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始見端倪

在揍完一頓方睿后，方世玉和太昊以及那隻土狗般的渾球離開了黑山。

途中，渾球詳細地向方世玉解釋了為什麼不能殺方睿的緣由。

渾球指著黑山道：「看到這座山了嗎？裡面羈押著無數惡鬼，以及神古仙古的罪惡真靈，方睿作為神古最後的神子，仙帝託付之人，他的存在意味著背負了兩個紀元的氣運。」

「等等，什麼叫神古最後的神子？老子不是活得好好的？」太昊道。

渾球了白了一眼太昊。

無視！

太昊試圖爆發，渾球卻躲在了方世玉身後。現在方世玉可是它最大的靠山，為此，它甚至背叛了一直餵養他的方睿。

「你繼續說！」方世玉發話。

渾球點頭道：「事實上，這方睿早就存有死志，他之前想的是白君來殺他，可笑的是白君跟著方行私奔了也不殺他，所以他和蒼無聯繫，希望讓你來殺他。一開始，蒼無是拒絕的，後來方睿說他的死可以解封大部分神道氣運，最後蒼無決定讓你來選擇。」

「講道理，你不能殺他，不是因為他是武神的兒子，而是因為你殺了他就沒人來背鍋了！」

太昊插言道：「此言何意？」

渾球道：「你們知道方睿的母親是誰嗎？」

太昊皺眉道：「這倒沒聽過，不過我聽說他母親貌似只是個凡人。」

渾球癟嘴道：「凡人？凡人能和武神相愛，扯犢子呢？他母親來頭十分大。」

太昊不信：「有多大？」

渾球陰惻惻地道：「他母親是從歸墟中再度超脫的超脫者。」

此言一出，方世玉卻是一愣。

「歸墟之中還能出現超脫者？」

渾球道：「怎麼不能？當初，就有人猜測無盡深淵最底部是另外一片混沌宇宙。就像萬事萬物，有陰有陽一樣，如果我們這片混沌宇宙是陽，那歸墟之下的那一片宇宙就是陰。」

「當然，陰陽也只是相對的。當年，武神在鎮壓歸墟之亂，為歸墟之主添加封印后，卻是在無盡深淵中遇到了一個大敵。最終，他和那深淵中的人好上了！」

太昊無語：「你家先祖真厲害，連鬼都不放過。」

方世玉一巴掌拍得太昊腦袋嗡嗡作響。

渾球接著道：「後來，方睿出世了。方睿出世那一天，整個歸墟之地神光如沐，好像歸墟都要被這神光淹沒一般。再後來，武神前往超脫古路。」

「超脫古路？是星空古路？」

渾球道：「差不多一個意思，反正武神走了，武神留下的其它七脈也逐漸凋零，唯有方家一脈如今依然在星空萬界開枝散葉，甚至在邊疆之地還有方家一脈的神君。」

方世玉一愣：「等等，你是說道境九轉的存在？」

渾球道：「正是如此。你到時候去邊疆就知道了，而且方家還是大族。」

方世玉道：「你繼續說方睿的事情。」

渾球點頭道：「武神走後，方睿作為唯一的神子。」

太昊再次發怒。

渾球癟嘴道：「你那時候不是被你老爹封印了嘛，說他是唯一的神子也不奇怪。」

太昊皺眉道：「荒神也有血脈留下。」

渾球道：「隔太久了，不算！方世玉，這小子插話，揍他。」

方世玉瞪了一眼太昊：「你閉嘴！」

太昊捏了捏手中大棒，最終還是選擇了緘默，打是打不過的，只能閉嘴傾聽咯，不過他卻笑看著渾球，心中冷笑：「你以為你會有好下場？」

此時渾球繼續說道：「由於方睿出世太過驚艷，以至於許多老人對他都抱著希望，外加上他又是深淵血脈，歸墟之地的一些有意識的惡鬼對他也頗為敬重。所以，方睿成了那個時代的領袖，如果最後要不是蒼天部落突然叛亂，恐怕方睿也將走上武神一道，統一這一域，再續一紀。」

「蒼天部落？」

太昊道：「就是蒼無所在的部落，當時蒼無跟著他師傅周遊混沌，蒼天部落少主蒼侖卻是利用奪運術引發了神戰。當然，這是後來蒼無告訴我的，我當年被封印然後一不小心被這些傢伙給打死了。死在封印中，要不是蒼無帶我去另一片時空，說不定老子現在已經成渣了......」

說道那段歷史，太昊卻是無比激動。

渾球瞥了一眼太昊，方世玉冷哼一聲，太昊果斷閉嘴。

「然後，蒼侖裹邪神叛亂，眾神殿墜毀。眾多神古元老不得不入歸墟避難，方睿的第一世就這麼失敗了。在方睿修養期間，仙帝葉修率領人族再次從星空萬界崛起，最終證道稱帝。葉修在弱小時曾得到了方睿的幫助，所以在仙古前中期，神古的一些元老也轉世到仙古時代，那時候可謂是神仙一家親。」

「但好景不長，因為道統，以及天道之網的緣故，神古元老和仙古的新人們爆發了一場爭端。這一場爭端，導致仙神決裂，方睿作為神道領袖，欲再開一界。當時，方睿憑藉血脈感應，將他母親遺留在時光長河的舊土召喚出來。此舊土靈界，其實這期間仙帝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當靈界現世，方睿準備以神遺之地為基再塑神界。但，進行到一半，蒼侖卻帶著降神之法來找他合作。」

