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把錢留下
「媽，你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
葉楓擦去眼角的淚水，關切的詢問起來。
方清水揉了揉頭，又晃了晃胳膊，心疼的望着葉楓：「好多了，身體也有了力氣，哪兒哪兒都很正常，還覺得有點餓。」
聽到方清水沒事後，葉楓那顆提在嗓子眼的心，才算是踏實落地。
「媽，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辦出院手續，然後我帶你去吃飯。」
其實葉楓本想要再做個詳細的檢查，他才能徹底安心。
不過，他轉念一想，要知道方清水可是胃癌。
目前為止，尚且還沒有攻克癌症的辦法，若因此而引起矚目的話，方清水沒準會被當做小白鼠各種研究調查。
還是先出院再說，等過些日子，再去別的醫院做個全身體檢。
剛辦完出院手續，正好趕上飯點，母親恢復健康，心中歡喜的葉楓正排隊買飯。
「呦，這不是你前男友嘛。」
一道滿是鄙夷帶有嘲諷的男人聲音從葉楓身後響起。
「是他。」
同時，傳來的還有另外一道女人的聲音，尖酸刻薄。
「昨天他還死皮賴臉的跑去問我借錢，說他媽快不行了，今天就有胃口來打飯，看來也不怎麼傷心嘛。」女人接着譏諷起來。
葉楓回過頭，他認得這兩人。
女人是他大學時談過一段的女朋友陳媛，不過因為覺得他沒錢，而把他踹了。
這男人則是給葉楓帶了綠帽子的王子傑。
「去跪舔前女友，我要是個男人啊，早就找個沒人的地方跳樓算了，不夠丟人的呢。」王子傑冷眼掃著葉楓，嘲笑諷刺起來。
「葉楓，怎麼不說話？你ma死了嗎？要不要我們去弔唁一下呀。」陳媛笑嘻嘻的說道。
葉楓臉色鐵青，他本意是不想與這兩人發生衝突，但怎奈野狗毛病大。
「你死了，我媽也不會死的。」葉楓頭也沒回，反懟一句。
「我看你是找死。」
王子傑擼起袖子，作勢就要衝過去打起來。
「幹什麼！這裏是醫院，不是你們打鬧的地方，想打出去！」
另外一位正在排隊買飯的醫生回歸頭瞪了王子傑一眼。
「算了算了，咱們別跟他一般見識，他來醫院是喪事，咱們來醫院是喜事兒，還是別沾晦氣了。」
陳媛攔下王子傑，又嘲諷的望了葉楓一眼：「不知道像這種窮鬼有沒有給他媽買棺材的錢。」
「也是，哈哈哈。」
王子傑摟着陳媛的腰，一扭一扭朝着遠處走去。
買完飯，回到病房的葉楓，見到恢復如初的母親后，心中怒火頃刻消散。
「媽，你快吃點，都是你愛吃的菜，我已經辦了出院手續了，等下午蓋個章，咱們就能走了。」
「好，好，這醫院我早就住夠了。」
方清水生平最不後悔的一件事兒，就是有葉楓這麼個好孩子。
吃過飯後，正在水池洗碗的葉楓沖着方清水笑道：「媽，你在歇會兒，我去看看醫生回來了沒，蓋好章，咱們馬上就走。」
「這就要走？」
病房門口，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緊接着，邁步走進來兩人。
正是先前在餐車附近遇見的王子傑、陳媛。
「哎呀，真可惜，怎麼沒死呢，看來咱們這點份子錢是給不了咯。」王子傑譏笑道。
「jian人命臭，可能老天都嫌棄吧，捨不得收。」陳媛在一旁附和起來。
葉楓停下手中的事兒，滿臉怒氣的轉過身：「不要過分！」
「過分？哈哈哈，哥，他說我們過分。」陳媛覺得好笑，指著葉楓嘲諷道：「我們好心來給你那死鬼老媽送點錢，你還覺得過分，什麼心腸！」
「算了，把錢留下，咱們還是走吧。」王子傑冷笑一聲，從口袋裏摸出一摞一摞花花綠綠的紙鈔，摔在方清水的床上。
那些紙鈔，如同針尖一般刺入葉楓的眼中。
冥幣，死人票子！
「可惡。」
再也忍不住的葉楓，一步撲了過去，掄圓拳頭便朝着王子傑砸去。
「怎麼！你就是這樣謝我們的嗎？」
王子傑絲毫不怵，他常年練習跆拳道，應對葉楓還是比較簡單的，一腳上去便將其踹倒在地。
葉楓這幾天因為他母親的事兒，幾乎沒合過眼，先前又被車撞了一下，身體虛得很。
「廢物。」
王子傑冷笑一聲，又掏出幾摞紙錢，狠狠摔在他的臉上道：「窮鬼，撿起來吧，收好，省得你媽進棺材的時候，連個燒的紙錢都買不起。」
「王哥，他連紙錢都買不起，又怎麼能買得起棺材呢。照我說，找片老林子一丟得了唄。」
「夠了！」葉楓憤怒的爬起身來，握住一旁的凳子，便朝着王子傑砸去。
「小楓，停手！」
要說現在唯一能控制住葉楓的，只有他母親方清水了。
「不要惹事。」方清水沖着葉楓搖搖頭。
葉楓不甘心的放下凳子，怒目直視兩人：「滾。」
「沒挨夠揍是嗎？」王子傑作勢又要撲過去打。
陳媛趕忙將其攔下，也擔心惹出什麼麻煩來：「算啦，咱們反正進了心意，人家領不領情，不關我們的事兒。像這種死氣沉沉的地方，對寶寶不好，咱們還是走吧。」
「呸。」
朝着葉楓吐了口口水后，王子傑這才擁著陳媛離開。
直到兩人走出病房后，葉楓眼中的怒火才漸漸散去。
同樣，他所積攢的黑氣又多了一些。
就在先前，王子傑一腳踹向他的時候，有了身體接觸的同時，葉楓毫不留情的從他身上取走了一部分白氣。
其實，他想全部取走，只是擔心會惹上麻煩，所以才忍住的。
剛走出病房的王子傑突然覺得眼前一黑，有點頭暈。
「嘶......就不該和這種晦氣的人多糾纏，頭怎麼突然痛了。」王子傑一手扶牆，一手揉頭。
「正好。」
陳媛突然想起什麼：「我有一張體檢券沒用呢，要不然做個體檢去吧，反正也來了醫院。」
「那，那好吧。」
病房裏，冷著臉的葉楓將那些紙錢一一撿起，全都丟掉垃圾桶后，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