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道，域
「你是何人？」肖少則踏水前行，落於涼亭之內，按著女子白質的手掌。
女子很美，臉很小，睫毛微微顫動帶着幾分清雅之美，長發黑如墨，隨風輕輕揚起，淡淡竹香傳來。
女子抬頭輕笑，抬手間一隻茶杯送到肖少則面前。「喝茶」
肖少則感受茶水中飄來的靈力，舉起茶杯一飲而盡。
女子見此驚愕，露出足以迷惑終生的笑容，開口道：倒是像極了你的父親，那獃子喝茶也如你這般，上好的紅塵茶，就這麼糟蹋了。
肖少則疑惑道：父親？
女子並未回答，繼續說道：紅塵域的茶難得，若不是上次虧欠我人情，老婆子才捨不得給我。
「我父親，姑娘認識我父親。」
女子聞言倒茶的手微微停頓，茶水順着茶杯倒滿溢出，女子似有些痴迷，稍後清醒抬手，溢出的茶水再次回到茶壺當中，茶水從新沸騰。
「你父親可好？」
「父親早已不在。。」肖少則有些傷感。
女子放下茶杯，握住肖少則的手道：日後你我母子便要相依為命了。
肖少則看着面前不過十八九樣子的仙子，表情十分尷尬的將手收回，結巴道：姑娘，玩笑不是這麼開的。
女子輕笑，欲要開口，卻聞聲。「女媧，答應我的紅塵茶。」
聲音耳熟，肖少則抬頭看去，前方不知何時多出許多山脈，山脈中一條小路上，一老者正彎腰駝背的向這裏走來。說來奇怪，老者無論如何加快腳步，距離始終沒有減少或增多。
換句話，老者居然在另外一個空間，而這個老者肖少則也認識，正是剛剛交過手的天。
女子將身前竹節罐子打開，取出幾絲茶葉，放到一個木盒當中向老者丟去。「拿去，休要再來。」
說完，面前空間不見如何變化，老者已經不見，再次恢復成水面。這樣的空間轉換，毫無違和感，手段讓肖少則驚訝。
女子淡笑，拉住肖少則的手：這些年讓你在天的域內受委屈了，娘自然會和你說明，至於你爹我曾要求過天幫忙重塑，天要的交換條件讓我無法接受，也就作罷。
「父親，交換條件。」曾在夢中多次幻想與母親重聚的場景，無論好的壞的，絕不是這樣的。交換條件，，，呵呵。
肖少則冷冷看向女媧：父親為了你付出多少，你竟然如此。。交換條件，難道你沒有一日，那怕一刻愛過他嗎？難道重塑父親也要衡量利弊？
女媧鬆開肖少則的手，赤足前行，周圍場景轉換，水面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群山連綿萬里，原始森林懸崖峭壁。
涼亭利於峭壁之上，女媧站在峭壁上，看向前方群山道：你知道道境之上還有修為？
「道境之上，難道是天那個級別？」肖少則疑惑。
女媧露出甜美笑容道：世界絕非你看到的樣子，你所在的地方不過是天的體內，到了道者境界，便可憑藉自己對於道的領悟，在體內開闢空間，也正是因為如此，你們的世界天才是主宰，哪怕我的修為高出天，也無法將你父親魂魄召回的原因。
肖少則聞言險些站不穩，倉皇後退半步。「宇宙是天的身體，我們。。那我們算什麼。」
女媧看向前方，威風佛面，淡笑開口：是啊，世界上那裏有真相可言，你我看大的世界不過是幻境而已。
你所在的母星不也是魔族長老肉身所化，而你們的世界，宇宙是天的身體也不奇怪。宇宙不過是天的修為，隨着他的修為不斷提升，你們的宇宙不斷擴大，也就造就了無限之感，恆星，星球，隕石，都是他體內的細胞而已。
肖少則聽得頭頂冒汗，癱坐在地，穿着粗氣：不可能。。那我算什麼？
「你。。不過是一個錯誤而已，嚴格來說你不過是細胞中的一個分子碎片而已，是組成分子的一粒物質，塵埃都算不上。若說你與眾生有何區別，便是你的身份，你是我女媧娘娘的兒子，是我遨遊天體內歷劫時發生的錯誤。
」錯誤。」一個兒子，親耳聽到自己的母親說自己是個錯誤，是和感受，肖少則眼中帶淚，苦笑搖頭。表情痛苦，悲傷。
他日思夜想的母親，他的親生母親居然冰冷的說自己是個錯誤。腦海中響起父親帶笑形容母親的畫面。「你母親很溫柔，很善良，很美。」
如今看來多麼的諷刺。
女媧搖頭道：萬物生，萬物滅，世間多少繁華往事，又有多少痛苦煩惱，不過是杞人憂天，荒唐一夢而已。
你的境界不到，若不能看透真相，恐一生無法進入道者之境。
肖少則搖頭：若如此，我寧願一生不入道境。
女媧淡笑：膚淺了，剛剛還說為了父親復仇呢，若不入道境，如何將天擊敗，如何替父親報仇雪恨，你不想了，還是說你已經忘記了父親的死。
「不，我沒有，我死也不會忘記父親的仇恨。」
女媧看着激動的兒子，無奈道：矛盾，若悟到就會解脫，解脫就會放下仇恨，你將不會復仇，若不想淡去，就不能悟道，不悟道又無法戰勝天。
說到這裏，女媧赤足走到肖少則身前。「你當如何選擇。」
肖少則冷笑道：我不會忘記殺父之仇，更不會忘記天毀我家族之恨。
女媧搖頭：天不過是清理自己體內的一個細胞而已，何來罪過。畢竟你們也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肖少則矛盾，苦思許久，終不得答案。
女媧看着愚鈍兒子，拍了他頭一下「醒來」
肖少則通紅的雙目瞬間清澈，若不是這一下，恐怕走火入魔。
「進入道境就可與道者溝通，道者之上還有八封聖者，聖者之上還有洪皇，荒神，他們上面還有天尊。
你們是道者體內的細胞，我們又何嘗不是聖者，洪皇的細胞呢？
肖少則：我們所在也是他人體內。
女媧搖頭：不清楚，更不知如何清楚。我猜想可能是吧。這裏就是四方之一的東方洪荒，也是東方道域。這裏共有道者數千，其中最有影響力的便是二屋，一域，五語。
我們所在則是青問屋的域內。
「道，域？」肖少則不明。