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生總會有那麼幾次不及格

從沈貳的視角看來，只不過是那個叫青玉的考官眼睛一睜，自己就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內心精神上的。就好像兔子遇到獅子老虎一樣，那是一種弱者對強者的恐懼。

其他考生自然也是一樣的，他們無一不是面色驚恐，就連白離也是在微微顫抖，儘管他仍然裝作一副平靜的模樣。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威壓嗎，以前就在小說里看到過什麼強者一個眼神下去就讓對方直接趴在地上的描寫，現在是見到真貨了。

威壓持續壓迫著沈貳的內心，在沈貳內心的恐懼達到了某一個點時，他體內狂氣竟不受控制地運轉了起來。

狂氣一遍一遍地沿著沈貳全身經脈流動，隨著其流動，沈貳感覺到恐懼的情緒居然慢慢地消失了。

沈貳略微思索了一下，得出了一個可能的原因。

《長壽功》里介紹過狂氣，裡面說狂氣本質上是一種能量化的情緒，所以它才能使人怒不可遏，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沈貳沒用。而就好比你將注意力放到某樣物品上時，對其他東西的注意力會減弱，人的某種情緒佔主導時就能削弱其他情緒。這就是狂氣消除了威壓效果的原因。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逐漸有人忍受不住而跪倒了下去，甚至還有人直接趴下不省人事。而一旦有這種人出現，就會有人突然出來將其帶走，應該跟樓梯上和拖走超齡考生那些是一個部門的吧。

台上老者俯眼看著這一切，滿意地點了點頭。「嗯？」這時候老者注意到了人群中有一個相貌平凡的少年，這名少年表現得怡然自得，甚至還在東張西望，站在一群跟打樁機似的人中顯得鶴立雞群。

沈貳一抬頭，正好就跟一道視線對在了一起，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點不太合群，於是便翻著個白眼裝出一副癲癇的樣子開始抖起來。

「呵，倒是有點意思。」老者沒有做什麼進一步的舉動。

一炷香時間到了。

再來看這三百人，留下來的已經不到一百個人了，白離和明月是其中之二。

沈貳深深地佩服這剩下來的人，他要是沒有狂氣不知道能不能撐到最後。

「嗯，這個數量差不多了。」老者說道，「那麼接下來就開始正式的考核吧。正式的考核一共有四項，結束后我和副考官會根據綜合情況決定可入門地弟子。首先便是實力，一會兒你們各自上來測試一下修鍊進度並報出自己的名字（老者從袖子里拿出一塊白玉石），我和兩位副考官會根據你們的年齡和修鍊進度來對你們進行打分，誰先來？」

「我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首先站了出來，長得讓人不得不懷疑這是真的沒到十八歲嗎。

「在下張虎。」

「嗯，把手放到這塊石頭上。」

張虎把手放了上去，隨後石頭便發出了耀眼的白光。

一旁的女考官看了一眼，報道：「張虎，十八歲，練氣中期。」而另一邊的青玉考官則不知從哪裡拿出支毛筆和紙開始記錄起來。

這個世界的實力水準沈貳有個大概的了解，十六歲練氣初期，十八歲進入練氣中期是個普遍的水平，這個張虎的水平也就是個普通人。雖然十七歲才剛入練氣的沈貳好像沒有資格這麼說人家。

「趙龍，十七歲，練氣中期。」

「楚力，十八歲，練氣後期。」

「劉博森……」

所有人自覺排著隊一個個地測試著。

「這……這是？」

嗯？是什麼讓女考官如此驚訝？沈貳探出頭來望去。現在在測試的還是個認識的人，明月妹妹。明月妹妹的手放在石頭上，石頭髮出了耀眼的光芒，只不過這光芒的顏色卻是特別。別人都是白色的光，而明月妹妹這光卻是橙黃色的。

「是自創功法啊！」

「沒想到居然是自創功法。」

隊伍開始騷動起來。

「自創功法？」沈貳開始在腦海里搜尋相關詞條……找到了。

自創功法，世間的功法大多千篇一律，唯有真正的絕世天才才可自創功法自成一脈，福音後輩。

簡單來說就是很稀奇很牛*的東西就是了。沈貳這才發覺他師父原來是個天才，雖然創出的功法要折壽。

「哦？是上官家的丫頭啊，你爺爺還好嗎？」老者問道。

「嗯，我爺爺一切安好。」

「也是，呵，那個老傢伙能有什麼事。好了你去吧。」

見老者說完了，女考官報道：「上官明月，十四歲，練氣初期。」

「上官家族，祖上創出霸氣訣，以霸氣代內氣，一手巨劍狂暴無比，勢不可擋，族中仙人皆被稱作狂仙。」白離在沈貳身後解說道，「可惜幾百年前出了個稀世之才奪去了這個稱號，自此以後，上官家子弟就都以奪回這個稱號為目標，然而那位前輩神龍見首不見尾，又沒有什麼弟子，所以至今兩邊還沒有過正面交鋒。」

「那位稀世之才前輩叫什麼名字？」

「我記得是……對，斷流雲。」

「……」沈貳以手捂臉。

真是冤家路窄啊，沈貳決定絕對不能讓明月妹妹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不然沈貳已經預見了每天都有挑戰者的日子了，這樣他絕對會折壽折死的。

「下一個。」

「沈兄，到你了。」

沈貳聞言走上了台，報了名字后將手放在了石頭上。一旁的老者饒有興緻地等著結果的出現。

石頭髮出了耀眼的白光。

狂氣在平常的時候與內氣並無什麼區別，尋常手段根本無法檢驗出來，只有在使用了其獨門秘法后才會顯示出狂氣的性質，因此沈貳才敢這麼大大方方地上台測試。

說到狂氣秘法，說來並沒有名字，見過的人多以暴走、狂暴化相稱。顧名思義，此秘法一經使用，就會被狂氣支配進入狂暴的狀態，使用者的各項身體機能會被提升到頂峰，另外威懾力（壓迫感）也會大大增強。

這秘法沈貳之前找過一塊空地試過，成功是成功了，也一如既往沒有陷入狂暴，可是沒有維持幾秒，沈貳就發覺自己的壽元像是在坐過山車一樣飛也似地下降，嚇得沈貳立馬停下再也不敢練了，畢竟說不準什麼時候練著練著就壽終正寢了。

言歸正傳，女考官看見了沈貳的結果，猶豫了一下，還是報出了結果：「沈貳，十七歲，練氣初期。」

得出了結果，老者皺了皺眉，本以為找到一個好苗子，沒想到修鍊天賦如此之差。在無奈地嘆了口氣后老者道：「下一個。」

沈貳的結果不可謂優秀……好吧就是非常差，就好比是一百分的試卷只拿了三十分那樣。

看來獲取壽元這件事是勢在必行了。

這時候隊伍突然又爆發出了驚嘆聲。沈貳回頭看去，在台上的是白離，而石頭正發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耀眼的淡青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