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交易商是個什麼鬼
第二天早上。
天剛蒙蒙亮。
一隻灰色的老鼠從不知哪個角落跑出來，不時抬起頭，嗅嗅空氣中有沒有貓的味道。
在垃圾里翻找著，很快它就被開心邊上的水晶球吸引了注意力。
來到水晶球前，它先是用自己的鼻子聞了聞，然後馬上就放棄了努力，打算把它拱到一邊。
但是就在它剛碰到水晶球的時候——「唰——」
黃光閃過，老鼠消失了。
在一邊的開心也張開了自己的眼睛，舒服地打了個呵欠。
印象中，好久沒有睡的這麼舒服了。
我這是——才剛恢復了清醒，他就馬上發現自己躺在哪裡，昨天晚上的記憶潮水一樣湧上來。
馬的，又失敗了！
開心恨恨地罵，他支起上半身，從垃圾箱里翻出來。
臉上有點兒彆扭，他用手擦了擦，血結成的硬痂簌簌地往下掉。
旁邊樓上的排水管還在嘩嘩地把樓頂的水排下來，開心走過去，站在水下面。
冰涼的水洗濯著身體，他仇恨的目光卻一直盯著街對面的酒店。
大腦中響起的聲音讓他驚訝地呆在當場。
「地球人開心，你已經被選為黑洞交易系統第74121號交易商，請在地球時間38個小時之內把相關交易物品放入你面前的星球內。」
「什麼——啊不是，誰？誰在說話？」開心左右擺頭找人。
「在你的大腦內——」
隨著話音，一面長方形的屏幕在開心腦海中浮現出來。
「宇宙實物交易系統，簡稱黑洞系統，為您服務，先生，為了適應地球人的使用習慣，我已經自動轉換了交易界面……」
在腦海中看到的界面讓開心一陣的無語。
真特么的簡單！
有點兒像卡牌遊戲一樣，上面一排是一個一個的長方形圖案，除了最左邊的一個是亮的，其他全是黑白色，下面一排全是空白的，一個對話框出現在屏幕的右上角，不時彈出一些他看不懂的文字，在轉換了兩三次以後，變成了他勉強看得懂的中文，甚至還夾雜著一些拼音來為其中某些稍複雜的字做註解。
「你在鄙視我的文化水平嗎？」開心張嘴問出了最沒水平的一句話。
要是這個系統是個真人的化，他一定已經一頭的黑線。
話說這不是重點啊喂！
「沒有，我的文字和語言都是根據你大腦發育程度來自行調整，爭取為你提供最佳的閱讀效果。」
「嗯哼——」開心跩了巴嘰的哼嘰了一聲。
他認定自己可能摔壞了腦子，得了神經病，已經出現幻覺了，不過腰倒是不酸，腿也不疼，胸口舒暢，一口氣上五樓也不費勁兒的樣子。
「咕碌碌……」
黃色的水晶球從垃圾箱里飄出來，飛的不穩，還撞到牆上。
「咦？你管它叫星球？」開心好奇地湊到跟前看。
三根手指拿的穩穩的，遠看跟一般的水晶球沒什麼不同，可是放眼前仔細觀看就會發現，那上面的黃色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會動的，像——像雲彩。
「唰……」
銀白色帶著藍色的亮光在裡面閃過，嚇了開心一跳，「艹！活的呀？」
還沒等他叫出聲來，腦海中的畫面開始切換。
先是面前的水晶球，然後，視線急速朝裡面探去。
黃色的煙霧，到處都是。
「唰……」
亮光閃過。
是閃電，亮到極點以後變得湛藍的閃電。
「轟……」
黑紅色的岩漿噴涌而出。
更近了，在地面上，到處可見的火山，岩漿流的滿地都是，各種顏色的煙從地面升騰而起。
「唰……」
畫面再次瞬間切換，又變回了原來的交易系統界面。
「咕咚——」
開心再次一屁股坐在地上，後背上冷汗直流。
不管是誰，冷不丁在腦海里出現一副如同世界末日一樣的景象，差不多都會是這樣的反應。
一個計時器在系統界面正中間顯示出來。
