揉着左肩,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我。

得到他的答應我心裏好受了些許,坐的離他進了些,手摸上他的左肩,有些擔憂的問他,「方才,可是磕到了這兒?」

他點點頭。

「疼嗎?」我接着問。

他忽然將我抱在懷中,我很想推開他而後斥責他一頓,問他為什麼將我剛說過的話便忘了,可,他的懷抱真的很溫暖。

便是在炎炎夏日,我也心甘爽朗的不嫌棄的喜歡賴在這樣一個懷裏。

「阿音,放心,回了幽冥我便去月宮提親,一定會求月神討了你的。」

我雙手環住他的脖頸,我很喜歡這樣勾着他,母神說一個人最不會騙人的便是眼睛,只要他眼神清明,那麼我便可以信他。

而我,信他。

「如果母神不願意呢?」

他抱的更緊了,嘴臉似是勾了一抹笑,「月神定會將你許給我的。」

「為什麼?」我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看着他,一臉不解,「我可是母神最寵愛的女兒呢!」

他拉過我的雙手,「因為她曉得她的這個女兒有多笨,這世上除了我沒人再會要這麼一個傻丫頭了。」

「你胡說,」我一刻也沒有思考的就說出了那句話,「肇旒居的管笙,管沫之就很喜歡我,我瞧得出來。」

果然,我每次不經大腦說出的話總能起到我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渾身冷穆,眼神里也不復柔情,就像個死士,我想,這樣的他,大概才是原本的他,在我面前的永遠都是他已經掩藏好本真的他。

他一字一句說出,「你喜歡他嗎?」

我搖搖頭,很真誠的告訴他,「不喜歡。」

他生人勿近的訊息總算是收斂了些,將我復又抱在懷中,聲音低沉,「阿音,答應我,離他遠遠的,好不好?」

在他懷裏此時此刻的我卻是一動也不敢動,只好順着他的話,回他,「好,今後一定離得遠遠的。」

我是神,而他是人,我們之間註定會遠遠的。

回到幽冥時已是暮下,路過黃泉,走上奈何,看着斜陽里一朵朵開的妖艷如火的彼岸花不覺笑上眉梢。

誰能想到月余之前,在這奈何之上我還曾埋怨老是見不著白雲珂本人呢!

更不會想到,如今我與他已是情深意長。

當真,世事難料。

「殿下。」

我回過頭,看向喚我的人,是個穿着紅衣瀟灑端莊至極的妙齡女子,她是白雲蒔,白雲珂的妹妹,這幽冥司府的左掌雲司。

她,亦是我相交萬年的好友。

歷來面色溫柔,一副大家之派,可如今卻也只是個氣上了頭,恨不得打我一頓的野蠻女子。

她氣的無非是我與他的婚事。

這裏我倒是要補充一句,月余前我曾與雲珂共處一夜,而後我整日裏與他廝混凡間不長留這幽冥,今次回來方曉得我與他的傳聞早已幽冥人盡皆知。

這次處凡間兩日,幽冥更是出了我與他雙雙歸隱不事凡塵俗物的說法。

天地良心,這些日子,他白雲珂可是日日處理事務的。

而他,也是因着了這個傳聞才開口許婚於我,帶着我從凡世間急匆匆回來的。

馬車裏我曾問過他,「如果不出這事兒,你可會許婚於我?或者說可會告訴我你也歡喜我?」

那時,他猶豫了會兒。

一個男人的猶豫往往便是他的回答,是以,我是不是該感謝這滿城風雨呢?

扯的有些遠了,於此時,多少不該發生的事都發生了。

多少我不曾想過的事也發生了。

比如,她打了我,狠狠的一點情面也不留的甩出了她的琵琶鞭,趁着我的一個不注意狠狠的落在的我的身上。

身上頓時喇出一道口子,鮮血直溜溜的滴下,皮開肉綻說的大抵如此。

我來不及處理傷口,便看到她的另一鞭又朝我落下,我只好一個閃躲。

她打的狠,我躲得快,相持半個時辰,我與她皆是大汗淋漓累的慌,可我不敢有所休息,她生氣,她火大,她需要將這火透過鞭子發泄出來。

可我又不能傻傻站着,生生的挨她的鞭子,我也疼不是。

只好,一味的閃躲。

終於,她似是覺得我躲的太過小人,她打的不夠痛快,便吼道:「拔出你的劍,與我好好的打一場,打贏了,一切都當沒發生過,我,再不管你。」

如此便是逼我了?她不管我,可是也是同意了我與雲珂的事兒?

不管她是否有這個意思,我都拔出了劍,想着好好的與她打一場,贏了她,贏得她說的那次機會,那可能的,唯一的一次機會。

我的劍術可是母神親傳,我靈根不夠法術精盡不了多少,就想着劍術花架子上唬的住別人,是以,唯劍術我方能恬不知恥的於神界稱個第二。

今次,她以鞭對我,而非法術,實在是讓着我了。

我好久不曾這般與人這般打過了,起初還有些頹敗無力之感,卻何曾想着越打越發的起勁起來。

最後一招飛星奪夢,她的鞭子被我挑落在地,她輸了,也倒是守諾的再沒冷眼對我。

她將我帶到了矢雲閣,她的寢殿,又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一個小瓷瓶和幾尺紗布。

「把衣服脫了躺下。」

我疑惑看她。聽着她繼續說,「給你上藥,你雖是神,可我葒胥琵琶鞭的傷若是不處理也是會落下隱疾的。我可不希望有個患有隱疾的嫂嫂。」

她喚了我嫂嫂,她同意了我與他的事兒,我開心應下,「好嘞,你放心,你絕對不會有個患有隱疾的嫂嫂的。」以極快的速度褪去了上衣趴在她的床榻上,等着她的敷藥。

她行為舉止當真溫柔的不行,冰冷膏藥碰觸在我的傷口之上,刺激的我不自覺的「嘶,」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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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月浮雲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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