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趕集
吃過午飯，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商量著怎麼收拾這破屋跟雜亂的院子，忙碌了一早上的蔡元杳被顧氏摟在懷裡有些昏昏欲睡。
忽然，小鼻子被捏了一下，蔡元杳抬腳就朝著蔡元恩的方向踹了過去，聽到哎喲一聲這才咧開嘴笑了笑。
「那些衣服我已經收拾好了，明日就可以拿去當鋪了。」
蔡元杳聽到顧氏的話睜開眼看向蔡富貴，見他點點頭，「那我就跟軒兒還有恩兒一起在家把廚房給砌上。」
「爹，我跟娘去當鋪。」
蔡元杳眼眸微動，挪動著身子坐起來，顧氏性子這麼溫柔，去當鋪肯定會被宰的。
而且她也想去鎮子上看看，畢竟小說上那麼多發家致富的路，她蔡元杳怎麼也能走出一條路。
「咱們家也沒有馬車了，你這小胖子跟去就是在拖累娘。」
蔡元恩毫不留情的吐槽著蔡元杳，得意的挑起下巴，沒想到蔡元軒抬手捂住了他的臉，按在了草地上。
蔡元軒淡笑的開口，「杳杳跟去也好，娘的性格太容易受欺負了。」
顧氏溫柔的笑了笑，抱著蔡元杳點點頭，「好，就聽軒兒的。」
蔡元恩哼哼唧唧的還想開口，被蔡元軒冷颼颼的瞥了一眼，愣是慫著脖子沒敢繼續開口。
蔡家大院。
村長離開之後，蔡老頭就盤腿坐在炕上，耷拉著眼皮抽著水煙，一直沒說話。
蔡老婆子從外面罵了一通，摔摔打打的掀開帘子進來，迎面就被嗆的直咳嗽，「你不下地去，在這幹啥呢！」
蔡老頭眼皮微抬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村長讓我們把兒子認回來，老是在破屋住著也不行。」
「啥？」
蔡老婆子聞言指著蔡老頭就罵，「你說什麼鬼話呢，我們佃田就因為他們被收回的，這一大家子的嚼頭沒了一半，還想把他們認回來，這是想餓死咱家是不是？」
「說啥呢，那也是你兒子，當初如果不是你鬧了這麼一出，現在能這樣嗎？」
蔡老頭子原先不知道這些事情，等知道已經晚了，蔡地主早就帶著四兒子回到鎮子上生活了。
「你怪我是不是，我不能活了啊，我做了這麼多為了誰，現在那些喪門星還想回來，做夢！」
蔡老婆子蠟黃的臉上儘是不滿，她咬牙，「你要是敢讓他們回來，明年今天就是我的忌日。」
「你這老婆子，村長也只是勸勸我。」
蔡老頭子又吧嗒的抽了口水煙，眉頭緊皺。
蔡老婆子哼了一聲，想到今天拿到的十兩銀子，偷摸的塞自己枕頭下，故意撣了撣袖子上的灰，「你也不準去貼他們家，在地主家吃喝了這麼多年，哪有想過我們。呸，都是沒良心的玩意。」
蔡老頭聞言，緊皺的眉頭又鬆了些。
老婆子說的也不無道理，那個時候老四也有三歲了，總該是知道一些東西了，這麼長時間卻從來沒有來找過他們家。
次日。
遠處的天色泛著瓦藍的光，逐漸遞增的發亮。
村子里煙囪里都冒起了縷縷青煙，有些家裡的窗戶已經亮了起來，不捨得點燈的就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干著活計。
蔡元杳在溪邊洗了把臉，微涼的溪水徹底消退了睡意。
「杳杳來把頭巾包上。」
顧氏從懷裡掏出頭巾裹在了蔡元杳的頭上，自己也裹了一個，牽著她朝著路上繼續走去。
現在臨近八月，天氣還不炎熱，但是等到日頭升起照在身上還是熱辣辣的疼。
蔡元杳邁著小短腿哼哧哼哧的跟著顧氏，她們天沒亮就出門朝著白蓮縣走去，如今天都大亮了，連一半的路都沒走到。
一路上蔡元杳趁著顧氏不注意，小手利落的拔著田地邊的壟溝上的野菜送進空間內，雖然暫時種植的靈氣獲取不多，好歹也能換取一些東西。
蔡元杳抬頭就看到顧氏的眉頭都緊皺著，抱著懷裡的包袱不敢撒手，她抿著唇，心裡明白他們家唯一值錢的就這些衣服了。
家裡什麼東西都沒有，全都要添置，然而這些衣服未必能賣多少錢。
蔡元杳看了下空間里的靈氣，她忙碌了一早上才僅僅只有三滴靈氣，還剩下10顆麥麗素。
很快，兩個人就來到了白蓮縣。
高高的門樓上掛著白蓮縣三個字，偌大的門樓卻只開了一半，門口排起了進縣的長隊。
隊伍中，人跟牛馬車是分開排隊，但是吵鬧聲不斷，牛馬的糞便也散落一地。
裹著素色布巾的顧氏緊緊的抓著蔡元杳的手不敢撒手，嘴裡還止不住的念叨著：「千萬別離開娘，花拍子會把你帶走。」
「知道了娘。」
蔡元杳用力的點點頭。
「一文錢。」
待走到門樓前時，縣差沖著顧氏伸手，不耐煩的開口，「快點，後面還有人要進去呢！」
「什麼時候要一文錢了？」
白蓮縣進入縣城都只需交上衣服或者雞蛋之類兌換的，所以她特意收拾了一件蔡富貴的舊衣服，她還哪裡來的一文錢。
縣差見她這副樣子冷笑一聲，直接推開她，「沒錢就走遠點，別在這礙事。」
顧氏措手不及的仰頭摔到在地上，頭巾掉落下來，原本秀麗的臉露了出來。
「娘。」
蔡元杳焦急的上前扶起顧氏，抬頭看向了縣差，他不以為意的喝著後面的人快點交錢，一個個都乖乖的交了一文錢進入了縣城。
看來縣城確實是得交一文錢才能入內。
「這位小娘子，我給你一文錢你跟我進縣城怎麼樣？」
隊伍中走出個男人，衣衫破舊猥瑣的沖著顧氏笑著，就要伸手朝著她臉上摸去。
顧氏臉色蒼白的後退著，慌張的搖頭，她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蔡元杳咬牙攥緊小拳頭，撩起小裙子沖著他的腳猛地一踩。
「你這小丫頭看我不打死你。」
男人齜牙咧嘴的後退了兩步，沖著蔡元杳就打了過去。
「欺負小孩子了。」
蔡元杳靈活的躲開，站在顧氏面前瞪著他，「光天化日的你還想偷東西不成。」
她若是說欺負顧氏，那才是真的要壞了顧氏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