37：57：34末尾的數字在不斷地發生著變化。
「當時鐘歸零以後，星球將會自爆，」系統的聲音里沒有任何一點兒情感色彩，「74121號交易商，你將在爆炸中消失。」
「艹！」開心跳起來，「我抗議！我要人權！我還沒報仇呢，我還……」
系統沒有回應，時鐘在不停地運轉，表明這一切沒得商量。
開心無奈地抹了一把臉，把手上的水晶球拿到眼前。
這也叫星球？特么也太小了點兒！最多也就桔子一樣大。
「就沒一點兒好處嗎？」開心悻悻地，「喂，我已經很慘了，仇也沒報成，親人也死了，你還來威脅老子，爆炸就爆炸吧，快到時間了老子就跑到程胖子那兒，抱著他大腿不放，要死大家一起死，那也算是賺了。」
腦子裡的金屬音再次響起來，「黑洞交易系統是宇宙里各智慧種族互通有無的實物交易平台，在這裡你可以用你所有的物品與外星球的商業合作夥伴進行以物易物的兌換，如果你支付的物資符合對方的需要，你可以換來地球上緊俏的物品，比如稀有礦石、領先地球無數年的技術……」
「可老子只會收垃圾，」開心從排水管下走出來，一屁股坐在旁邊的地上，指著那個黑色的大垃圾箱，「那裡面的垃圾能換錢嗎？」
出乎他意外的，黑洞系統居然說，「可以，任何地球上的物品，只要放進你的本命星球內，它會替你把所有物品還原成你想要它變成的樣子，比如一張紙，它由植物纖維構成，亞麻、木頭、竹子，當這些基礎成分被還原以後儲藏在星球內，將是你可以交易的物品。」
「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開心嘀咕著，「那你把那個垃圾箱和它裡面的東西收了吧。」
「明白，本命星球請執行命令……」
本來是隨口一說的，沒想到浮在面前的水晶球真的就朝著垃圾箱飄了過去，然後開心就傻眼了。
黃色的光線在垃圾箱上照射著，眼睜睜地就看到它缺了個角，裡面的垃圾排隊一樣飄出來，接觸到水晶球以後就消失不見。
過不多時，一個幾百公斤的大垃圾箱就這麼平空消失在了眼前。
水晶球深藏功與名地飄回到開心面前，這回飛的穩多了。
「還真是個寶貝啊？」開心用手去碰一下，入手冰涼的觸感，「本命星球？你這麼叫它？」
「對，它是你的本命星球，如果它受到損壞，同樣的傷害也會施加到你身上，如果它的內部狀態穩定，文明得以發展，你也會從中受益！」
「這麼個小破球，還能有文明？」開心撇嘴。
「唰……」
大腦中的畫面再次切換出來，雖然只吸收了一個垃圾箱，裡面的樣子跟開心剛看到的已經大有不同，火山的活動平靜了很多，在一個未知的角落，一塊不大的地方，甚至長出了青草和大樹，一隻——老鼠？正探頭探腦地在草地上活動。
老鼠，活的？
「能收活物？」開心眼睛亮了。
「一切物品，」黑洞物品再次重申，「包括有機生命體，當有智慧生命進入你的本命星球，星球內就會產生文明，隨著文明程度越來越高，你也會不斷得到獎勵。」
「歸我管不？」開心開始躍躍欲試。
「在本命星球內，你是一切的主宰，你就是創世神，不管內部的文明發展到什麼樣的程度，你永遠是裡面一切智慧生命的最高領袖，你創造了他們，你也可以毀滅他們，但是同樣的，如果你的意志造成了星球內部的生態失衡，文明倒退，你也會受到相應的懲罰。」
開心的心思活泛起來了，他目光灼灼地盯著水晶球，又把目光投向街對面的酒店。
「報仇有望了，」他輕聲說，「爹，雖然你從來不讓我這麼叫你，可你就是我爹，血債要用血來還，等著吧，程胖子，老子先把這個星球搞定，然後再來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