方世玉疑惑道：「蒼侖不是和方睿有大仇嗎？二人為何會合作。」

渾球道：「蒼侖告訴方睿，降神之法可以召喚回神祖。方睿一聽，卻是喜出望外，他本以為藉此可以重塑神古輝煌，然而那一次方睿再次失敗了。不，準確說應該是成功了。方睿以三方神遺之地，召喚出了三道神祖虛影，其中分別是荒神，戰神，武神。」

「但，誰都沒想到的是，這神祖虛影一出祭壇，卻是四處亂殺。諸多神道大神，在那一役中被屠戮。」

太昊忍不住插嘴道：「好不容易活一次，卻被自己老爹的虛影殺了，我尼瑪，現在想想都氣。」

方世玉問道：「然後呢？」

渾球道：「然後，當虛影要波及仙界以及諸天凡界時，仙帝出手了，他以一己之力鎮壓三道神祖虛影。但最終的結果是，仙帝喋血受傷，而在那時候有未知的敵人來襲，仙帝再度傷上加傷。此後，仙帝一直在療傷，直到仙帝隕落，仙古崩塌。」

方世玉恍然道：「原來如此，我就說堂堂仙帝在有天道之網的輔佐下，怎麼會被人襲殺。那如此說來，這是一個局，不一定是針對方睿，很有可能是針對仙帝，而蒼侖就是這布局的引子。」

渾球點頭道：「正是如此。但仙帝隕落後，本以為此界會被外域攻破，亦或者徹底墜入歸墟。但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這一界突然湧現出許多古老的世家，諸如姜，陳家，王家一類，這些世家雖然沒有超脫者坐鎮，但每一家幾乎都有一名半步超脫。有人說，這些世家來自於歸墟之下的那個世界。」

方世玉道：「那姜家可是仙帝曾拜師的姜家！」

渾球點了點頭：「事實上，很少有人知道，這姜家女最後還成了帝后。」

方世玉看向太昊。

太昊一臉懵逼：「你看我幹嘛，那時候我已經死了，在莽荒時空待著。」

渾球接著道：「之後，諸方勢力維持了一個基本平衡，無論是歸墟還是在星空萬界。星空萬界成立了修真盟，而歸墟則有三大勢力，神道，仙朝，墟盟。」

方世玉道：「仙朝，我滅的那個？」

渾球道：「準確地說只是一部分，更多人其實一直在時光長河中沉睡，不過看樣子近些日子都會出世。神古也是一樣，還有一些赫赫有名的神道大神在沉睡。其中，最重要的一支其實是荒神一脈，他們不僅統領著荒神一系的大神，還有許多先天魔神。」

「當然，先天魔神一脈和你們這一脈其實是有矛盾的。當年，武神崛起，可以說是踩著荒神和先天魔神起來的。」

方世玉道：「原來如此！既然說道這兒，不知那戰神之死是怎麼回事兒？」

太昊一聽卻是有些頹然。

渾球道：「戰神是為超脫者，哪有這麼容易隕落，他也許死在了這個時空，可是在過去亦或是未來的時空，他依舊活著。當然，他也有可能真的戰死了，而殺死他的人將所有時空的他盡皆滅殺。」

方世玉點了點頭。

渾球又道：「戰神應該在邊疆為太昊留了重要的東西。」

方世玉細細回想，之前戰神麾下的青蕪大神也曾說過此話。

方世玉笑道：「還有什麼秘密沒有？」

渾球忸怩道：「我知道你要問我為什麼我知道這些？行了，我攤牌了，我是...」

方世玉笑道：「等等，你讓我猜一猜。你是武神留下來輔佐方睿的金靈對吧？那系統，其實也是武神留給方睿的。而武神的崛起，很有可能是與那系統有關，而武神和我以及白芲他們一樣都是來自另一個世界，不，準確說應該是來自歸墟之下的世界對嗎？」

渾球一頓，卻是點了點頭。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為何還要問我這些？」

方世玉道：「其實你早就知道我的真靈來自於那個世界對嗎？否者，你也不會說什麼都懂。弄了半天，武神也來自那個世界。而我，來到這個世界，很有可能是武神甚至白芲他們的安排.......我明白了，我是你們挑選出來背鍋的。不，是你們挑選出來的應劫者。而這個劫，是諸天萬界的大劫，也是這歸墟上下世界的大劫，可對？」

方世玉仰頭望天，目光好似洞徹了星空萬界的次元壁壘。

與此同時，無盡時空以外，一條艱苦卓絕的古路上，一名白衣神人驀然回望，他向旁邊的一名精壯男子說道：「看來，這小子已經明白了什麼。」

那精壯男子屠手撕開一名蟲頭人身的屍體，卻是拿出一塊類似界源一般的晶石一口吞下。

「知道了又如何？我們需要更多的同道，這一關他若是過不了，那便過不了。」

白衣神人道：「一個擁有無限未來的人，我也是十分期待的。我們要不要停下來等等。」

精壯男子道：「等？他們可不會等我們。」

目之所及，前方道路上是烏泱泱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