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偷書
苗海回到木屋，對着藍色液體，就喝了一半。「我帶你去看一個神奇的世界。」他說。
然後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吳素素一把搶過剩下的半管子藍色液體，順着苗海的嗓子兒，一下子就都倒進去了。「嗯，劑量到了。」她心想。
苗海瞪了她一眼，沒辦法，他已經吞下去了，這個劑量他還真的沒有試過。之前在圖書館佈滿灰塵的角落裏，找到了一些資料，成捆包紮，看上去是準備丟棄的。學校里的所有書實行無人化管理。苗海想到這可能是禁書，他隨意地翻了一下，沒有細看，倒是被裏面的圖片吸引了。
他仔細查了一下，沒有條形碼，也沒有磁條，這樣他帶出去的時候，應該也不會有警報聲。那天他對那些灰塵做了一些處理之後，每次都帶兩頁出去。不知不覺就把總共一千多頁的古老文字帶齊了。
就差兩頁，唯獨就差那兩頁。他想查一下監控，但被攔了下來。他只有學生ID，沒有員工ID不可能進入到視頻監控室里。他也怕事情搞得太張揚的話，會讓人發現他乾的事情。而且員工ID也不能只是一般的員工。必須要是中層管理者以上。
苗海連續幾天物色了很多人。學生公寓樓的管理員阿姨有一天說漏嘴，她是中層管理者。
本來，這件事情是可以作罷的，反正最後兩頁，可能也只是沒有什麼實質意義的封底吧，但不湊巧的是，他偏偏有那麼一點的強迫症。
好不容易，倒膜到了管理員阿姨的指紋。還費勁吧啦地一直潛伏在圖書館裏面，直到晚上天黑，才偷偷用指紋倒膜成功潛入監控室。可他查了一整晚，查到了第二天天黑，只查到了一個黑衣人。中等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黑帽衫，黑褲子，黑鞋子，而且智能查到圖書館的監控，之後的走向就查不到了。一個員工ID一年只能查一次。
有鑒於再查下去的事情太過麻煩，苗海就暫時放棄了那兩頁。
那是一本古老的彩色圖志。在苗海生活的時代，人類基本上已經捨棄了紙質書。原因很簡單，只是為了保護樹木而已。苗海「偷書」的一部分原因，可能不是看中了書中的內容，純粹只是因為書紙很值錢。彩色的要比黑白的值錢兩倍，
正巧是幾頁幾頁地一起偷的，苗海發現了一個小小的秘密，這本書原來可以用兩種方式來看，一種是成冊地看，好像是在教人一種古老的湯藥，苗海在大學里選修過：「古人類語言」這門課。簡單地可以讀懂一些上面的內容。
但是當他在公寓的地板上散開來看，發現紙頁裏面有一些隱含的線條，這些線條可以連成一種有邏輯的圖形。不過，很顯然，對圖形的理解必須建立在對文本內容的熟悉之上。
他花了很長時間，按照上面的「指示」，選擇一個僻靜的後山，又用很長的時間，在上面建造了小木屋，自己製作了儀器。他一步一步地按照指示來。只是因為第一頁的那句話：「如若不遵照此執行，或輕易中途放棄的話，就會受到大小懲罰。」
苗海本來也覺得這一切都是無稽之談，但是在他違抗書中指令的那段日子，父母接連生了很嚴重的病。他繼續按照「指示」做下去以後，一切都好了。
從此以後他對此深信不疑。
包括那些「意外之財」，也在他的意料之中。甚至包括「吳素素」的到來。
因為那本書講述了一個古老的神話故事，很多人都說這個神話是假的，但這本書極力證明這個觀點的正確性：人類從遠古以來，一直有一個支系在默默地保護著人類——「磨太人」，他們繼承了人類最古老的科技。那是一種外星人第一次到達地球之後，在地球上留下來的珍貴知識，物質的有金字塔，非物質的有語言，制度，等等。
一千頁的紙，內容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如果拿去黑市變賣的話，可能夠苗海一個人好吃好喝一整年了。但顯然，如果這樣變賣出去的話，他就會遭到厄運……
苗海在被灌進那藍色液體之後，開始產生強烈的反胃，很想吐，但是只能幹嘔。同時，他開始強烈地後悔。並且試圖找原因，他感覺那是一個圈套。從一開始就是。黑衣人，拿着一捆錢的富婆。他彎腰，痛苦地捂住胃，突然！他像一頭猛獸，一下子猛撲到吳素素身上，嘶吼著，痛苦讓他的手都快要變形的樣子：「你說！為什麼要害我？」吳素素的上身白色單衣被他撕扯下來。只剩下一件裸色的襯衣。
吳素素不能做更多了，她想說自己剛剛好像是被什麼莫名的力量攫住了，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念頭，還是她從小受到的防身格鬥訓練。但無法控制地這麼做了。
剛好在這個緊張又尷尬的時刻。吳素素聽到了熟悉的直升飛機的聲音，還有警報聲。「爸爸和柔柔應該都來了吧。」她想。她正想這一切該怎麼解釋的時候。簡易木門被人一覺踹開，似乎並不需要什麼力氣。
吳爸爸一個大男人差點尖叫出來：「素素，你在幹什麼。」
「什麼事都沒有，爸爸，沒事的。我來這裏看看。」吳素素語無倫次地解釋著。「女兒呀，你這幾天怎麼啦。」
「柔柔，到底怎麼了？」柔柔過來緊緊地抱住她，給她裹上自己身上的外套。吳素素看着平素很熟悉的姐妹，卻好像換了一張臉。那張臉，非常地像一個人。「啊！」她大叫起來。嘴裏不住地念叨著：「我跟他沒什麼的，真的什麼都沒有。剛剛出現了一點小誤會。」
警察在後面，已經拔槍，到處搜查。「檢查完畢。一人。」
聽到警察說：「一人」，吳素素這才反應過來，她回頭一看，那個男孩真的不見了。憑空消失了。
柔柔和爸爸都已經以為她神智不清。但是現在她越解釋，他們以為她病得越重。她只能默默地跟隨他們回去，她一直回頭望，一直望，沒有看到苗海的影子。他們封鎖了那裏，對她唯一的好處可能就是不用去情感改造中心了，她以為苗海是偷偷跑的，還小小地自我感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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