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魏忠賢請辭

第5章 魏忠賢請辭

晚間,崇禎皇帝坐於冬暖閣中,手中拿著一本奏章,有些啞然失笑,最後更是哈哈大笑。

「皇爺何事這般快活?」

侍立一旁的王承恩大奇,湊上前來,笑嘻嘻的問道。

他可是看著皇帝長大的,可謂是親密無間。眼見皇帝心情極好,頓時湊上前來詢問道。

所以說太監們都是最有眼力勁的,王承恩的捧哏完全捧在了點子上,崇禎皇帝也正需要一個訴說對象,便舒服的換了個姿勢,將奏章向王承恩方向扔過去一點,笑著道,「廠公這是要請辭了。你覺得該如何回他?」

「奴婢愚鈍,一切全聽皇爺的意思。」

王承恩一聽,更是心情大好。不過他可不願意給朱由檢留下一個喜歡干政的印象,十分狡猾的將球踢了回去。但他眼神中那掩飾不住的喜悅,卻是完全被朱由檢收入眼帘。

宮中雖然如今已經開始進行權力交替,但是老魏在一天,就不能說是完美,單單就是老魏把持著的司禮監秉筆掌印太監和東廠督公的位置,他就不只一次暗吞口水。

現實也是明擺著的,作為崇禎皇帝最為信任的兩大太監之一,王承恩覺得自已是足夠的資格爭取其中一個位置,雖然他不敢想能夠爭的贏司禮監掌印太監這個位置,但是東廠督公的位置,他還是有爭一爭的打算。

畢竟曹化淳如今還在千里之外的南京城,就算皇爺已經派人前去傳召,他回來也需要一些時間,而這段時間,便是他最大的機會。

更重要的是,心腹,只有一直在身邊才能稱的上是心腹。

曹化淳雖然侍候信王時間比他還早,但是畢竟人已經不在這京城之中,又是數年未見,與皇爺之間的情份還不知道能夠剩下多少。

無論怎麼看,一直在信王身邊伺候的自已,無論是情誼還是親近程度,都足以壓過曹化淳一頭,拿到老魏卸下的差事,應該並不是什麼難事。

尤其是張彝憲已經被皇爺打發去了御馬監,開始著手接掌御馬監,另一個大太監王應朝去了宮中凈軍營,準備接掌凈軍之後,眼下更是無人能與他爭鋒!

對於王承恩的小算盤,朱由檢當然洞若觀火。

不過他並不排斥對方的想法,對於朱由檢來說,如魏忠賢這般既掌握司禮監大印,又拿著東廠督臣大印,更是將錦衣衛完全馴服的超級內相,是極度危險的。

對於帝王來說,制衡才是最重要的,任何一個人一家獨大,對他都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更別說這種三個重要位置都歸一人的場面,無論天啟是如何想的,反正他若是有這麼一個手下,他晚上是肯定不能安然入眠的。

只是看王承恩如今這種熱切的希冀,朱由檢覺得歷史上那個心靜如心,不爭不搶的王大伴,應該並不是真的就象史書上寫的那般,真的就是一個無欲無求的好好先生。

男人在世只有四大愛好,一權二財三色四名,太監因為身體原因,名聲是根本不用指望了,還有第三大愛好,自然是永無指望。

但太監就算身體殘破,但畢竟還是男人,是男人就不可能脫離這四樣。但既然無法爭取第三種,那對於前兩種,自然會比一般男人更加的渴望和偏執。

尤其是權力,本來太監狠下心來對自已來這麼一刀,就註定他是來追求權勢和財富的。

可惜的是,崇禎皇帝身邊兩大狗腿子,卻是終崇禎一朝,表現的近乎完全無欲無求。

是王承恩與曹化淳這兩大太監頭子,變成了無欲無求的聖人了么?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朱由檢現在分析,估計是與那位崇禎皇帝狠辣的收拾魏忠賢,而且對於太監摻合朝政始終如一的痛恨態度有關,首先收拾起魏忠賢這位權閹,連屍首都不放過,直接拉回北京千刀萬剮的手段給震懾到了,並且大肆的誅連,以及寧可錯殺一千,不放過一人的態度,更是讓他們徹底的絕了這份心思。

在一心只相信大明東林黨這些正人君子的崇禎皇帝手下混飯吃,再強的權勢慾望也只能自我閹割,只能私下收一些黑錢,國事上更加不敢多說一句,否則絕對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事實上,能混到這般高位的太監,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這些太監雖然施政方面並不善長,但是若是輪起整人和陰謀詭計,那絕對個個都是頂尖的高手。

若是崇禎皇帝肯稍微聽聽這些人的意見,也不會被文臣集團玩弄於股掌之間,直到最後自掛西北枝。

不過如今的朱由檢,卻完全不會再走那位直到掛在歪脖子樹上的前一刻,才幡然醒悟的崇禎皇帝的後路,他更加不會走象那位一般,被東林黨人如耍猴一般戲耍了十數年,直接忽悠成傻子的皇帝老路。

「你去一躺司禮監,替朕挽留一下魏忠賢。記得,態度給朕放客氣一點,莫要給人臉色。壞了朕的事,你就別回來了!」

靜立片刻,王承恩卻是等來了朱由檢的這道命令,頓時讓他滿心的歡喜全部煙消雲散。

之所以挽留魏忠賢,是因為朱由檢權衡良久,覺得現在還不是與其撕破臉皮之時,若是激的對方狗急跳牆,對自已沒有一點好處。

而且他需要時間來整頓宮中大內,更相信時間拖的越久,他能掌握的力量便越大,時間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只要按捺住衝動,勝利就只會屬於他!

不過這番心思倒沒有必要跟王承恩解釋,見朱由檢已經開始板起臉來,王承恩這才收起不情不願的表情,一溜煙的跑向司禮監。

朱由檢望著王承恩遠去的背影,目光再次轉為冰寒。不要說那個對他以赤誠之心待他的天啟皇帝,還有張皇后在靈前對他的哭訴。

僅僅是因為天啟皇帝不明不白的死去,牽連的宮人大多都與客氏有關,他就一定要殺之而後快。

他可不想與天啟皇帝一樣死的不明不白,雖然他相信客氏是不會主動謀害天啟皇帝的,但那些宮人都與她有所牽連,卻也是真實情況。

這種權力慾望極大,能力卻是極為低下的老女人,還是早殺早安心,如今不過只是忌憚著魏忠賢,不得不改殺為驅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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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最後一個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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