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雜魚上檯面

那波塔。

那巴跟個矬筆似的縮在椅子里，在他面前是一個可以在上面奔跑的辦公桌，對面的人離他很遠，犀利的目光卻刺的他混身不舒服。

「這麼說你打算申請哈努埃爾公司的保護，我可以這樣理解嗎？」對面的人聲音充滿了不屑一顧，這種語氣也更加讓那巴不安，可他還是咬著牙——「是的，哈努埃爾先生，」那巴覺得自己的嗓子眼兒發緊，說出的聲音不像自己的調門兒，「到目前為止，我已經為貴公司解決了相當大一部分垃圾，未來我還會繼續這樣做，但是最近我受到了環保恐怖份子的威脅，這讓我本人處於極大的不安當中，我的安全受到了極大的威脅，因此，如果貴公司不能為我提供足夠的保護，我將不得不終止與貴公司的合作。」

「邦……」哈努埃爾突然重重敲了一下桌子，他站起來，咆哮著，「我該把你交給警察！讓他們來調查一下你是怎樣處理那些垃圾的，你知道你會被判多少年嗎？你見過那波塔重刑犯呆的地方嗎？他們會非常歡迎你這塊白嫩的肉，在你出獄之前，他們會非常照顧你，把你當成家裡養的寵物一樣疼愛！」

那巴開始哆嗦，冷汗浸濕了自己的後背，可是他定定地坐著，竭力想撇開自己的眼睛，可是不管看向哪兒，都覺得那道目光直刺向他。

「我堅持我的提議，」他鼓足了勇氣，「哈努埃爾先生，我做到了你手下沒有一個人可以做到的事，這是我應得的，要是你不答應，我只好去找洛倫佐先生，他會非常歡迎我的到來。」

「小夥子，你在玩一個危險的遊戲，」哈努埃爾冷笑著，「一個並不適合你的遊戲。」

「我也是沒辦法，」那巴似乎品到了一絲成功的味道，「我需要安全。」

「在這個星球上沒有人是安全的，」哈努埃爾坐回去，依舊殺氣騰騰地，「既然你對完成垃圾處理這麼有信心，那麼你應該看到了我們的困境，想必一天清空一個倉庫是沒有問題的。」

「不可能！」那巴斷然拒絕，他覺得自己終於掌握了一點兒主動，「最多一個月一個，如果我再受到威脅，任何威脅，你們都要幫助解決，我不想再挨揍了，這是底限，只要再有一次，我們全部的協議都作廢。」

「你也可能被殺掉，」哈努埃爾陰森森地說。

那巴的冷汗又滲出來，他硬著頭皮，「那就再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我了。」

「沒有人是不可替代的，」哈努埃爾把椅子轉過去，「出去的時候記得關門。」

那巴如釋重負，走出這間比他的房子還大的辦公室。

過不多時，本是沒有任何痕迹的牆壁上無聲地出現一道門，妖艷的女人從裡面走出來，正是那巴的老相好。

「丹娜，他是怎麼處理那些垃圾的？」哈努埃爾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給我一個我想要的答案。」

「沒有看到任何工具，」丹娜搖頭，「走進去，再出來，然後就沒了。」

「繼續觀察，」哈努埃爾睜開眼睛，一點兒沒有生氣的樣子，也沒有任何情緒和表情，跟剛才那過分豐富的表情和動作相比，那似乎更像是一場表演，「我要知道他的一切秘密，這樣才不會讓我們惹上麻煩。」

「好的，老闆，」丹娜低頭恭順答道，「那我們要不要給他提供保護？」

哈努埃爾嘴角漾起一絲微笑，「好吧，雖然以前從來沒有過，可看起來他還有點兒用處，那些用完的人——他們沒用了，幹掉，不要把麻煩帶到公司來。」

「是，老闆。」

那巴從那高聳入雲的大樓里出來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了不同，兩個機器警衛正靜靜守在自己的破車邊上，白色擬人化程度極高的身體隔著老遠就能感覺到金屬帶來的壓迫感。

終於不用再挨揍了，那巴摸著自己的肚子，就在前幾天，他還在為那一記勢大力沉的左鉤拳和膝頂難過的想死，現在，他反倒有點兒躍躍欲試，渴望著看到那些找他麻煩的人在機器人保鏢的壓倒性優勢下哀號遍地。

躊躇滿志地踏上車，那巴覺得一頓豐盛的有機食品晚餐會是非常不錯的慶祝方式，以他現在的存款數字和信用等級，似乎消費一頓普通上班族兩個月的收入的晚餐也不用特別感到肉疼。

在那巴還在為晚餐吃什麼傷腦筋的時候，開心則對著面前的鹽鹼地發起了愁。

他栽下去的，經過水晶球內部嚴酷到堪稱戰場的環境篩選出來的種子，現在剛剛冒出點兒芽，就病病殃殃一副要掛的樣子，原來嫩綠色的葉片也變成了枯黃，生命眼看著就倒計時了。

「我擦咧？」開心眼睛都直了，「不是個這吧？這可是水晶球里好幾個星球的種子PK出來，長勢最好的幾種，這都活不了？」

「也許是方法沒有選對吧，」明顯這也不是黑洞系統所擅長的，「這裡好像不是鹽鹼地那麼簡單，空氣中的重金屬元素嚴重超標，鹽鹼地不太可能有這種現象，這裡似乎是化工廠傾倒廢料的地方。」

黑洞系統的第一句話引起了開心的注意。

上回給艾倫的紫葉苜蓿能起那麼大的作用，可是在水晶球里它卻是分分鐘掛掉的德行。

「找！」開心靈機一動，「反水晶球里正要被淘汰的物種拿出來。」

「明白！」

過不多時，一株又一株的植物被移植到了現在的地上，這種種植辦法實在有點兒粗暴，沒有施肥，也沒有改良土壤，就是直接刨了個坑埋進去，不過話說回來，以現在的處境而言，開心覺得也實在沒必要再弄出什麼太大的動靜，要是這裡再引來記者，他就得再次跑路。

可現實也是殘酷的，一共23株植物，在面前排成一排，好像正在準備戰鬥的士兵，可是移栽過後不到五分鐘，就可以以肉眼判定掛了14株，葉子都黃的不像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