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這就跟考研一個道理
考核當天。
一大早沈貳就被白離從睡夢中叫了起來。
「什麼來不及了呀，這天都還沒亮呢。」沈貳望望窗外那皎潔的月色，估摸著大概才凌晨三點多的樣子。
「沈兄你有所不知，」白離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這白鶴宗位於業城中心的白鶴山上，白鶴山高聳入雲，平常要去少說要兩個時辰。而考核在辰時就開始了，開始後會開啟結界，任何人都不準入內。」
在白離的催促下，沈貳睡眼惺忪地做好了穿衣洗漱。
打開客棧的大門，沈貳被眼前情景驚呆了，立刻就清醒了過來。
「我去，百鬼夜行啊？」
熙熙攘攘的人群幾乎佔據了整個街道，一個個都是摩肩擦踵，簡直比漫展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再加上月色當空，可不就是百鬼夜行了嗎？
「白離，你不會說我們要擠進去吧？」沈貳還是沒能堅持那文縐縐的說話方式，直接叫白離名字了。
「沈兄，我們走吧。」白離說完，直接加入了這個「百鬼」之中。
沈貳猶豫了一下，眼看就要見不到白離，才作出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擠入了人群之中。
半個時辰后。
「呼~真是太可怕了，我真是信了你的邪才來參加這個什麼勞什子考核。」
「呵呵，沈兄，你看我們這不是到了嗎？」
沈貳抬頭，眼前是一段xyz軸都極大的純白色台階。其寬度可以讓剛才還是人擠人的人群看起來三三兩兩頗為分散，其高度長度更是不可估量，畢竟雲後面的台階也看不見。
「不會是要爬吧？」
「沈兄真是聰慧過人。」
「……」
好吧，爬就爬吧，如今身體經過改造過的沈貳爬個幾千級的台階還是不在話下的，至少比擠在人堆里好多了。
爬了幾百級台階，沈貳發覺事情有點不對勁，他覺得有點累了。按理說再怎麼估計，以他如今的身體素質，至少再爬一千級才會累才對。
「沈兄也發現了？其實考核已經開始了。」白離說道。
一路上，沈貳不斷地看見有人一副升天了的表情倒在路旁，然後就有人從一旁的草木中走出將其扛走，大概是淘汰了吧。
等能看到最後一級台階的時候，沈貳周圍已經幾乎沒有人了。
沈貳不停喘著粗氣，一步一步艱難地往上爬著，這讓他想起了當年軍訓的時候。
再看一旁的白離，還是風平浪靜，一臉微笑地扇著扇子，彷彿剛才爬過的幾千級台階都是假的一樣。
沈貳突然想起來，至今他還不知道這白離是什麼實力水準的。
終於來到了頂上，沈貳就地坐下，也不管這有不有害身體健康了。而白離依舊風輕雲淡。
頂上是一片空地。不愧是那台階上面的空地，這空地也是極大的，如今頂上大概已有一百多人的樣子，可這空地仍是極度空曠。在空地對門的一邊有一個枱子，就像是學校里的演講台，大概是等會兒考核時候考官站的地方。
「撲通哐。」一聲倒地的聲音從旁傳來。
沈貳看去，只看見一把一人長一人寬的巨劍躺在地上。仔細聽，還能聽見「水……水……」的低語聲。
「嗯？竟有巨劍妖這等奇物。」
「趕緊救人啦，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沈貳對這個累倒的「巨劍」還是非常親切的，可能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的緣故吧，就在剛才他差不多也是這種狀態。
用力將巨劍翻開，沈貳便是一愣，居然是個可愛的女孩子，看樣子撐死十五歲，身高看上去還沒有那把劍長呢，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反差萌？不要想那麼多了，先救人要緊。
沈貳將水放在女孩子的嘴邊。感覺到水的滋潤，女孩子立馬恢復了神采，抓住水袋貪婪地喝了起來。
「噗哈~活過來了。」喝了許久，女孩子終於將水袋中的水喝了個精光，對沈貳白離拱手道，「謝謝兩位哥哥的救命之恩，明月沒齒難忘。」
明月的聲音也符合她的外表，軟軟糯糯的，如果撇去邊上那把巨劍的話，就是個標準的萌妹子。
「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至於那邊那位哥哥你就不用謝了，反正只會在一旁說風涼話。」
白離在一旁尷尬一笑。
經過了自我介紹，沈貳得知這個小女孩叫上官明月，是業城人，因為出門匆忙忘記帶水了，所以才有了剛才那一幕。
沈貳往下看了看那望不到頭的台階，看明月的眼神變得越發敬重了起來。
這時候剩下的人陸陸續續也都到了頂上，其中有的人跟沈貳明月一樣像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也有的人跟白離一樣依舊泰然自若。來時那熙熙攘攘的人群，現在卻只剩下三百多人。
這就跟考研一個道理吧，沈貳心想，一萬考生裏面大概有七八千都是想來渾水摸魚碰運氣的。
突然，台階口處出現了一道透明的屏障，有一個就要到頂的少年看見了這屏障露出了絕望的表情，轉身便走了。
屏障出現后，天邊浮現了三道人影，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那枱子上。這是兩男一女三人，站在中間的是一位白須老者，而兩邊的則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咳。」老者稍微咳了一下，原本嘈雜的人群瞬間就安靜了下來，見安靜了，老者便開口道，「今天是我們白鶴宗開山招徒的日子，老夫是這次的主考官。我們白鶴宗的規矩想必大家都知道，年齡超過十八歲的，沒有培養價值。」
話音剛落，從人群中突然飛出去好幾個人，有男有女，都撞在了屏障上不省人事，然後就有幾個人突然出現將其帶走了。
只是說說話就有這效果，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言出法隨？沈貳不禁想到了小說中的一個詞。
隨後老者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般繼續着他的講話：「嗯……人好像還是有些多了，那麼就臨時增加一項考核吧，你們誰能堅持一炷香時間不跪下，就算通過測試。青玉……」
「是，師父。」
一旁叫青玉的男子聞言走上前來，眼睛一睜，龐大的威勢籠罩在了三百名考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